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怒吼了起来,激动得全身骨骼腾格作响,全身也敕敕乱颤,嘶声道。
“她——她敢假扮小白,我就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她!?
三姑却长身插在雷纯而前,冷静地道:“你不能杀雷姑娘。她是你的——”她的话未讲完,天穹里的呜呜汪汪之声更响了。
她抬头,迷茫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对待这点,关七却一点也不迷糊,清晰的回答,“那是将来的东西,佶了时空,飞来了这里。”
三姑不解何物,但她却马上能理解这:“所以,只要调解了空间,一切便会不一样,甚至都不存在,全都幻化寂灭。”
关七喃喃的道:“也许,它是来接我去的。”
他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反正,小白没来,我只有我,无可依寄,不去更何待?你告诉我,小白她可好?”
三姑道:“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你是你,我是我,因果业报都是缘。你又何必着相呢?”然后她雍容的道:“小白爱你如昔,这是真的。”
“是,是……”关七回中发出异光,神情也完全变了,仿佛听到了这一句话,他就心甘、甘心。只见他铛然扔下剑,“…··天不容我我自容……你若无心我便休——”说着,忽然一抬头。
这时,夜空里那事物已飞到最低处了。
而这飞檐上却是全城的最高点。
关七突然发出了一声震雳雷霆般的大吼。
他只手指天。
“卤的一声,长室又划过一道闪电。
在雷鸣将起未起之际,关七遽然做了一件事:他能腾身而上。
他飞跃于高空。
…他像是要截住那件发出嗡嗡怪声的事物。
就在他要挥未挥之际,忽然之间,他听/见/感受到了一股极强大的气流、极巨大的力量。
这力量本就十分宏巨无匹,而今又与天空苍穹间所酝酿的一股异力结合起来,更形成了沛莫能御、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流,向关七横扫、直劈、打杀、封杀过来!
这股强大厉烈的力量,来自一股动力。
这股动力来自一件事物:
棍!
6.如痴如醉
棍法带动了字宙狂飙。
那是米苍穹手上的棍子,
他重拾起“朝天一棍”;他原弃棍用指,而今又废指使棍:他一棍搠天,砸向关七。
对这一棍,关七也不敢怠慢。
他知道这一棍是米苍穹毕生功力之所聚。
那不止是人力的极限,其中还凝聚了天地宇宙的大力。
他尖啸一声,横剑一架。
棍子砸在剑身上,剑锋突然发出青寒逼人的光芒。
关七突然弃剑。
弃剑之际,他拇食二指一弹,嗖的一声,剑化作一道青龙,直在黑夜的长空弹飞出去。
他弃剑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剑决接不下这一棍。
如果硬是要接,剑必折。
——只怕剑折人亡。
而且他从不毁人心爱兵刃:他是一个爱惜一切武艺乃至兵器的人。就算疯了、痴了,他这一点依然没变。
所以他掷剑。
他一手抓住了棍尖。
两人在屋瓦上凝立不动。
只听一阵轧哑连声,瓦动屋摇格勒勒的震天价响,关七身形疾闪,松手退身,那一棍砸了个空,就砸在屋顶上。
关七用手把住了棍子,但仍制不住棍势——毕竟,他只有一只手。
不过棍势虽依然强劲,但经关七剑一架、手一格,人势已去,关七再一闪身,棍头击空,只砸在屋宇上。
哗啦啦连响,天摇地动,整大片的屋瓦,激扬粉碎,和着灰石尘瓦,整大幅的挂落下来,飞砖碎瓦直往下冲泻,当头砸落。
屋瓦虽坍倒了一大片,但整体上的屋字并没全塌,骨架仍在,屋檐梁檐仍然不倒。
不过,倒塌粉碎瓦砖,如雨点一般抛落,直向院落长街抛砸下来。
下面,仍有一大堆围观的人!
这刹间,连关七也变了脸色,怒叱道。
“卑鄙!”
米苍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刚才那一棍。已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既已发了出去,他也挽不回来了。
眼看下面的人群惊呼奔走,惊惶失措,眼看便要为砖瓦残末所伤,忽见一道白光,平空施卷而至,拦住瓦砾,舞个滴水不透,把碎石、破瓦。全挡扫到偏僻无人的院落里去。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一条胳臂。
一个人,一把剑,格不住弥天漫地那么多的碎瓦残砖斜当勾。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人长空划过,一手抄住关七一手弹飞势若青龙的剑,也舞个风雨不透,硬生生格住飞砂走瓦三连砖的激射飞溅。
白衣人是戚少商。
他的剑名“痴”。
他不能让这些破简裂简正当勾璃璃滴水,打砸着底下的无辜妇孺,所以挺身飞空,抵住那一大徘的飞简走瓦。
青衣的是孙青霞。
他的剑名“错”。
他刚刚得回了他的剑,便与戚少商并剑并肩,抵住这一阵飞脊碎砖。
二人二剑,一青一白,把碎石残垣,全往辟无人处拔落。
但瓦多且碎,下面人多且杂,凭二人二剑,想无人受伤,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但只听无情大叱一声。
“好!”
他也想助二人一臂,但惜他原无功力,而双腿已废,故尔爱莫能助,但仍双手急抓,掀起身下的瓦片,以瓦撞瓦,相互激飞能打偏多少块伤人的瓦砖,便尽一分力。
但他见一人出了手。
出于的人是关七。
关七长吸了一口气。
他已不顾打杀已臻筋疲力尽,须发脸容俱苍黄,苍老的米苍他伸出了手。
他发出了他的气。
但这一次,不是剑气。
只有气。
这一股气,如同一股强大的磁场一般,而瓦砾似都成了铁石,全给他吸住,往辟处院落拨了过去。
这一下借力(宇宙间的一股无形大力)使力,加上青白二剑、无情砖瓦的封杀,果尔将一瓦砾之劫尽皆瓦解消除。
关七一面发出了他的“气”,一面向米有桥怒叱道:“咱们交手,不伤无辜,你这叫造孽!”
这时瓦砾全落,剩下的虽仍簌簌掉落”但路上街上围观的人已走避一空,不足为患,戚少商、孙青霞二人再飞升上檐,脸色青白,胸前起伏不定,显然在刚才救人时已尽全力,比交手时更吃力多了。
关七看看三人,他刚才对戚少商和无情均不下重手,便因悯恤他们也是伤残之故,而今相惜之意更甚,再无恋战,喃喃道:“人间既有侠者,我又何必再苟存于世!”
只见他目光又如醉如痴,仰首望天,作势要冲天而起,嘴里只道:“小白,小白,当日你振衣而去,却留我在红尘俗世受诸般的苦,我而今要随你而去、你要等我埃”但就在他长身未起,跃身未掠之际,潜近他背后的二人,一齐发动了攻袭。
夜色突尔大黑。
黑暗像一种吞噬。
黑是一种力量。
这力量正要把关七碎裂。
但在黑的深处,偏又炸出五彩多姿,奇妙曼妙夺目的光幕来。
而且还带有香味。
这正是黑光上人的“黑洞神功”,还有吴惊涛的“活色生香掌法”。
两人一起出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