第 423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就抛下针线活,从屋里飞奔出来。

故而林延潮进门时,看见是满脸喜色的林浅浅站在屋门前。

而林浅浅则是一眼就看见了林延潮身上的麒麟服,于是问道:“相公,这怎么不是你白日上衙的官袍?”

林延潮还未开口,陈济川就抢着道:“夫人,今日老爷得天子赏识,故而御赐麒麟服。”

林浅浅听了林延潮得天子赏赐,有几分不相信问道:“相公,这是真的吗?”

林延潮笑道:“是真的。”

林浅浅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开来,随即又嗔道:“相公,既然这是天子御赐之物,怎么今日还穿着他赴酒宴,若是弄脏了怎么办?快,脱下来。”

林延潮笑了笑依着林浅浅的话,除下麒麟服。

林延潮示意陈济川和服侍的丫鬟退下,房里只剩他与浅浅二人。

烛火下,林浅浅垂着头看着有几分娇艳。则是林延潮一边喝醒酒汤,一面灯下看佳人。

林浅浅知林延潮今日有酒宴,故而早早就熬好了醒酒汤。

林浅浅将麒麟服喜滋滋地收好,但嘴里却道:“老爷你今日立了这么大功劳,天子才送一件衣裳,也太小气了。”

“那你说送什么?”

“至少也要黄金百两,良田千亩。”林浅浅笑着道。

林延潮摇了摇头,笑着道:“黄金百两易得,但这麒麟服,并非黄金百两可得。”

林浅浅甜甜地笑道:“我知道,只是总觉的,给钱更实在。换了我今日太后,天子问你要赏赐什么,我就说要金子了。”

林延潮没好气地用手指点了点林浅浅光洁的额头,道了句:“你啊你。”

林浅浅摸了摸额头,委屈地道:“我知道,我就不能说一说吗?”

林延潮听了笑了笑,今日疲惫了一天,索性就直接躺在炕上,至于林浅浅则是高兴的,如小喜鹊般在林延潮说着今日家里柴米油盐的事。

林延潮合着眼睛,耳里听着林浅浅的家乡口音,偶尔自己说一两句公务上的琐事。

当然在林浅浅听来林延潮的事,自是远远不抵她柴米油盐的事重要。

对林延潮而言,反正朝堂上再风光的事说来,也不过回家后博红颜一笑而已。

第四百一十章 咱是笔杆子

清晓朝回秘阁中,坐看宫树露华浓。绿窗朱户图书满,人在蓬莱第一峰。

承乏词林愧不才,重承恩诏直芸台,筵前视草频封简,带得天香两袖回。

次日,林延潮入阁办差路途中,突然记起这两首诗来。这两首诗是自己翰林前辈,最后官拜国子监祭酒的胡俨,在永乐八年时蒙皇恩,诏直内阁时写的诗。

在现在看来这两首,文采并非出众!不过从头到尾可以透出胡俨入值内阁时,那小激动的心情。

林延潮此刻不免也是如此。

昨天一日奔波的过后,林延潮今日正式坐衙。

林延潮身穿麒麟服步入阁门后,路上遇见的中书舍人,内阁属吏都是向他行礼。

官场上从来都是只敬罗裳不敬人,麒麟服代表着天子恩典,圣眷在身。

林延潮到了自己东庑值房,开锁进门,打来水先擦桌子,收拾干净后,就坐在公案后坐下,等候今日之事。

随着云板响起,上衙时间到了。

昨日体验已是过了,眼下就开始正式办公。林延潮在公案上摆下阵仗,等着今日的差事。

随着时间流逝,从文渊阁中的阁吏往返出入于东西二房之间,文渊阁中开始忙碌。

林延潮等待了一阵,就听得脚步声响,一名阁吏来到林延潮房里拱手道:“林修撰,这是兵部手本到阁,呈首辅省览前需书一揭贴,请你速办。”

说完就放在了林延潮案上。

林延潮拿起手本,所谓手本就各衙门往来的公文,而题本是各衙门给天子上的公文,这是两种形式的文书。

各衙门题本林延潮是没有资格看的,但到阁手本却可以,眼下这一叠就是兵部送至内阁的公文。

要知道天子很忙的,为了偷懒,所以让自己的文秘,内阁大臣以及秉笔太监替他看奏本和题本。

内阁为了给天子看题本也是很忙的,那么其他衙门给他看的文本怎么办?这事只有交给内阁的文秘,中书舍人和轮直翰林来干。

内阁可以在各衙门的题本,票拟写上自己意见给天子过目,而身为内阁大秘翰林,舍人,则是手本写上揭贴,将内容简明扼要的阁臣看。

林延潮将这一叠兵部手本拿起看后,心道,好家伙,这手本好几十页,足足有上万字呢。

明朝往来公文,奏章,向来都是冗繁复杂至极点,甚至有的一篇公文里好几万字,别说天子一孤家寡人,就算有三位内阁大臣给天子看奏章,这么看也是要看出人命来的。

所以林延潮要做的事,就是节约领导的时间。

这兵部送上的是一封向张居正荐人手本,里面一共保荐了二十六员武官,其中每个人年籍,乡贯,住址,脚色介绍了写了几十句话,这样的奏章连篇累牍地看着实在是要命。

于是林延潮将手本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将手本内容简明扼要的,用两三百字写在一张纸上。

林延潮生怕写得不简练,又或者将手本里重要内容遗漏的,又重新读了一遍,再修改了一遍,最后精简摘抄了一百五十多个字。

如此林延潮还不放心,到隔壁房请教了一名资深中书舍人,自己这么写是否正确,再经过对方指点进行过一道修改后,将纸上的内容减至一百字内,这才算定稿。定稿后,林延潮这纸贴在手本头页上,再用浆沾住,这写着简介的纸就称作揭贴。

林延潮将附着手本的揭贴拿起送到文渊阁里,交给吏员里的孔目。

孔目看过一遍后笑着道:“状元公,第一次入阁办事,揭贴就写的如此妥当啊!”

说完孔目就将题本送入内阁值房。

林延潮走回东庑值房,坐下来喝了口茶,这还没休息了片刻。

这边一名阁吏来到林延潮房里道:“方才你呈上的揭贴,首辅大人已是看过了,首辅命你以方才兵部手本草拟一题本,写好后呈首辅过目。”

说完这阁吏将方才自己经过的兵部手本附着自己揭贴,放在了公案上。

“请留步!”

阁吏停下脚步问道:“状元郎何事?”

林延潮问道:“首辅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将手本一字不易的抄录到题本中,还是将手本精简。”

阁吏想了下道:“这倒是没说。”

“那请问以往的惯例呢?”

“首辅大人说过,行文不得有枝蔓之词,状元郎自己把握吧。”

“多谢了。”

对方走后,林延潮拿起手本,心想张居正看得倒快嘛,自己费了快一个时辰功夫给你摘抄,你两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