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反击战、等级进化
虽然安全封闭等级是全舰最高, 但在其内部，联邦军舰的舰桥是被设计为一个平等而开放的空间。舰长椅位于中间，与各个操作台和操作人员都有着紧密的互动。
星盗舰却不是这样。
它的舰长椅有独立的防护罩, 建在主控室背墙的高台上，如同帝王的御座一般俯瞰着众人。
如今, 黑蝎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这把椅子上，看着站在下方的祁月落。
出乎他的意料，对方非常镇静。
套着联邦军靴的长腿站得笔直，一点也没有只身被绑上敌舰的惊惧。看来她之前的交涉时的态度，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黑蝎倒是觉得自己, 情绪激荡到像是面临什么险境一样。
可这也不能怪他, 黑蝎想。他热切地盯着祁月落，像是恶狼盯着一块肥肉。无数被联邦垄断的技术就沉睡在她的精神世界中，令他垂涎欲滴。
就算她是第一个被发现和所有回溯者有着原始共鸣的存在；就算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从回溯者精神世界中唤醒那些内容；就算他们完全不知该如何操作。
他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是志在必得。
反正，被联邦明令禁止的那些好东西，他们可有的是。
那些强制拉扯精神力的各种仪器以及药物, 常人是受不住的。这些年来, 不断有想要提升自己精神力的部下，以及掳掠来的平民被黑蝎丢去进行精神力提升的试验。
等级进化是天方夜谭, 黑蝎所渴望的, 也仅仅是同等级的内部提升。
只可惜，哪怕是这样的退而求其次，结果从来也不是正向的。这些被用于实验的小白鼠，用一个, 废一个。
但是不管怎么说, 祁月落也算B级的感知型和战斗型, 无论体能还是精神力都很强健，应该禁得住折腾。
将她的精神世界整个打碎、踩碎，就算能发现一丝一毫也好，都是无与伦比的财宝。
想到这里，黑蝎不怀好意的笑容逐渐扩大，面上那只蝎子更显狰狞。
“卢克。”他呼唤着心腹，语气迫不及待，“快带祁上尉去我们的实验室看看。”
“等一下。”祁月落打断他，“我要见剩下的二十位军官，确定他们的安全，并且亲自见证他们被送回上弦号。”
黑蝎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现在只想马上开始对祁月落的实验，还真差点把那些军官们忘了。
按照约定，祁月落已经在他们手里，他们理应把所有俘虏送回去。
然而，言而有信？这可不是星盗的生财之道。
他已经拿到最重量级的筹码，但不代表他会放弃那些不太值钱的筹码。
但是看着祁月落坚定的样子，黑蝎心中忽然恶意喷涌。
无论是祁月落，还是那些军官，明明都已毫无反抗之力，却还心怀期望。
那么看看他们真正堕入绝望的样子，不是更有趣吗？
*——*——*
“祁上尉！”
艾奇扑到单人牢房的透明窗上，震惊地看向来人。
祁月落用视线将这位护航舰的队长检查一番，基本确定她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艾奇队长。”
小型护航舰讲究的是尽量精简，唯一重要的属性就是战斗属性，其各种补给都来自身为主舰的上弦号。因此护航舰的人员编制十分精简，每舰包括队长在内只有25人。
艾奇身为队长，经常来上弦号述职，祁月落和她还算熟识。用祁月落自己的衡量单位就是一起吃过几次甜品的、关系还不错的同僚。而且艾奇队长为人风趣，又美又飒，祁月落相当喜欢她。
现在看到她平安，放眼望去又见其他人也被各自关在牢房里，性命无忧。祁月落终于将绷着眉眼松了几分，艾奇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她凝视着祁月落身上的镣铐和精神力抑制环，大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精密的牢房将声音完全阻隔，祁月落只能看到她的口型，以及惊痛的表情。
艾奇确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懊恼和紧张之中。
这么短时间内星盗不可能攻克上弦号，那就极有可能是祁月落自己过来的。
再联系到之前星盗进来随机抓走了五个人说要送回去……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大抵猜测出了真实情况。
被身为首要保护对象的祁月落以命换命，连累她也被抓获。
谁知道星盗们会如何对待祁月落？他们又将如何威胁联邦？
简直是不能原谅的失误。
被俘至今，一直能刚韧地对着敌人叫骂、没流露出半分颓势的艾奇，此时此刻却被巨大的屈辱和不甘击碎了。
两人只有一墙之隔，所以祁月落能够清楚感到这位骄傲军人的痛苦。
面前的艾奇是如此痛苦，痛苦到让祁月落忘记自己还带着精神力抑制环，几乎是本能的——
她第一次对亚杰尔以外的人尝试进行精神力安抚。
下一个瞬间，与抑制环带来的尖锐刺痛一同传递到祁月落脑海中的，还有一抹来自艾奇精神世界的触须。
那触须纤细的仿佛狂风中的花蕊，马上就要断掉，但是确实存在于此。
怎么、怎么可能？
祁月落的手猛然颤动，似是要握紧拳头，又拼尽全力没有做出这引人注意的举动。她只是微微垂眸，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仿佛在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碰到艾奇。
当然，事实是祁月落的确和艾奇没有肢体接触；而她也的确，捕捉到了后者的精神世界。
包括艾奇在内，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祁月落这细微的小动作，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这一切，可不是她B级的感知型精神力能够做到的——
之前没有链接过，却可以触碰到他人的精神世界，这是A级的感知型精神力才能达到的领域。
更重要的是，祁月落还戴着抑制环。这种情况下她仍能探出触须，就说明她的精神力正在强势地侵入和控制敌方的电子设备。
祁月落深吸一口气，一边装作正常和艾奇队长交谈，一边应付黑蝎的嘲讽，一边缓慢地再放出一些精神触须。
不出所料，就像是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从前看不到的东西逐渐变得明朗一样，越来越多的艾奇的精神触须被祁月落捕捉到。
自登舰以来，其实祁月落一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世界极其混乱，她还以为是抑制环的原因。
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一定有什么大事正在她的精神世界上演。
她赶紧求助古地球系统，想要问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何原因。
奇怪的是，始终与她同在的系统这一次却没有回应她。
祁月落咬咬牙。
算了，现在情势险急，原理还是稍后再想，当务之急是如何运用这新生的能力。
她继续着对艾奇的链接，同时尽可能和她谈话拖延，给自己争取适应练习的时间。
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祁月落却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正经历着沧海桑田的变化。那些精神力滔滔不断，势大力沉，如同直接从世界的原初尽头奔涌而来。
祁月落尽力压制着精神世界中的轰鸣，还得面色如常地保持现实世界中的对话。
“按照约定，你应该把这些军官送回上弦号。”她要求道。
“那是当然。”
黑蝎很愉快地耸耸肩，看起来就还有后招的样子。
可是祁月落却不在乎。
一个全星际最臭名昭著的星盗头子，在此时此刻，已然是一颗星尘般毫不重要的存在。
绝境之中，祁月落感受着精神世界的变革，莫名觉得自己就要触及到前人未竟的至高领域。
如果黑蝎没有沉浸在自己玩弄人心的邪恶计划中，而是仔细看看祁月落。就会发现她的眼睛幽亮，正流转着奇异的光芒。尤其是那只追忆着古地球蔚蓝的左眼，正有海啸在酝酿。
可惜他没看到。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剧本，吩咐手下将艾奇队长赶紧放出，营造出要送回人质的假象。
祁月落轻抬眼皮，瞄了一眼牢房的分子锁。
果然，因为本来是就联邦军舰改装的，所以这套内部的监牢安保系统也和联邦同源。
祁月落在上弦号的时候，做甜品只占用她极少部分的时间，剩下的时候都是在舰上乱转，学习到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和轮机室的那帮机性恋摆弄各种机械和模型。
小到烤箱的改良，大到上弦号的中心反应堆的日常维护，她都参与过，对这套分子锁也并不陌生。毕竟是和同僚们玩无聊的密室逃脱游戏的地方。
而且，得益于之前和亚杰尔进行的操纵外骨骼的练习，祁月落在以精神力控制机械方面已然非常娴熟。
彼时的玩乐，成了此时的救命稻草。
祁月落小心地用精神力去探知各个牢房的分子锁，悄悄将自己的精神触须嵌进去几缕。
这一切仅发生在瞬息之间，她却觉得无比疲惫，还要保证精力的高度集中。偏偏这时，刚被释放出的艾奇直直朝她冲来。
能将祁月落护在身后，好像是艾奇此时唯一的执着。
只是因为手脚都戴着枷锁，她马上被星盗扭着身子压制住。
“艾奇队长！”祁月落也快走两步，掩饰着自己不稳的步伐，握住她伸出的手。
“队长，冷静。”
随着她的话，艾奇队长露出了一瞬的震惊，而后面容很快归于平静。她安静地像是一个傀儡般任由星盗钳制住，不再反抗地乖乖待在原地。
*——*——*
“上弦号的各位~上弦号的各~位！”
捕捉到信号，上弦号这边赶紧手忙脚乱地接起黑蝎再次传来的通讯。
只见全息画面中，是满身镣铐的祁月落和艾奇队长。不远处的背景中，似乎还可以看到星盗在依次放出各个牢房的联邦军官。
以亚杰尔为首的上弦号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就算黑蝎真的依约释放人质，他们之后也绝对要继续追击带走祁月落的星盗舰。更别说黑蝎此时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更让人心惊。
“为了让祁上尉安心，所以让各位看看，我们可是有好好遵守约定的。”黑蝎说道，“其余二十名人质仍会被释放回之前的坐标点。”
径自说完，黑蝎也不顾上弦号作何反应，转身向祁月落道：“祁上尉，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
去哪？
亚杰尔大脑一空，连视线都有一瞬的模糊。
而后，作为精神力专家的他马上联想到一系列针对精神世界的折磨和试验。
“等一下——”
“等一下——”
和他同时开口的，是祁月落。
虽然相隔两地，两人却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祁月落往摄像球所在的空中一望，正望进亚杰尔发红的眼眶里。
她没做停顿，只继续道：“我只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想必大方的黑蝎先生能同意。”
她看出黑蝎要带她去做实验的迫切，也看出他将所有人视作玩物的傲慢，因此吃定他不会拒绝。
况且……她的要求也真的很简单。
祁月落指向始终护卫在黑蝎身边的卢克和另一名星盗，厉声道：“这两个人刚才对我很不客气。碰巧我是锱铢必报的性格，现在想打他们一顿出出气。”
黑蝎嗤笑一声，看着气愤的祁月落心想真是大小姐脾气。不过他方才确实也见识到了，祁月落是一点儿委屈也不肯受。
这点张牙舞爪的任性，在他看来既无害又可笑，便笑着命令自己两个心腹，“喏，去给祁大小姐打两巴掌。”
两个星盗也是嬉皮笑脸凑上来，好像祁月落是要奖励他们似的。
万万没想到祁月落是真抡圆了打。
既然双手戴着手铐无法分开，她干脆十指相扣成拳，把卢克的脑袋当成排球牟足劲轰了上去。
“砰——”随着这间杂着金属响动的一声闷响，卢克踉跄着半跪在地。他明显被打蒙了，半晌才抬起被镣铐磕出数道血痕的脸，愣怔地看着祁月落。
祁月落甩甩手，“下一个。”
被她点到的另一个星盗此时已收了轻率的笑脸。倒不是怕疼，主要是丢人。他磨磨蹭蹭，并未上前。
黑蝎则事不关己似的在旁观看，他甚至明显被取悦到一般，看着手下的窘相笑起来。
上弦号的众人则是紧张地要昏过去了。
“上尉这是在做什么？！”兰诺中校抱着头大喊，“这个时候怎么能激怒他们？”
这些折磨，之后可都是要反噬到她自己身上啊！
当然这一句兰诺中校没忍心说，下意识看向身边浑身紧绷的亚杰尔。
后者的气场仍有几分镇定，只是眼中隐隐露出失控的迹象，好像远处的某颗恒星再闪烁一次，他的灵魂就会被扯进宇宙的旋涡中，永远迷失。
亚杰尔牢牢盯着全息影像，同时以精神力操控星舰AI主脑，调整星舰状态，发布人员指令，时刻准备着追击。
怎么回事？
高强度的精神操作中，亚杰尔仍是敏锐地察觉到祁月落的反常。
祁月落性格刚烈不假，但是她刚中有韧，极擅长审时度势，绝不会这样莽撞地激怒对方。
就在亚杰尔拼命思索的当口，另一个星盗终于磨蹭到了祁月落跟前。
于是星盗舰和上弦号所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祁月落又结结实实给了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拳。
这个叫卡莱尔的星盗有了心理预期，似乎比卢克接受度好一些。他身子猛晃，但好在没跪，只是无比凶狠地瞪了祁月落一眼，而后走回黑蝎身边。
黑蝎笑着拍拍卡莱尔，对祁月落道：“好了，出气了？现在我们——”
猛然间，他的话头被塞进口中的冰凉物件截住。
卢克和卡莱尔，他的两个心腹，正一左一右牢牢钳制住他。前者的量子枪塞在他嘴里，后者的暗光子乱相炮抵在他脊椎。
事发突然，黑蝎完全没有防备，下一秒，又被卢克狠狠踹了一脚，跪在了祁月落的面前。
甚至来不及说话，来不及反抗，卡莱尔的乱相炮就击中了黑蝎的双脚。
这种特殊的能量流可以更改人体组织的存在方式。如同溶解在空气中，如同被邪神随意拆解再瞎组装起来，黑蝎一双脚直到膝盖的部分，全部扭曲成了非人存在的丑陋肉块。
亲眼见到这一切的黑蝎一口气憋在喉头，近乎窒息。
喉头因绝望只能发出赫赫声，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正见到祁月落似笑非笑看着他，那双眼睛宛如无机质的琉璃珠，又像是孕育了无数生命的海洋。
同样的光泽，也在卡莱尔的眼中一闪而过。
确定了黑蝎没有反抗的可能，将他留给卢克一人，卡莱尔就飞速回身，直接对身后的星盗发起了进攻。
身为老大的黑蝎被他的两名心腹挟持、重伤——这本来就是连黑蝎都没意料到的奇袭，其余在场星盗更是大脑过载，已然完全石化。
群虫无首的他们很快被卡莱尔干掉五六个。
剩下不到十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一起朝卡莱尔攻来。
卡莱尔能成为黑蝎心腹，自然是身手了得，只是也寡不敌众。就在他渐落下风之时，祁月落嵌进牢房锁的精神力终于触及了牢房那些分子锁的核心。
她的精神触须繁密得如同一张网，此时同时发力，就像是从水中收起渔网，因为鱼获颇丰，所以极其沉重，累得她额间汗珠滚滚而下。
好在十分成功，分子锁被尽数破坏。
眼见牢门突然打开的军官们还来不及发愣，就听到艾奇队长大喊一声“闪豹作战，plan C，目标蓝衣星盗！”
训练有素的军人们立刻理解了作战代号的含义。这是被俘时用于反抗的作战形式。
而这条指令，是祁月落借着刚才握手间建立起的精神控制通道，暂时控制了艾奇而达成的。
军官们都戴着镣铐，但是都英勇而不计得失，一同悍然发力以身撞飞了和卡莱尔缠斗的那个蓝衣星盗。后者被击倒在地时，直接被卡莱尔补了刀。
艾奇队长，或者说是祁月落这般指挥着干掉三个星盗之后，己方优势越来越大，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
祁月落恰好走到黑蝎身边。
她接过卢克的枪看管黑蝎，头微微一偏，示意卢克也加入战局。
之前对祁月落举止粗鲁的卢克，此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如同理智又高效的战斗机器，应着她的命令冲了出去。
星盗们的叠声的惨叫中，祁月落轻巧地蹲下身，直视着黑蝎惊恐的眼睛。
一手稳稳举着枪，她另一只手绕到自己后颈。只听“咔哒”一声细响，精神力抑制环应声滑落，掉在黑蝎骨瓷外翻的膝盖边。
“你确实很小心了，黑蝎。”她挑了挑眉，“但还是不够小心呢。”
毕竟谁能想到，她的精神力忽然爆发？
甚至直接达到了可以控制他人的程度。而她刚领悟了新技能，自己都惊讶又懵懂。还是要感谢亚杰尔之前给她的灵感，让她想了个办法，尽量自然地通过肢体接触达成精神控制的目标。
虽然手有点疼，但打的那两拳多么合算。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将星盗们全部解决的卢克和卡莱尔，祁月落不禁莞尔。
经过这场生死时速的终极练习，此时的她对自己新能力的运用已经如行云流水。
一瞬间就破解了黑蝎的那个通讯器，祁月落操控着摄像球向自己飞过来，而后朝着通讯对面目瞪口呆的同僚们笑了笑。
“好啦。快接我们回去吧。”
*——*——*
“前所未有啊！前所未有啊！”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在其他人身上也可能实现吗？”
“两千年的瓶颈啊！两千年！”
昏昏沉沉间，祁月落听到周围嘈杂的人声。
她想睁眼，却失败了。所幸这完全不影响她对当下情况的判断。
比从前敏锐数倍的精神力稍一探知就知道，她现在正身处上弦号的医疗港，处境安全，生理机能也正常。
发生什么事了？
她尝试回想。
对了，解决了黑蝎和他的手下们之后，她操控着卢克给所有被俘军官解开了镣铐，然后艾奇队长带队偷了一艘飞梭，在其他甲板的星盗发现异常前带着众人逃离了星盗舰。
……再然后，祁月落就没有记忆了。
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整个精神世界仍处于高度活跃敏感的状态。
像是所有的色彩互相缠绕，像是所有的声音彼此覆盖，她的精神力变成了奇异的滤镜将世界笼罩，彻底地、永久地改变了她理解世界的方式。
和以前截然不同。
怎么回事？她再次呼唤古地球系统。
在之前的危机时刻，系统无故掉线了。现在祁月落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对方很快回应了她。
“我在。”
“地地，我这是怎么了？”
祁月落问：“是感知型精神力升级了吗？”
因为她之前展现出的对他人精神力的捕捉、对机械系统的完美操控，更重要的是——对他人的精神控制，这都是A级才能达到的能力。
所以，祁月落想当然就以为自己的感知型精神力从B级升到了A级。
“不是。”系统答，“不算是。”
它似乎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并不是你的感知型精神力升级了，是你作为回溯者的等级升级了。”
祁月落下意识调笑，“怎么会啊地地？我已经是最高级别的S——”
祁月落话音猛收，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与此同时，系统正式通知。
“嗯，你现在是SS级。”
作者有话说：
这章挺长的，咩，因为想把事件解决所以直接一章over啦~
最后给女鹅开个挂~
下章就回归日常啦，美食也安排上~然后让她和小亚闹个别扭再和好，我们这篇文就差不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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