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6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自督运今年的漕船过津,朝觐陛下,汇报漕粮完成诸事不是更为慎重,你们看是不是更稳妥些?”

林延潮看了王家屏一眼,不由心道,真是人才啊!

陆光祖也是道:“还是元辅高见。”

王家屏笑着道:“本辅有什么高见,还不是要借重各位的长谋。”

林延潮连忙起身道了一句不敢,而陆光祖则是坐着欣然受之,至于赵志皋已是头一斜……睡过去了。

当即此事定下,然后众人又议论了二三事,都是人事之变动。林延潮在付知远的事上开腔后,下面就知趣的不说话了。在人事的提名上,自是陆光祖提什么,王家屏就应承什么。

林延潮和赵志皋就坐在一旁全程喝茶的喝茶,睡觉的睡觉了。

到了这一刻,连林延潮也觉得王家屏有些太软了。要是以往的吏部尚书碰到如此有求必支持的首辅,那么不说是阁部相欢,当面叫爹都是可以的。

几个关键的人事议定后,林延潮从文渊阁回到礼部处理了几件公文后,即是回府了。

到了府上后,林延潮立即将陈济川叫来吩咐道:“你立即连夜动身去临清一趟。”

陈济川闻言立即道:“还请老爷吩咐。”

林延潮想了想道:“此事务需保密,我不会写信以免授人把柄,我要办的事必须着落在钟骡子和他三千弟兄身上。你要告诉他,他与他的弟兄能不能翻身做主就看这一遭了。只是钟骡子那边……”

陈济川道:“老爷放心,钟骡子早已将他的妻儿都送至临清,请丘师爷亲自照看。”

林延潮点点头道:“这钟骡子倒是一个晓事的人,那你告诉他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至于丘师爷与楚大江那边你也盯着,让他们睁一眼闭一眼,总之我要运河乱起来。”

陈济川道:“老爷,这漕运之事关系重大,一旦闹起来,朝廷那边恐怕动静不小。”

林延潮点点头道:“此事叫以争求治,此事早晚必须解决,故而长痛不如短痛。”

陈济川道:“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当即陈济川已是立即动身。

而林延潮则在书房自言自语道:“故而我要等付知远进京以后再办,之前他当初任漕台,我是他的故旧,总要给他三分面子,不能拆他的台。现在他一停职,如此漕运乱起来,正好给那些蛀虫们一个教训,也不枉费了我这么久的谋划!”

一千两百四十二章 漕事

自付知远卸任之后,漕政之事由漕运总兵负责。

前任漕运总兵官乃灵璧侯汤世隆,此人乃勋臣之后,是金瓯王汤和的七世孙,因辅助潘季驯修河,协助处理漕政,而被上下官员一致称赞。

汤世隆之后,现任的漕运总兵官乃新建伯王承勋。王承勋虽是袭伯爵,但他的祖上却比汤和,更令天下的读书人所知。

不错,王承勋的祖父,正是大名鼎鼎的王守仁。

王承勋袭爵后不久,即出任漕运总兵官,他比付知远到任时间更短,不过两个月而已。

现在付知远已是押着最后一船漕粮进京叙职了,现在正是漕船回空之际,这时候一般没有什么大事,故而对于新官上任后,一直提心吊胆的王承勋是松了一口气。

王承勋从公堂上退下来,回到屋里喝了盅茶。

这时候听人说督运参将到了,王承勋当即放下茶盅,然后立即吩咐道:“快请进。”

然后王承勋来到正堂,这漕运总兵府正堂面五间,上有一匾‘总制漕运之堂’。而漕运总督府就在总兵府的西侧,两署中通。

督运参将也抵达总兵府。

漕运总兵官的编制是这样的,正总兵一人,副总兵一人,然后把总十二人,其中南京二人,江南直隶二人,江北直隶二人,中都一人,浙江二人,山东一人,湖广一人,江西一人,一共一百二十多个卫所,下辖运军十二万余人,运船一万多艘。

后来正统年间副总兵革除,以督运参将副之,所以对于王承勋而言,督运参将就是他的二把手。

对于新官上任的王承勋而言,对于这位在漕二十多年的督运参将可谓十分的倚重。

现在督运参将一到即向王承勋即跪下垂头道:“大帅,你可要为我们弟兄做主啊!”

王承勋见此吃了一惊,当即将督运参将搀扶起来道:“什么事慢慢说,能做主的本镇一定替你做主。”

督运参将垂泪道:“就在数日前,漕台因为一点小事,就请王命旗牌将万把总斩了,末将再三求情也是无用,他这先斩后奏,分明是没有将我们总兵府放在眼底。”

听到这里王承勋面色凝重,他走到靠背椅前坐下然后道:“宣德年间时,朝廷命平江伯陈太保任漕运总兵官,朝拜会面之时,漕运总督按按例居于漕运总兵官之下。”

“但眼下文臣得势,文尊武卑,朝廷上下也是愈发重文轻武,这漕运的文武二院也是如此,明面上我与漕台是平起平坐,但实际在漕事上我都多要听他的。本镇的前任新璧侯为何能任漕运总兵十几年相安无事,上下一致称赞,全在于事事听了他们文臣的话。”

督运参将闻言长叹一声。

王承勋道:“至于万把总的事,前日本镇回府的时候听说了,莫说你说你求情没用,当时就是我,恐怕漕台也不会卖我这面子,所以说还是罢了,以后让弟兄们办事都是仔细些。”

督运参将道:“大帅所言极是,可是……可是自这漕台上任以来,上下弟兄都是很有不满。这一次他被弹劾,进京受责,弟兄们问是不是……”

王承勋立即打断道:“漕台整治漕政也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这运河沿岸的百姓,我知你们运军日子过得苦,但朝廷那边我该帮你说话还是会说话,但是以往那一套要收敛起来了。”

督运参将道:“大帅,真不是诉苦,今年漕期太紧,江西浙江那边的漕粮都启运的太迟了,虽说现在紧赶慢赶总算到了通州仓,没有耽误了日子,但眼下已是秋后,河水太浅,这会通河又淤积,这漕船不能依时回空,那么势将耽误明年的漕运啊!”

“漕台不走还好,可以将事都推在他的身上,但若是不走,那么将来出了差错,朝廷就要问大帅了。”

王承勋闻言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今年的漕运之事虽然已是结束,但明年的事今年就要打算。

就拿这漕期来说,山东江北的漕船都还好,但浙江江西漕船从南到北要从四五月份就要出发,然后十月抵京,抵仓后再回到浙江江西,这一来一去要十个月,所以这两地的运军也是最苦的。

还不要说路上因什么事耽搁一下,万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