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看能写到如此,去乡试都可一试了,你为何说不行?”

卢教谕笑了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这等文字已算得第一流了,但是治易考生那卷子写得也不差,五经题各有所长,但四书文两人写得是同一篇,可见高下。”

长乐县学教谕看了不语,另一人听了拿卷子来一看,点点头道:“确实,四书题文字上逊了一筹,相较下还是欠些火候,而且此人五言八韵诗也作得一般,可惜了。”

卢教谕捏须道:“没什么可惜的,我看此子不出数年,必成文章宗匠,你何必以今日长短论之。”

长乐县学教谕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道:“是啊,是我短见了,不知此子是否是我长乐县的考生,我听说状元公之子陈一愚本经也是治尚书的,这一篇八成他写的。”

卢教谕笑着道:“不好说,不过我必向提学大人提请,让他进我府学。”

县学教谕听了怒道:“卢兄,你竟与我抢人!”

卢教谕捏须笑道:“这又何不可?”

县学教谕怒道:“不行,若是如此,我必不与你干休。”

众人议论完了后,陶提学问道:“诸公看望后有何异议?”

众人都是府学,县学教谕,学识在一府里都是顶尖,对望一眼心想,这陶提学取士,还是公允的,不说别的,仅这三篇文章确实超过,往昔院试前三的程文。

当下众人都是道:“我等都无异议。”

陶提学笑着道:“那就好,拆卷!”

当下几名书吏上来,动手将五十五份卷子糊名纸拆去,再依次将名字抄录到榜文上。这卷上名字的童生,不日就要入泮,进入府县庙学里,成为生员,受他们教导。

这些教谕们,不由想提前想看清卷上的名字。

卷上一个个名字被抄录至红榜上的一刻,他们的人生也将由此改变。

府学卢教谕待看到治尚书那考生的名字后,不由讶异道:“竟然是他!”

次日,院试放榜。

盘桓于青楼一夜的考生们,纷纷被叫起。

宿醉在酒馆里的考生,也被小二伙计摇醒,提醒今日要去看榜了。

千余考生,以及考生家人,一并涌至府衙前。其实放榜对于不少考生而言,都是抱怨的,因为放榜的实在太快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唱名(一更)

对于大部分参加院试的儒童,童生而言,院试一完,童子试也就结束了。

这一刻犹如那一世高考后的解脱,下面没有温书备考的压力,他们都是尽情地放纵。

青楼楚馆等,留下无数人的诗句,或慷慨悲歌,或意气奋发。感伤岁月有之,叹青丝白发,科场蹉跎。或觉年少得志,盼策马扬鞭,再进一程。

士子们狂歌醉马,最后只让老%鸨的腰包里也鼓了不少,客栈老板的脸上笑开了花。

士子们赶去府衙看榜时,安泰河河面上浮着一层胭脂,随流水而去。

不过随着放榜一刻,注定大部分人是要失望了,大部分人还是要沦为过客。一千两百余名童生,只录五十五名生员,二十名佾舞生。

所谓佾舞生,又称佾生,就是孔祭时充任乐舞的童生。县学府学文庙里都有三十六名佾舞生,在孔祭表演跳六佾之舞,就是丁祭佾舞。或许有人说不就是个跳舞的吗?值得童生这么拼吗?

佾生当时不止是解决童生出路一个途径。佾生在民间有半个秀才之说,选入佾生也是祖宗颜面有光的事。童生想选入佾生,不仅长得要俊俏,还必须托关系才行。

尽管朝廷扩招了一波,但依旧是僧多粥少。所以科举里还是殿试最喜庆,考得再差也不作罢落。

林延潮打着呵欠起床,梳洗后准备下楼吃饭后就去看榜,但见一家人都是起来了。

大娘都是仔细梳妆打扮,爷爷和大伯都是穿着一身崭新的袍子,坐在堂上。

“你们这是?”林延潮不由讶然道。

爷爷喝着茶笑了一声,大伯在一旁道:“你爷爷这次嫌上一次街坊邻居来了,那件袍子觉得穿得不体面。于是重新做了新的。”

林延潮当下道:“这还没放榜呢?你们也太……”

大伯笑着道:“谁不知你府试第一,案首必取。”

林延潮不由仰天长叹:“大伯你也太……”

大伯笑着道:“那不会,咱也知得道理,不可太张扬,否则别人说我们没见过世面,让街坊笑话。你平时与我们说的都懂。低调,低调!”

林延潮不由点点头,大伯能听进话就好。

大伯话刚说完,而门外三叔拿着满满一簸箕的铜钱,对大伯道:“大哥,你看这些兑得钱,到时候打赏够不够用?”

林延潮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问道:“这就是大伯你说的低调?”

大伯一脸尴尬地,然后埋怨道:“三弟不是叫你晚些回来吗?”

“爹,娘。今天鸡蛋有没有溏心的?”林延寿在那边唤道。

林延寿上一次县试落榜后,心底留下阴影,怪大娘当日没给煮溏心的,以后每日早上吃蛋时,必要问有无溏心,没有溏心就闹脾气。而今日见林延潮要去看榜,一个人都躲在厨房里,都不出来打招呼的。

这一家人。还是蛮奇葩的。

至于三叔之前还挺正常的,但自相上那个女子后。自己一得了什么好东西,就隔三差五的就往还没定下亲的未来岳母家送。要不是大娘,浅浅在那盯着,三叔说不准要摸家里的东西了。

说来说去,家里竟是大娘给林延潮感觉略正常一些。

林延潮吃了早饭,就走出家门。这才来到府衙的十字街前,就感受到这股涌动的浮躁。

考生们云集于府衙门前。

林延潮心想这场景,自己要想挨到榜前,还真的有点难啊。

“延潮兄,来看榜了!”

不少的童生都是主动与林延潮打招呼。

毕竟是府试案首。赴过知府的宴请,在场不少童生都是认识林延潮。不相熟的问一声,就知道了。听说是府试案首,众人不由怀着几分羡慕嫉妒之意。

“你知道吗?府试前十的程文,我看过,此人也就首篇,次篇写得好,至于五言八韵诗什么的,也是平平。”

“我也听说了,这人文章本未必在府试前十里能脱颖而出,只是正好写了一篇合知府老爷心意的四六骈文,故而文章被拔高了,这才取为案首。”

“唉,你们也犯红眼病了,你说他以文媚人,那你们既知府台老爷喜欢四六骈文,府试时怎么不写啊?你们不会吧,人家会,你们有何好说?”

榜前濂江书院的弟子们早是聚了一块,见林延潮来笑着道:“延潮,怎么姗姗来迟啊!”

林延潮正要回话,这时有人喊道:“放榜了!”

顿时外边的压力大了无数倍,众人都是涌上前去。

院试就不发团案了,而是发一长案,一张告示从高至低排名,贴告示之际,无数人都是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