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8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3个月前

力不济,故而作第一篇文章时,精神最好,写得最好。第二篇次之,第三篇再次。如此考官一眼看去一篇比一篇差,自是不喜。故而那些老秀才们,都是先作第一篇,再作第三篇。最后作第二篇,这样考官看了文章,觉得第一篇最好,第二篇稍差,第三篇又是不错,自是觉得满意,如此得中矣。”

众人听了龚子楠这么说,都是哈哈一笑,叶向高笑着道:“我还以为什么秘密呢,原来是这个,我们早都听县学里的老秀才说过了。”

林延潮和陈应龙,也是点点头,他们来考试前,师长都是叮嘱过他们这一点了,这里每个老师教得都不同,各家也有各家之长,多少大家都懂一些。

其实这些考场诀窍,好比如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长短不一就选b,参差不齐就选d,这些考试秘诀林延潮上一世也学了不少,但事实证明,并没什么卵用。

众人说说笑笑,聊得很开心,龚子楠这时压低声音问林延潮道:‘延潮,听说你家有个养媳,为何迟迟未婚呢?‘

林延潮道:‘功未成,名未就,言娶妻尚早了一些。‘

按照上一世人的观念,林延潮还是不接受,这个时代未满十六岁成婚的风俗,虽说平日里林延潮不少也有和林浅浅耳鬓厮磨的时候,但最后一步还是没过啊。

当然林延潮这一番话,在龚子楠耳底听来却又是另一个道理,正当他要继续探问时。

忽一旁有人笑着道:‘哎呀,这不是林兄吗?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林延潮转过头去,却是周宗城,去年此人县试得意,府试却是落榜,今年府试好像他依旧没中。

但眼下见他呼朋唤友,春风得意的样子,却丝毫没有颓色嘛。

两人素来不睦,林延潮也懒得客套道:‘原来是周兄,在下与朋友相谈,若无事请吧!‘

周宗城将折扇一折,反而凑上来道:‘林兄,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吧,咱们今科同赴乡试,既是相逢一起切磋技艺,不是很好?‘

林延潮道:‘难道周兄,也是以充场儒士参加乡试?‘

‘正是,‘周宗城得意地道,‘林兄,你没想到吧,科举取士,乡试不过是开始,童试不过取得乡试资格而已。你辛辛苦苦中了秀才,而我不需考一场,也能以儒士得荐参加乡试,你是否心底有一二不平呢?哈哈!‘

听了周宗城这话,众人都是心底生怒。

所谓充场儒士有两等,一等就是如陈行贵,非生员,却通过录遗考试,获得乡试的资格。如陈行贵这般的还好说一些。

但还有一等就是官府,民间认定的儒士。何为官府民间认定的儒士?这就不好说了。

在国朝之初,科举未完善时,地方官听取民间舆论,推举贤良参加乡试,算是为国举材。

但到了万历年,这已纯粹变成,行与不行由地方官一己而出,也就是我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那种。

巡抚,知府,知县手中都有名额的,可以不通过提学官,直接推荐考生,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

而周宗城就是候官周知县的亲戚,他自是得了周知县的举荐,以连童生都不是的身份,不考一场以儒士充场,参加乡试。

听了周宗城在那炫耀,叶向高不屑地对林延潮道:‘宗海兄,不说充场儒士,有的人你就是让他直接参加会试,结果也是一样。‘

第两百零五章 最难之乡试(第二更)

听了叶向高的话,周宗城顿时眼神一利,一旁一名士子走上前来道:“周兄,别和这等人动怒,自以为中了秀才了,就了不得了。既是进了考场,考卷都是糊名的,主考官还分的谁是秀才的文章,谁是儒士的文章。”

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客观,林延潮微微点了点头,对叶向高道:“算了,犯不着和他们争执。”

当下两边的人,互瞪了一眼。周宗城哼了一声道:“走,咱们喝茶去,别与这些秀才们犯酸气。”

说完一干人扬长而去。

林延潮这边喝茶,隔着一桌,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读书人将这一幕看在眼底。

一名嘴边留着一痣的男子笑着道:“看来省城的秀才,很狂傲嘛,刘兄你怎么看?”

身旁那头戴四方巾的士子,呷了口茶道:“不怎么看,只是觉得闽中的茶极劣,不如老家的玳瑁山茶多矣。”

一人笑着:“杨兄,你就别叫刘兄看人了,他嗜茶如命,到了省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茶馆,哪里理会别人。”

那头戴四方巾士子道:“那也不见得,喝了茶乃吾到省城第二事。”

“那第一事呢?我猜是秋闱中式吧!”

“不是中式,而是要取解元!”头戴四方巾士子的淡淡地谈道。

赴乡试三千考生,若有人在人群高喊,我要取解元,定是要被群起攻之。但这士子说要取解元,其余几人倒是没什么太意外的反应。

嘴边有痣的杨姓士子道:“刘兄,话说得太满了,收不回去,以后不中,被人讥笑一辈子。”

那头戴四方巾士子道:“怕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不图一世,只图眼前一时!”

说完他将杯中之茶,当作酒般一口喝下道:“我以茶代酒,为我乡试壮行,今朝若不中第。终生不再喝茶。”

一名士子举起茶杯道:“我何某最是佩服,刘兄这等豪气,这一次乡试魁首少不了与你一争。”

那头戴四方巾士子扫了他一眼道:“何兄,倒是有这个资格与我一争,杨兄你呢?”

有痣的杨姓士子自嘲地笑道:“比不上,刘兄何兄,我只求能领乡书足以。”

“黄兄呢?庄兄呢?”

那头戴四方巾士子看向,桌上另外两位。他们二人都是笑着道:“我等也是只求领乡书即可。”

那头戴四方巾士子点点头道:“也好,我们都是泉。漳二府英杰,正巧,大家又各治五经,我不如在此搁下豪言,由我们这五人包揽五经魁如何?”

“痴人说梦,我也不与你一并,几位兄台,你们可别与刘兄一起疯啊!”有痣的杨姓士子连忙撇清关系。

何姓士子却笑着道:“我倒是觉得刘兄。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们泉漳二府的士子。前两次乡试都是包揽五经魁的,这一次由我们五人而来,有何不可?”

刘姓士子道:“不错,到时候你们若输给省城那些士子,我可是要笑话你们的。”

杨姓士子道:“刘兄你这么说气量太小了。”

那头戴四方巾的刘姓士子道:“杨兄,你不懂。以往乡试我们漳,泉二府的弟子,都完胜省城士子,若是今年输了,叫我们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岂非一代不如一代。”

听了这一番话,除了杨姓士子,其余几人都是点头道:“刘兄说得是。”

这几人都是漳,泉二府的生员,儒士。

那头戴四方巾士子名为刘廷兰。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