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8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知道什么时候非得要耐心不可的女人。

  温柔仍在咕噜:“本来就是嘛,天下最笨小石头——我一早就说过了。”

  “对,”何小河一句顺水推舟就过了去:“要不然,他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事。”

  温柔啊了一声,用一双凤目盯着何小河,“他知道我什么事?”

  何小河索性来一记投石问路,外加开门见山,“你身体上的事啊!”

  温柔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何小河知已一语中的,即道:“我怎么不知道!”

  却不料温柔嘴儿一扁,眼一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连你都看得出来了!连你都这样说了!那是真的了!那是真的了!”

  何小河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温柔这一哭,她倒慌了手脚,忙揽着她劝慰道:

  “你别哭,你别哭,有什么事好商量,有商量……”

  温柔一面把口水、鼻涕,全擤到何小河衫上、袖上,一面抽抽搭搭地说:

  “……这种事,这么羞家,还有什么好商量、可以商量的!这下我是死定的了!”

  何小河狐疑地道:“你莫不是……是王小石欺侮了你?!”

  温柔挺身坐起,一把推开了她,抹掉泪痕,微嗔戟指道:

  “哦……原来你并不清楚!”

 

给你看的温柔

第十三章 打女人的男人 给你看的温柔

  清楚什么?

  ——何小河这下可真的有点迷糊了。

  “到底是什么事呀?妹子,”何小河只好委委婉婉地问:“不妨告诉我,让这做姊姊的跟你拿主意。”

  “没什么……”温柔有点忸怩地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

  欲言又止。

  嘿。

  仍是急不得。

  ——刚才自己一急,就泄了底,事儿又得兜圈子了。

  “好,好。”何小河笑道:“你不说,也无妨,咱们就只聊聊……”

  她心里也有了盘算:事情一定跟温柔的身体健康有关,但又耻于向人言的,嗯,莫非……

  她马上转了语锋,抓住了一个话题,“姊姊我是过来人,男人哪,都是坏东西,妹妹你千万不要给坏人欺负了的好。”

  温柔那又长又黑又翘的眼睫颤了颤,何小河心里也震了震。

  “何姐,我……我想问你……”

  “你问,我知无不答。”何小河轻柔地拍拍她的手背,“姊姊我身世飘零,别的阅历不算如何,但男人的风风火火,我懂得比江湖上的风风浪浪还多。”

  ——你问吧!

  ——这时候问出口的话,当然是症结所在。

  ——你只要伸出手腕,给我把脉,大夫就会知道你病灶在哪里。

  ——只要你问,我就知道你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温柔果然问了。

  看来,她是鼓起勇气问的。

  “何姊,男人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

  语音比蚊子还小。

  听来,温柔的勇气也太有头威而无尾阵了。

  “这样好了,”何小河清而亮的眼儿一转,双手捏住温柔的手儿笑说,“姊姊告诉你一些在楼子里那些坏男人的事儿,你就当笑话听,好不好?”

  温柔迷惑地道:“……楼子里的……坏男人?”

  何小河哈哈一笑道:“当然不是我们‘金风细雨楼’里的,而是我以前耽在那儿候客混世的留香园、潇湘阁、如意馆的孔雀楼!”

  这会儿温柔倒是生起了兴趣,“对了,我一直都很想问你,那么下流的地方,你还待在那儿做什么?”

  何小河脸色一沉。

  温柔这才意会,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我……我只是……只是不明白,所以,就好奇地问一问……而已……”

  何小河的脸色这才稍微舒缓,只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无奈地说:

  “都是为了生活呀,妹子。”

  “生活?”

  温柔这可听不懂了。

  ——为了生活,怎么要委身入青楼烟花之地?

  何小河见她样子,知她并不明白,便说:“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人。我们原在两个不同的世间。你不必担心的,我全要担心。例如:你从不必担忧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得全要忧虑,自食其力。一日不作,一日无食。你不一样。你饿时饭到,渴时水至,有求必应,无所事事。你天生不必担忧这个,你姊姊我可没这个福气。”

  温柔扁着嘴儿委委屈屈地说:“可是,我可宁愿像你们那样……你们有的,我都没有。”

  何小河即用手轻掩她的唇,殊声道:“别这么说,小心折了自家的福!你天生就像含着金钥匙出世,无忧无虑。你什么都有了,所以反而不珍惜这一种福气,所以你才离家出走,所以你才会这不喜欢、那不满意。”

  温柔仍不开心、不愉悦地说:“可是我宁愿像你们哪。”

  “像我们有什么好?”

  “至少,可以……”温柔扁了扁头,终于找到了核心的字眼,“比较像在做一个人。”

  何小河长吁了一口气,轻拍了拍温柔的柔膊:

  “这也对的。我们没你这身娇玉贵,是以可以到滚滚尘世中翻翻滚滚,七情六欲、悲喜苦乐,无一不尝,无一不悉,也算没白来这一遭,白活这一趟。”

  温柔扁着嘴说:“对嘛……我就是觉得你们活得有声有色,有血有泪,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跑了出来,跟我们这些当流氓地痞的混在一道,对吧?”

  说着,何小河笑了起来。

  温柔也笑了起来。

  她一笑,酒窝深深,两个腮帮子胀绷绷,粉致致,一下子好像整个寺院都为她那一笑惊艳得菩提也变作烦恼、烦恼亦尽成了菩提来了。

  何小河禁不住用手指去拧了拧温柔那胀绷绷的腮帮子,调笑道:

  “好可爱呀,你!别教人给吃了你这对弹手包子!我心疼。”

  温柔一听,乍红了脸。

  何小河看在眼里,也觉怜惜:她想起自己脸红的日子,已不知失落到什么时候了,不禁很有些感慨。

  温柔却想起了什么似的,忸捏地说:“何姊,那你在那儿那么久,对男人,岂不是……很那个了?”

  何小河眉尖一挑:“很什么哇?”

  温柔低首道:“那个哪!”

  何小河仍是不明:“那个?什么那个?哪一个?”

  温柔蚊子似的小声:“那个……”终于鼓起了勇气:

  “你对男人,一定很通晓了吧?”

  “哦——通晓?”何小河失笑了起来:这小妮子,敢情是想多知道异性的一些事,偏又脸皮子薄,不好问。“在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姊姊我自然多少都了解一些的了。你要不要听?”

  “要呢。”

  温柔仍蚊声蚊气地答。

  她真是难得如此温柔。

  “你不怕听污了耳朵?”

  温柔好可爱地捂住双耳,抬头笑靥可可的,笑得皱起了鼻子地说:

  “我不怕。不好听的,我会洗耳。”

  何小河也忍俊不禁,轻抚温柔耳鬓些微的乱发,怜惜地道:

  “真是我见犹怜的温柔。”

  “什么温柔,那是给姊姊你看的温柔。”温柔不甘雌伏地说,“对别人,尤其坏男人,我可凶得紧了。”

  “这个姊姊倒素仰了。”何小河也展颜笑道,“姊姊倒谢谢你那特别给我看的温柔——别人,可不一定有这个福气哪——这叫最难消受美人恩吧!”

  温柔眄向何小河,见她明眸皓齿,笑时嘴角弯弯地向上翘,忽然联想起中秋吃的菱角,不由得痴痴地道:

  “何姊,你笑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