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1 章(1 / 1)

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绝壁,似欲破空飞去。

  孙鱼稽首道:“王三侠,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要告辞了。”

  温柔粉脸顿寒,叱道:“你想走,唏,嘿!”

  孙鱼躬身道:“小人是执行任务,身不由己,有啥得罪之处,小人甘心领受便是。”

  王小石赞道:“好!你动手之前,已先礼貌相请,说明奉公行事。之后又先叙旧情,动手时又留余地,话不说尽。一旦事败,即随机应变,言明受命于人,请罚于身,使人发作不得,归咎不能。你这种武功,要比动拳动脚的更考功夫。”

  孙鱼忙道:“我这种功夫不实际、不听用,非英雄所为。”

  “其实真正英雄有几个?”王小石笑道,“真英雄硬汉子就斗不过一个地痞流氓刘邦了。”

  孙鱼垂首道:“我只是小人物。”

  “好个小人物!”王小石问,“白二哥在哪里等我?”

  孙鱼目光闪动,狡狯地说:“王三哥不是说不去的吗?”

  王小石道:“刚刚我不高兴去。”

  孙鱼道:“现在三哥可高兴了?”

  王小石:“不受威胁,我就高兴。”

  孙鱼:“我早说过威胁三哥是没有用的了。”

  小石:“那是二哥指令是不?”

  孙鱼笑。

  没答。

  王小石:“算了吧,我当是给你个面子,就走这一趟。他在哪里?”

  从温柔到何小河,由唐宝牛到温宝,全都哗然,反对王小石赴约。

  孙鱼嘴角漾着笑意,“不远。只要说明在那地点,三哥就一定会去的,大家也一定不会反对他去的。”

  大家都问:

  “有这样子的地方?”

  “有。”

  孙鱼肯定地回答。

  ——就像鱼已上了钩而且已给他钓上了岸一样地有信心。

  “哪里?”

  大伙儿都是问这一句。

  “神侯府。”

  孙鱼的答案还有点补充:

  “是诸葛先生做召集人,约你们两人来谈妥‘金风细雨楼’的大事。”

  ——既然是诸葛神侯亲自来主持这件事,而且约晤地点还是在神侯府,就没有什么不去的理由了。

  王小石问得也很直截:“为什么你不早说,而用威胁?!”

  孙鱼回答得也很干脆:“如果你是受胁而来,那么,我当然会发出讯号,那白楼主当然不必也不需要在神侯府恭候你了。”

  他的答案言有尽而意无穷。

  王小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也明白白愁飞的意思。

  “你说是诸葛先生召聚,”何小河伸手一摊,道,“可有信物?”

  “有。”

  孙鱼回答得更干脆。

  他还干脆掏出信物。

  水晶。

  那是一颗紫色的水晶。

  ——水晶是佛门七宝之一,这水晶剔透明亮,光泽润匀,一看便知是绝世罕品。

  王小石只瞥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在门”的信物:

  晶石通体透烁着幻彩七色,这分明是经过“自在门”极高内功法修炼过的灵物。

  ——连他自己都远没这份功力。

  石底下还刻了四个雄劲苍浑的篆字:

  “见石见余”。

  王小石抬目疾道:“好,我去!”

  温柔即道:“我也去。”

  王小石道:“你不可以去。”

  唐七昧道:“依我看……”

  王小石道:“放心,我会随机应变。”

  温宝说:“必要时,就放出讯号,就算是神侯府,咱们也敢攻进去——”

  “放心。”王小石的笑容总让人感觉到:一切都是有希望的,“我会见机行事的。”

 

第二章 像一个顿号的他1 机深祸更深

  王小石和白愁飞,经过多年的分道扬镳,终于又会上了面,在神侯府前,苦痛巷口。

  他们的会面是这样的:

  白愁飞一早已抵达神侯府,他坚持只借神侯府的范围跟王小石约见,但并不想踏足神侯府内。

  这时候的白愁飞,已不完全是个江湖人了。

  他有背景。

  有靠山。

  ——在官场上,一举一措,都是一种表态,得要十分小心。

  举个例子:如果你的上头某甲跟某乙是对立的,而你一不小心,跟隶属于某乙派系的某丙一起吃了个饭,说不定,还不到第二天,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就算反应没那么大,还没有什么事发生,你的立场也没变,但别人看你的眼光可都变了样。

  白愁飞现在当然无意要向诸葛先生靠拢——就算他想这样做,只怕诸葛小花也不会拉纳他这样的人。

  诸葛先生和他徒弟们的职志是消灭一切邪恶的势力,白愁飞则正是京城里一大帮会的主领,只不过,他的身份已给朝廷里一股无与匹比的势力所包庇住了,且已封了几个洋洋洒洒威风八面的官衔,打着捍卫京畿的旗号,平白无故的,就算是诸葛正我也动不了他。

  ——只要跟庞大的实力和强盛的背景结合靠拢,就有这个好处。

  所以白愁飞当然也刻意避免让人以为他向诸葛派系投靠。

  因此他不入神侯府。

  ——只要不进入屋里,一举一动自有旁人瞧个清楚,可免瓜田李下之嫌。

  一个在江湖上,官场里混世的人,要是连“瓜田李下,事避嫌疑”都不懂回避,实在早该回乡下耕田、返老家吃奶奶去了。

  白愁飞只在苦痛巷的巷口——原来苦痛巷就在痛苦街的街心,而神侯府则在苦痛巷的巷口。

  他在等。

  等一个人。

  ——一个本来应该说是他的兄弟,现在却很可能是他仇敌的人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王小石。

  王小石来了。

  他们一朝相,第一个感觉,两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

  陌生。

  两人曾一齐出身、一道闯荡、一起历过生死劫难,一块儿痛苦快乐,按照道理,应该是很熟络、很亲切、见面时很热烈才是。

  可是不然。

  两人这一相见,虽不致分外眼红,但也觉得眼前睫下,震起了一些电光火石,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拒抗着两人接近的震荡,仿佛均来自于两人天生和与生俱来的敏感。

  王小石至少还展开了个笑容。

  而且也主动招呼。

  “白二哥。”

  他一向都认为:如果不是必要,人与人之间实在不必翻脸翻得出了面,要是见着不喜欢、要提防的人都一副“不共戴天”的嘴脸,到头来只怕倒着走比脚踏实地的机会还多哩。

  这样说来,他也比较讲情面,但也容易让人觉得比较虚伪。

  白愁飞则不然。

  他寒着脸。

  ——除非是遇着他的上司、契爷、干爹和靠山,否则,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他可真的不必向谁强笑、点头、故作寒暄。

  他一看到王小石,就不喜欢。

  除了头发略又稀薄了些:显得额更方正更宽阔之外,王小石可以说是完全没老,还是那副笑嘻嘻、蹦蹦跳跳、江湖子弟笑傲江湖的样子,一点也没变、没老、没坏,依旧令人好感。

  他对他恶感就是因为王小石常令人好感,而他自己则不能。

  他总是让人感到寒傲似冰。

  而且相当凶。

  狠。

  他近年变得更冷,更酷,更不苟言笑,但也更喜怒无常,这都跟他现下的身份和地位有关——英雄虽多自草莽上来,但上得到一个地步、一种境界时,就不能再带有太浓烈的草莽色彩了。

  他的难以接近,就是一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