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2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罢,只听“噗噗”连声,眼前晚霞光影一暗。

  白愁飞乍然跳开,猛抬头,只见一大纸鸢长空掠过。

  ——不。

  不是纸鸢。

  而是人。

  人?!

  人自空中飞过。

  ——真的“飞”过!

  ——果真有这种人,这样子的轻功,已几乎不叫“跳”、“跃”、“掠”了,而是真的“飞行”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

  这人还不是一个人腾空“飞过”的,而一左一右,夹着两个人:

  一个男的(年纪较大)。

  一个女的(年纪较轻)。

  白愁飞一眼望去,心中一沉,祥哥儿却已失声叫了出来:

  “他救了王天六和王紫萍!”

  ——这两人是白愁飞手上要来控制王小石的“杀手锏”!

  而今竟给“救走了”!

  这还得了!

  白愁飞叱喝了一声:“追!”

  在这条大街和附属于它的十几条小巷,至少窜出十七八人,分不同的身法和方式,全面兜截这“飞行中的三人”。

  可是截不着。

  这“飞行的人”虽然挟着两人,但仍轻若无物,他们失了一步,在街角截不住他,之后就只能拼命尾随猛追了。

  欧阳意意的轻功也很好。

  他一向都很自恃。

  他常以身体为武器,飞身攻敌,但看了这人怀挟二人尚能如此飞掠,不禁失声道:“好惊人的轻功!简直是机械才可以造出来的身体,才能这般御风而行,飘不着力。”

  祥哥儿也由不住表达了担心:“这人轻功这么好。就算是追上了只怕也是徒然。”

  “轻功好不代表武功也好。”白愁飞冷哼,“‘老字号’温家用毒天下闻名,但手上功夫多不如何。‘蜀中唐门’暗器第一,但在兵器上的功夫还不及妙手班家。一个人对一种武功太专心,便无法分心在别的武艺上,正如一个善书的人未必善于纺织,一个能鉴别古物的不见得也懂得耕作下田。”

  “是是是。”祥哥儿忙不迭地道,“像楼主那样:既武功绝顶,又擅组织,在殿堂拜官周旋自如,在江湖行事潇洒利落,文武双全,左右逢源,才是世间少有的人杰。”

  “这当然了。”欧阳意意替他作结,“所以世上只有一个白愁飞白楼主,‘金风细雨楼’也只有一个我们所敬服的主子。”

  他们嘴里可说着,脚底下却一点也不稍缓,依然急追那挟走王天六和王紫萍的黄衣人。

  他们的轻功都不比那神秘人高,但却有一点更难得:

  他们有办法一面追敌,一面把握机会,大事吹捧新主,光凭这点本领,在前领先的黄衫人就未必能办得到。

  懂得吹捧和懂得把握时机吹捧,以及懂得怎样吹捧才深入人心,有利无害,这点绝对需要炉火纯青、不着痕迹的真功夫。

  他们(总共廿一人,其他的人留在大街“善后”)一路兜截追击那黄衫人。

  那黄衫人挟着两人,直跑,就几次给兜转陡现的人眼看就要截住了,他竟一飞就上了檐顶,或一掠就过了围墙,甚至一耸身就跃上了树顶、越过了拦截他的人的头顶,无论怎样,都截不住他。

  饶是这般,这人仍得左闪右蹿地躲避众人的追截,因而,白愁飞、欧阳意意和祥哥儿已逐渐迫近这黄衫人。

  白愁飞本就长于轻功,他名字里的“飞”字决不浪得。

  欧阳意意外号“无尾飞铊”,祥哥儿绰号“小蚊子”,自然都在身法上有一得之长。

  他们已追近那黄衫人。

  那黄衫人一面逃避追截,一面急转入一条长街。

  白愁飞等人脚下自然也不稍缓,急蹑而上,忽见一条黑影自天而降,落在白愁飞身前。

  白愁飞应变奇急,左手一格,反掣那人,右手中指已捺在那人印堂之上,却把指劲凝住不发。

  欧阳意意和祥哥儿这时才弄清楚,来的原来是白愁飞近日身边的新贵和心腹:梁何!

  梁何道:“拜见楼主,我有事禀报。”

  白愁飞冷哼撤指。

  “前面的街子,叫做半夜街,是条崛头街,没有出路,现在才入夜,冷清清的,半夜才有小贩云集,热闹非凡。”

  原来白愁飞一路追踪,梁何也一路布署,把黄衫人截死在这条无路可通的街衡里。

  “派孙鱼赶去那儿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给人发现了人质,还把人给救走了,却连一个讯号都不发!”白愁飞正追得鼻孔喷气,“咱们堵住他!我就不信他们这回也跑得了!”

  有些事情不到你不信。

  一滴水里有十万性命,一个人的血管足有十里长,你看到的星光是十万年前的,你信不信?

  可这些都是事实。

 

第三章 像一个逗点的她9 机尾

  这条半夜街,真的只有半条街。

  追得似只剩下半条命的人,终于把那黄衣人和两个他一手救出来的人追到了街的死角处。

  街的死角是没有街了。

  只有一所大宅。

  两扇紧掩的铜门。

  两座石狮,瞪睛张口、突齿挺胸,但看去却可爱多于可恶。

  门前还有一副对联:

  长街从此尽

  小叙由今起

  大门前高挂了两只红灯笼,左书“舍”字,右写“予”字。

  黄衫人到了这儿,居然也就停了下来。

  他们见此情形,也停了下来,慢慢围拢,却不敢迫得太近。

  ——反正鸟已入笼,飞不出去了。

  不意,黄衫人却整整衣衫,居然去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屋里的人居然也开了门。

  黄衫人和他带着的两人,马上一闪而入。

  “金风细雨楼”的人都面面相觑。

  ——本来,是梁何率人部署,四面包抄,赶狗入穷巷,把人堵死在崛头街里,可是,现在看来,是黄衫人自愿过来这儿,正好让“金风细雨楼”的布阵“成全”了,而他早已有人在屋里接应。

  白愁飞狠狠盯了梁何一眼,问:“这是什么人的房子?”

  梁何:“不知道。”

  白愁飞:“他的样子如何?”

  梁何:“我们追截的人,没有一个来得及赶得过他前面的。”

  白愁飞竖眉,“一个也没有?居高临下的也看不见?”

  忽听一人远远地道:“我看见。”

  白愁飞下令:“过来。”

  那人过来。

  白愁飞问:“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我叫田七。”

  梁何补充:“他是第七号剑手,在‘小作为坊’狙杀朱小腰不成,但却杀伤唐宝牛有功,所以我把他调来这儿。”

  白愁飞:“你看见什么了?”

  田七:“当时我伏在‘象鼻塔’右侧的榆树上,他正好经过,我瞥了一眼。”

  “怎么个样子?”

  “这……很难说。”

  “说!”

  “他戴着个面具。”

  “什么面具?”

  “除了露出了眼睛之外,面具上就只画了个问号。”

  “问号?”

  “是的。”

  “哼,嘿,问号!”白愁飞悻悻地说,“幸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不,把庙也一把火烧了,看他爬不爬出来面世!”

  白愁飞说完了,也去敲门。

  他骂的时候,相当激动,但在行动的时候,却十分冷静。

  一个领袖人物,做事自有他的一套方式,如果连在盛怒之中易出错、得志之时易生疏忽、必胜之时易大意失手这些道理都不懂,他根本不可能成为一方之雄、一派宗师,那些一时豪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