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二者合一。桃符既是原来的桃梗,又可以代表画有图形的桃板,二者有区别,也混同,在混同的情况下.桃符也就成了神荼、郁垒的代名词。
桃木板上画神荼、郁垒像并标名字的作法,兴盛于宋代。北宋高承《事物纪原.桃版》讲了度朔山的传说后写到:“故今世画神像于板上犹于其下书‘右郁垒,左神荼’,元日以置门户间也。”反映北宋风俗的《岁时杂记》也说在“桃符”上画神像,狻猊白泽之属,下书左郁垒、右神荼。由此可知,桃板可以称作桃符。图画神荼、郁垒作为避邪的桃符,一直流行到明清时代。明嘉靖《汀州府志》说:“桃符,新画桃符置户两旁,貌荼、垒于上,以厌邪魅。”明清地方志多有各地除夕挂桃符的记载。
春联的出现。至少可追溯到五代末宋初蜀主孟昶桃板题字的著名故事。宋张唐英的《蜀梼(táo)杌(wǜ)》记载,孟昶(chǎng)降宋前一年(乾德三年)的除日,让翰林学士幸寅逊在寝门的桃板上题字不如意,于是亲自题写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果然新年降宋,吕余庆为成都知府,而长春是宋太祖诞生13的嘉号,应了孟昶所题,成为亡蜀先兆。宋黄休复《茅亭客话》卷一也记载了这个故事,还说“每岁除日,诸宫门各给桃符一对,题‘元享利贞’四字”。看来题写一年平安词是恒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除了以往桃板、桃符主要用于辟恶外,可在上面写迎春纳福的吉利祝词,这是桃符性质的重要改变。关于此点,唐末韩鄂的《岁华纪丽》说,门署桃板是为了“纳庆”,可为注脚。
宋代桃符的迎春纳福性质更加明显,北宋《岁时杂记》说:桃符之制,以薄木板长二三尺、大四五寸为之,除了画图像外,“或写春词或书祝祷之语,岁旦则更之”。在长方形桃板上书写春词和祝福语已是桃符的一种类型。南宋高宗时修《嘉泰会稽志》卷一三也说“桃牌书左神荼、右郁垒,亦或书他语,门左右设之”。南宋时代的《梦粱录》除此记载外,市场上还卖“迎春牌儿”,除夕要“贴春牌”。看来“春牌”是迎春桃牌之意,是一种新型的桃符。桃符也就变成了两种类型。
这种桃木板所制春牌,到了明代一般成为纸制,且名为“春帖”。制作材料的改变,使春帖脱离了桃符旧制,成为独立于桃符以外的一种饰品。嘉靖福建《汀州府志》记载了桃符后,接着写到:“春帖:大夫之家俱用五色笺书联句,以贴于门或厅堂柱间,虽工贾亦买而贴之,以见除旧布新之意。”春帖又有“春对”、“春联”、“门联”等名称。其中“春联”一词,成为清代的流行用语,一直沿用到今天。
春联所贴之处,前引福建《汀州府志》说是在门或厅堂柱间,不太具体。明《月今广义》的记载更为详细,说除夕更换春帖、柱联、门额,在堂轩楣枋贴宜春、福、祷、寿等字。春联的内容,据《清嘉录》所载,“多写千金、百顺、宜春、迪吉、一财、二喜及家声、世泽等语为门联。咸集《葩经》吉语、唐宋人诗句为楹贴”。
门神形成于多种途径,最初同古人五祀信仰有关。门户主出入,与人的生活关系密切,在万物有灵的原始信仰下,人们祭之以报德。古人也认为门户与阴阳有关,《礼记.月令》有孟春之月祀户,盂秋之月祀门的说法。郑玄解释道:春阳气出,祀之于户,可纳入阳气,秋阴气出,祀之于门,可拒阴气于外。唐代孔颖达疏称,户是人之出入,有神,而门神是阴气之神。这是将门与户区别为外门和内门,无论是阴或阳二者均有神。东汉郑玄为《礼记#8226;丧服大记》“名释菜”一词注:“释菜,礼门神也。”可知汉代已有门神一词。《荆楚岁时记》记载:“正月十五日,作豆糜,加油膏其上,以祠门户。”表明了民间对门神的信仰。
门神信仰很早就和桃梗辟邪以及神荼、郁垒抓鬼结合起来。门上画上神荼、郁垒,东汉时已见于蔡邕《独断》卷上:“十二月岁竟,常以先腊之夜逐除之也。乃画荼、垒并悬苇索于门户,以御凶也。”明确把神荼、郁垒作为门神的记载是《岁时广记》卷五《绘门神》:“《荆楚岁时记》:岁旦,绘披甲持钺二神贴户之左右.谓之门神。”又据宝颜堂秘籍本《荆楚岁时记》:绘二神贴户之左右.左神荼。右郁垒。不过以神荼与郁垒为门神在唐以后由将军等像取代,神荼、郁垒的画像以桃符称之。比如宋代,《东京梦华录》载十二月“近岁节,市井皆印卖门神、钟馗、桃板、桃符……以备除夜之用”。《梦粱录》说除夜家家“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门神是与钟馗、桃符等并列的东西。南宋时代门神更为发展,有“诸班大小门神”(《武林旧事》)。其大者为“等身门神”(《西湖老人繁胜录》),竟与成*人高低相等。明清时代地方志也是将门神和桃符、春帖并列,而且此时明确记载贴门神,可知门神为纸制。民间还有悬挂钟馗像的风俗。如万历《贵州通志》载:“门挂钟馗以压邪魅”,弘治福建《将乐县志》记载:“挂钟馗于堂屋。”宋以后的上述记载说明门神既有别桃符即神荼、郁垒,也有别于钟馗。
门神产生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古代武士守门的神化。l978年夏,发掘湖北随县擂墩鼓战国早期的曾侯乙墓时,在内棺左右侧板上的户牖之旁,绘有手拿双戈的人形怪物。当是户牖之旁的守卫之神,或许与门神有某种关系。《周礼.春官》中有“师氏居虎门之左,司王朝”。注云:“虎门,路寝门也。王日祀朝于路寝,门外画虎焉,以明猛于守,宜也。”可知周天子办公之所路寝门上画虎,以示守卫。因有虎吃鬼的传说,汉代在门上画虎。《风俗通义#8226;祀典》载县官常以腊除日画虎于门。《汉书#8226;广川王传》记载:“其殿门有成庆画,短衣大裤长剑。”晋灼说成庆是荆轲,唐颜师古也说他是古之勇士。姑且不论成庆是何时人,总之是一位勇士,并将其画于殿门,不能确定是装饰还是门神。唐代佛教盛行,广建寺庙,寺庙门旁除绘塑一对药叉或天王作门神外,寺庙中的厨房、库房、内室等门上皆绘有门画。而手执如意或执天德瓶、口泻诸珍宝的门画.影响了后世门神画中的吉祥题材(王树村《中国民间年画史论集》,天津杨柳青画社1991年版,第60页)。宋代有关门神的记载多起来,袁褧(jiong)《枫窗小牍》说:“靖康以前,汴中门神多翻样,戴虎头盔。而王公之门至以浑金饰之。”这类头戴虎头盔、身披浑金甲的门神,应当是将军的形象。赵与时《宾退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