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4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皇上,让其从海上运粮,若是此事办成,以后每年都要有五十万石的漕额归于此盐商。如此以财货讨好陛下的所为,你以为恩师若是在朝会赞同吗?”

陈继儒闻言点点头道:“你说得是,相爷必然不许。”

李三才道:“不论林侯官主张海漕海运多么有理由,但兴海运必然薄河运,这个道理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他竟事先市恩给河漕总督付知远保住了他漕督之位,令他不好出面反对,当时又是恰逢漕工闹事,河漕官员都吃了挂落,最后竟令林侯官得计。现在海漕之事,已是木已成舟,谁也反对不了了,说来吾实在是心疼至极。”

陈继儒看了李三才一眼。李三才从祖父起就居此张家湾,长年累月就与不少靠运河吃饭的商人都是交好,难怪林延潮提议海漕被他视为威胁,因为危及到河漕一系官员的利益。

去年年末的时候,河漕上下在闹,又兼付知远严厉整治漕运,结果河漕系的官员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已经缓过劲来了,又正值王锡爵马上就要回京,所以李三才就站出来了。

陈继儒道:“道甫兄,你乃我心底的济世之才,而林侯官也是如此,你们二人在我眼中就是瑜亮一般的良才,但我实在不愿你们为了政见之分而争斗啊!”

李三才闻言听出陈继儒的言下之意,他是指自己如周瑜嫉妒诸葛亮般,有几分妒忌林延潮。

李三才扪心自问,他对自己一向自视极高,何况比林延潮还早了一科为官。现在林延潮已是正二品礼部尚书,自己虽是大理寺少卿,但自己见了他简直矮了几个头不止。

现在见陈继儒说他,李三才倒是坦然承认了。

一千两百八十五章 李如松

见过李三才后,考功司郎中赵南星返回京师。

赵南星没有直接去寓所,而是先去了顾宪成的府上。

这一次顾宪成起复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当初宋纁为吏部尚书时就屡次向天子推荐顾宪成为吏部员外郎。

但是天子以顾宪成有前科为由不允。但众人都知道这不是天子的意思,而是申时行的主意。

当时申时行与宋纁在吏部有些明和心不和。若非宋纁卒于任上,恐怕后来二人要翻脸。

到了陆光祖为吏部尚书后,不断有官员在陆光祖面前推荐顾宪成。

但陆光祖一直没有出声,一直到了林延潮向陆光祖推举了顾宪成,许孚远二人后,陆光祖在任吏部尚书最后的日子里,打算将二人提拔了。

但当时顾宪成却以在东林书院教书育人的理由推拒不受,明眼人都知道顾宪成是不愿承林延潮的人情。

陆光祖入阁以后代执吏部尚书近月,然后又廷推南京兵部尚书孙鑨为吏部尚书。廷推孙鑨时,陆光祖正因为王锡爵辞去天子首辅任命的不安,故而不敢出门,更没有参与廷推。

故而孙鑨这一次出任吏部尚书,朝廷官员们一致公推出来的。

孙鑨的祖父孙燧,任江西巡抚时,正值宁王叛乱。

宁王起兵前一日,以生辰为名将宴请孙燧及江西武官员。在宴上宁王托言太后密诏要江西官员随他起兵,但身为江西最高长官的孙燧第一个站了出来指着宁王的鼻子大骂,最后为国死节,极其壮烈。

孙鑨之子孙如法,在天子欲册立郑贵妃为皇贵妃时上疏,最后被贬官。

因此孙鑨这一次出任吏部尚书,既也因他清廉刚直为众官员们敬重,另外也有不简单的背景。

孙鑨担任吏部尚书后发觉,陆光祖虽入阁,但吏部不少官员都是他的心腹,比如选郎中王教、员外郎叶隆光、主事唐世尧、陈遴玮等人都是陆光祖一手提拔上的。

孙鑨没有说什么,而是向天子推荐了顾宪成等官员。

从宋纁,陆光祖,再到孙鑨,接连推荐着顾宪成。顾宪成也因此名声大噪。

而顾宪成因孙鑨推荐而颜面有光,最后将东林书院交给邹元标打理,自己则是再度出山。孙鑨将顾宪成视为心腹,任为考功司员外郎,让他与赵南星二人主管考功司。

赵南星到了顾宪成的府上后,但见顾宪成在书房正披衣批改公。

赵南星见此点了点头,当即走进书房里。

顾宪成头也不抬问道:“见过道甫了?”

赵南星道:“见过了,他现在可谓意气风发。”

顾宪成闻言抬起头,提笔蘸了蘸墨道:“恩,那是当然。”

“你为何不见道甫一面。”

顾宪成道:“你也知道,我与他并没有深交。”

赵南星道:“当年你我道甫三人一起在户部为官,大家还同在一舍编纂过万历会计录,怎说没有交情。”

顾宪成搁笔道:“此事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但是你想过我以后如何与道甫相处吗?”

“怎么说?”

顾宪成道:“道甫是王太仓高第,而我这一次起复,则蒙大宰冢的举荐。你以为王太仓为首辅后会与大宰冢和睦相处吗?”

赵南星闻言点点头道:“是啊,内阁一直侵吞吏部部权,以至于阁重部轻。之前宋太宰即不安于任上,陆平湖为太宰时,铨权方重归吏部之手,但现在陆平湖入阁后,恐怕吏部又要听令于内阁了。”

顾宪成道:“选郎中王教、员外郎叶隆光、主事唐世尧、陈遴玮都是陆平湖的心腹,而吏科都给事中钟羽正则是林侯官的心腹,有这二人在,太宰行事多受肘制。”

赵南星闻言深以为然:“不过陆,林二人近来多受困扰,林侯官因征朝之事,不愿取代宋仁和为备倭经略而名声受损,而陆平湖因王太仓马上回朝,而自觉窘迫。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吧!”

顾宪成道:“那可不尽然,林,陆二人对于大权都有染指之心,陆平湖揽权是为了自己,林侯官揽权是为了事功。只要二人在朝一日,都不会放过这侵夺吏部之权的机会。”

“再说我之前与道甫书信来往,他也对林侯官推行海漕抑制河漕十分不满。”

赵南星闻言立即道:“叔时你还说与道甫没有深交?”

顾宪成闻言笑了笑道:“道甫知我不满林侯官,我也知道道甫不喜此人,大家在此事倒是可以聊上两句心底话。”

赵南星道:“不成,不成,叔时,我可不许你对付林侯官。再说了他对你我一直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当初他还一再在朝堂上推举你。”

顾宪成冷笑道:“此为口蜜腹剑也。梦白,现在的林侯官已并非当年那个死谏天子,为民请命的林侯官了。他自拜礼部尚书以来,身居高位,暮气沉沉,醉心于权谋之中,打着变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