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3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石也没立即回返“象鼻塔”。

  他跟梁色和蔡追猫去了东门。

  他要目送父亲和姊姊离城。

  他又带着伤感的心情,和梁阿牛及何小河到菜市口走了一趟,为的是“勘察地形”。

  他没有想到有人这么急着找他。

  而且是为了那么急的事!

 

第二章 假如我是天子3 清白之躯

  烛光荧荧。

  温柔挨在桌上,像突然间睡去了似的,那一张比婴儿更纯真的脸,却有一个少女特有令人动心的艳。

  窗外的夜在呼啸。

  白愁飞对这张美脸看了好一会,他心中确也有一场天人交战:她那么纯洁,自己该不该玷污她呢?她原来跟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要不要为逞自己一时之欲,而破坏了这种和谐关系呢?她原本就相当喜欢自己的,该不该因一时冲动,而少掉一个朋友多增一名敌人呢?

  但他忽然想起王小石。

  想到王小石,他就狰狞地笑了:

  ——王小石忒真多朋友、兄弟、贵人、红粉扶持啊,可是自己只要得到了温柔,王小石就等于在他手上栽了一个大跟斗。

  那的确是件痛快的事。

  他又忆及苏梦枕。

  念及苏梦枕,他更得意地笑了起来。

  ——苏梦枕到底死了没有?不知道。他怀疑这早该病死了二十二年的人仍还没有死,正在暗处伺伏一次对他复仇的机会,他觉得那是真的,不是多疑而已。他始终不信苏梦枕真的会尸骨无存地死了,他不放心。但他也怀疑苏梦枕就算死也会故意死得毁尸灭迹,让自己一辈子不能安心,因为他也找不到任何苏梦枕能逃出去的机会。在这样的疑惧中,要是把他的唯一小师妹奸污了,在心理上,是一个极大的胜利和极欢快的报复。

  那的确是件再也愉快不过的事。

  更重要还是:

  他要她。

  ——她那么美,微挺的胸脯,泛桃色的靥,光滑的柔肤,处子的幽香……他要定她了。

  于是,他开始动手了。

  动手去玷污一个纯洁的女子。

  一个清白之躯。

  突然惊醒。

  迷迷糊糊地坐候了一阵,张炭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就睡了过去,然后就好像是因为做了一个恶梦(但那恶梦已完全不记得了,几乎是一醒过来的刹间便已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因为真的警觉到了些什么可怕的事而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就看见蔡水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可登时恼火了。

  他原本是个珍惜生命,不易瞌睡的人。沈虎禅沈老大告诉过他:太多睡眠是一种堕落,愈睡便愈堕落。一个人睡眠时间愈多,活的时间便愈少。人所估计的总比实际需要的睡眠更长得多,而又错以为睡得多便寿命较长、活得较好、身体较健康,其实这都是没有根据的。有的人,一天睡两三小时,便已足够;有些人,两三天睡一觉,就已太多。爱睡的人通常都不是勤奋的人,他们在清醒的时间也不见得会专心努力工作,而他们唯一可以不睡的时间都只为了玩乐。

  一个人心无大志、失望受挫的时候,反而容易长胖,因为在心理上要多照顾自己一些,作为弥补,所以一定多吃多睡,所以肥胖绝对是一种病态。

  张炭喜欢吃饭。他特别爱米饭,就像前世他放火烧了大家整个乡的稻田或那里的米仓似的,今世要逐粒逐粒、逐碗逐碗地鲸吞细嚼米饭,以作补偿,以显报应。他饭吃得多,又爱困,自然就比较容易发胖。

  所以他尽量让自己少睡一些,多做些事,他用软尺量过自己的腰围,才二十余岁就三十六寸以上的腰围,使他实在也不敢自我恭维。

  幸好他也是工作狂,成天把工作当做娱乐,他相信“挨”,挨或者“熬”,而成功是要“挨”出来的,出头是靠“熬”出来的。

  在蔡水择面前,他更不想瞌睡。

  因为睡去是一种示弱。

  他诚不愿在一个他认为的“懦夫”面前示弱。

  可是却不知怎的,自从他跟蔡水择在“老林寺”一役后,脑里老是混混沌沌,心里总浑浑噩噩,慵慵懒懒的,很爱困觉,但一合起眼皮,就会梦(抑或是见到)到一个脸上有疤的甜美女子。

  ——难道是那一战里,他的穴道因受“无梦女”挟制,反抗之下,发动“反反神功”,两人一时竟黏在一起,分不开来,到最后虽然还是扯开了,但到底是不是她身上(心里?)有些什么,还未曾在自己体内扯掉,而自己也有点什么,留在她那里?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他常困。

  常想念她。

  常梦见她——以至他分不大清楚:究竟是因为常睡而常遇见她,还是因为他要常遇见她而常常困着。

  不过,他倒很讨厌自己:在这重要而重大的关头,居然睡着了。

  ——虽然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即能警省,但在这要害关头居然还有失神现象,他已觉得是奇耻大辱了。

  不过这一次他做的是噩梦,并没有梦到伊,因而使他更是烦躁了。

  所以他凶凶地问了回去:“你看什么?!”

  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他累的时候、睡的时候望着他。

  ——自从“老林寺”一役后,蔡水择曾给赵画四踢伤了额,重伤仍未痊愈,能活过来已算奇迹,脸上不知哪根筋可能给踹坏了,脸歪歪嘴斜斜的,身体兀自常发出臭味,头发也日见焦黄稀疏,成天有这样一副不该笑时的惨兮兮笑容,张炭也怀疑他在笑时是不是真的在笑,在看东西时是不是真的在看。

  蔡水择好像一直在等他醒来,但又一直没敢惊扰他——他知道张炭既看不起他,也讨厌他,更未原谅他。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蔡水择把声音压得很低。

  “怎么?”

  张炭装得毫不重视地问。

  “这儿好像没事,但外面的人,作了很大的调动,如果我没有弄错,他们正在布阵。”

  “布阵?对付我们用得着那么大阵仗?”

  “不需要。”

  张炭的怀疑是出自于“自量”。

  蔡水择的回答更是“实在”。

  这样一来,两人的话就能更快速地接近主题:

  “你是说……外面楼子里人手的调动,不是为了我们?”

  蔡水择神色凝重地点头,但脸上依然不改那诡异的笑容。

  大堂内才几根大火把猎猎晃动,以致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二人脸上不住跃动,看去更是诡幻妖异无与伦比。

  张炭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对付我们,只要白愁飞出手便可以了,用不着那么劳师动众。”

  “就算‘鬼见愁’不出手,他手上不管是雷媚还是‘吉祥如意’,对付我们也绰绰有余。”

  “那么,他们不是为了我们,但又在我们进入楼子里之后才调动主力,莫非是……”

  他说到这里,住了嘴,一时竟说不下去了。

  ——要不是为了他们,还会为了谁?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