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9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子,想来不会有第六疏了。

而辞官之际,林延潮仍是强撑着‘病体’去礼部上衙。

圣旨一日没下来,林延潮就要不能走,否则就是擅自离岗,如李廷机上了一百多疏,天子仍不肯他辞官,最后他实在等不起天子答应,一个人跑回了老家。

当时朝堂上就有人说,要把他抓回来问罪,当然李廷机为什么跑回家,大家都知道,最后也无人追究,不了了之。

其实从第三份辞疏一上,众官员都知道林延潮这是铁了心的要走了。

称疾不是假的,林延潮是真病了。

御医回禀天子也是这么说的,说要让林延潮好好调养一段日子。

第四疏上天子说给假行不行,林延潮则说不愿堵塞贤路,大意就是与其给假死撑在岗位上,不如退位让贤。

所以礼部上下都知道林延潮是真的要走了,平日林延潮治衙署严苛,却唯才是举,下面的官吏只要有才能的,都会予以重用。故而礼部上下对林延潮都十分服气。

礼部官员中董嗣成与林延潮最要好,舍不的他走。

林延潮知道董嗣成人品正直,是一个可以交的朋友,但是他祖父董份,前礼部尚书,申时行的老师,为人却是……士林多有鄙视。

这日二人正在官衙说话,这时候圣旨下达。

“部堂大人……”董嗣成知道了什么,露出难过之意。

林延潮笑了笑道:“伯念,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赠,你出身世家,做官第一事就是守住禄位,朝堂上的事能不过问就不过问,以后天各一方,大家珍重。”

董嗣成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多谢部堂大人。”

当即传旨中官入内,但圣旨的内容出乎林延潮的意料之外。

“陛下让本官与司礼监的陈公公主持抄没张鲸之事?”

“正是。”

林延潮当即问道:“但本官即不是刑部,大理寺的官员,也不是都察院的御史,只是礼部副员。”

内官恭恭敬敬地道:“启禀部堂大人,圣旨上确实如此说,小人不过负责传个话而已,其余的事小人是一概不知,眼下陈公公,锦衣卫已在外面等候,只待部堂大人一声令下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知道了,还请公公稍待。”

等对方待离开后,董嗣成也是不明所以问道:“圣上怎么会请部堂大人主持此事?这实在令人看不懂啊。”

一旁的陈济川道:“老爷与张鲸有隙,这是众所周知,或许这是陛下替老爷出气来挽留老爷呢?”

董嗣成道:“不错,张鲸已是软禁了一个多月,陛下一直不作处置,这一次降旨处置,必然挽留部堂之举,就如同当年丘橓与张江陵有隙,于是陛下就派丘橓去抄没张府一般。”

林延潮闻言道:“圣意难测,只是本部堂已决意归隐田园,陛下在这时候让本部堂抄没张鲸,着实叫我为难。”

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威势

当即林延潮走出礼部大堂,但见司礼监的陈矩与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都骑马在门外,而跟在他们身后则是数百名的锦衣卫。

林延潮整了整官袍走上去,骆思恭与陈矩都是一并下马。

陈矩是老熟人不用多提,这位骆思恭则是初见。

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与张鲸同流合污而被言官弹劾下台,所以骆思恭顶上。这位骆思恭为人很是低调,在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前名不见经传,大多官员都不清楚他的来历。

骆思恭三十余岁,一眼看去即觉得十分干练,他见到林延潮后几步赶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起来很是忠厚的样子:“林部堂,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林延潮回礼道:“不敢当,林某对指挥使也是久仰,可惜一直无缘一见。”

二人打过照面后,陈矩上前说话,骆思恭当即恭恭敬敬地退到了陈矩身旁。

林延潮见骆思恭这小媳妇的样子,也是奇怪,现在锦衣卫指挥使地位低到这个程度,自刘守有被弹劾罢官后,是一任不如一任?

林延潮对陈矩道:“陈公公许久不见,即是来到礼部衙门,为何不入内一坐?”

陈矩笑了笑道:“身负皇命,自是不敢有丝毫耽搁。”

林延潮点了点头道:“陈公公处事严谨,在下佩服。”

陈矩又道:“林部堂,你我就不必闹这些虚礼了,这一次陛下让我们三人一并负责抄没张鲸之事,圣旨上明言以林部堂为主。我与骆大人方才来前商议过了,林部堂是文臣,此事由你来出面再好不过了,我与骆金吾都以你为马首是瞻。”

骆思恭一脸谄笑道:“不错,久仰林部堂的大名,这一次能跟随林部堂办事,我等也算能学到不少东西,你们都听到了没有。”

左右跟随在旁的锦衣卫一并称是。

林延潮看了骆思恭一眼,深感现在的锦衣卫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放在以往锦衣卫指挥使连内阁大学士都要看他的眼色的。

难道张鲸,刘守有一去,整个厂卫彻底不行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本官也是第一次负责这抄家之事,完全没有经验,但圣命难违,因此还是请卫督,张公公多提点本官才是。”

二人都是道:“林部堂,客气了。”

陈矩当即道:“下面如何抄没还请林部堂示下?”

林延潮看向骆思恭问道:“以往锦衣卫是如何办差的?”

骆思恭道:“先查抄案犯的府邸,以及其所办差的衙门。”

“不怕走漏风声?”

“已经有锦衣卫看守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先去东厂。”

“谨命!”

但见骆思恭威风凛凛对身后喝令道:“来啊,去东缉事厂!”

当即数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地赶往东厂,然后林延潮与骆思恭,陈矩二人也是出发。

他们二人骑马,林延潮则是坐轿。

轿子到了东厂后,林延潮但见东厂前前后后被锦衣卫包围的水泄不通。

原先把守大门威风八面的东厂番子,都被械了兵刃跪在地上,由手持明晃晃白刃的锦衣卫看押。

东厂门口的广场上,现在是一片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而锦衣卫出动的一幕,当然惊动了京城里的百姓,但见平日人迹罕至的东厂外,老百姓是围了里三重外三重。

老百姓来当然是看热闹,纷纷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锦衣卫和东厂不是一家人吗?怎么杠上了?”

“谁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抄了东厂?”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谁能够告诉我。”

林延潮的轿子停在东厂大门前,骆思恭亲自给拉了轿帘。林延潮道了一句不敢当,然后下了轿子。这时夹道左右的锦衣卫都是躬身向林延潮行礼道:“拜见部堂大人。”

林延潮不置可否,一眼望去广场上的东厂番子跪得极低不敢抬头。

而老百姓们又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