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礼一拜。
“如此,那便请县长大人随吾交接此地公务吧。”之前呈上榜文的司马上前,朝他微微一辑。
“未曾请教,司马尊姓大名?”
青年文士微微一笑,“琅琊诸葛瑾,县长大人可称吾之表字子瑜。”
涂涛微微颔首。
诸葛瑾当即踏前一步,抬手引路,“县长大人,请。”
“子瑜先请。”
目送一行人走出堂外,众将交换一个眼神。
却听太史慈清了清嗓子,“诸位,军师将在两日后抵达,吾等需率军合围皖县。”
“只围不攻吗?可是书院中《三十六计》所讲的围魏救赵?”吕蒙身边,也有一名行军司马,他面色略显稚嫩,但众将却知他身份,乃簿曹从事张子布之子张承。
太史慈笑着看了他一眼,“正是。”
言罢,他收敛了笑容,站起身来,自有侍卫递上军令。
“樊能、笮融听令。”
“末将在。”两人几乎同时起身,来到堂中。
“汝二人领所部兵马,星夜行军,换上城中袁军甲胄兵器,先取潜山、皖水关卡,逢山开路,涉水搭桥。”
“喏。”二人接过将令,主动退到一侧。
“彭虎、彭式听令。”
“末将在。”两名出身山越的战将走动间,甲胄擦响,应答之声,如虎狼般洪亮。
“如二人沿江进军,吾军后援,将由水师运输,渡口登岸,尔等负责接应,配合援军,阻断居巢援军。”
“喏。”
“吕蒙、全柔听令。”
“末将在。”吕蒙,容貌仍然稚嫩,虽然他故意蓄须。
“汝二人言皖水北上,直取龙舒。”
“喏。”
“贺齐、于麋听令。”
“末将在。”
“汝等且为后军,合围皖县。”
“喏。”
夜里,太史慈率骑兵先行,庐江境内多山,皖县以北,大多是丘陵矮山,大军往北面,驻军不多,他只需从龙舒进逼舒城,威胁合肥即可。
次日一早,当江东兵先锋樊能、于麋所部攻破潜山、皖水五道关卡,一封封战报,也传向了庐江诸县。
同一时间,舒县郡守府,刘勋猛地一掌拍在案上,“刘奇小儿,焉敢欺吾淮南大仲无人否?”
“传令,立即点齐兵马,随吾南下,解皖县之围。”
“大将军且慢。”一旁带着儒冠的中年文士立即伸手将其拦下。
“此刻军情紧急,主簿若有要事,可稍后再议。”刘勋微微皱眉,他被加封为大将军,眼前此人未曾谋得一官半职,还被袁术发配到他身边,便是因为他在袁术称帝之前,多家劝阻,惹袁术不喜。
如今淮南与徐州战事胶着,此人却是被派到了庐江。
“大将军,莫要轻易进兵,恐中刘奇小儿之计也。”
刘勋双眉微皱,“主簿莫要危言耸听,江东之兵,渡江而来,兴师动众,与吾淮南之地作战,连夜进军,必是人困马乏,且不晓地利,亦不曾施恩于百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吾军,此战,焉能不胜?”
“战报中,江东之兵号称十万,先锋亦有上万兵马,先锋之将,乃是昔日刘繇麾下心腹大将樊能和笮融,以其兵盛,皖县之兵,不过数千围城数日可下,大将军此前,为何下令居巢之兵不能轻举妄动?”
刘勋沉思,“吾庐江多县临江,与江东豫章、丹阳二郡毗邻,防线偌长,若是本将军不以皖县、居巢、舒县互为犄角,如何能守?”
“刘奇小儿心思缜密,素有善战之名,此番起兵,必是举四郡之兵而来,若是居巢之兵妄动,中了埋伏,江东兵可先取两城,犄角已失,吾舒县再无屏障,断不能守矣。”
阎象微微一笑,“如此,江东攻皖县,吾军必救,倘若,其不攻皖县呢?”
“只围不攻,怎的可能?”刘勋略微皱眉道。
“倘若吾乃江东统帅,必绕过舒县,先设伏兵于居巢附近芦苇荡,埋伏吾舒县援兵矣。”
刘勋浑身一颤,心中一阵后怕,“多谢先生教我,不知,吾军该如何进兵?倘若皖县不救,数日之内,必献于敌手,而居巢亦为江东复施其计,再取之。”
“大将军当即刻下令,命皖县、居巢之兵撤回舒县,再聚附近各县之兵,吾军可达三万之众,纵观江东四郡,西有江夏黄祖、长沙刘磐,东有历阳、广陵之敌,内有山越作乱,此番出兵,不过数万,舒县城高,粮草充足,吾军可坚守不战,以待陛下援军赶至,再一同大破江东之兵。”
刘勋在堂中踱步几个来回,最终点头,“好。”
第一百零七章 弃守皖县
刘勋身为仲业朝大将军,庐江太守,一声令下,皖县、居巢之兵纷纷弃城而走,朝着舒县靠拢。
巢湖,春风吹绿芦苇荡,飘扬的枝叶,在空中随风摇曳,也就在这大片芦苇之中,潜藏着数百艘乌篷舢板。
“军师,已有三波百姓过去了,吾等还不出战吗?”周泰满脸忧急地看了一眼坐在船舱内,有人为其摇扇的徐庶,却见后者眯着眼,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不急,不急。”
“怎的不急,军师,吕子明已经率军取了寻阳,吾水师这一两日往来于长江两岸,未曾战过一场,吾麾下这些儿郎,寸功未立,家中老小,可都翘首以盼着他们能建功立业,为家中挣得钱粮田亩呢。”
徐庶睁开眼,盯着此刻面色气得涨红的周泰,微微摇头,面上满是苦笑。
“报……”这时,一道身影从水中探出头来,被守在船边的士卒拉上船之际,便朝着二人躬身一拜。
“军师,刚得斥候禀报,皖县长黄猗率军裹挟皖县百姓近万,自西而来,距吾军尚有十五里。”
徐庶眼前一亮,立即回眸看了一眼周泰身侧的一员儒将。
“定公,你即刻领兵五千,攻打黄猗所部,击溃之后,顺势攻取皖县,不得追击。”
“喏。”年过三十的战将跳到一旁的舢板上,手中长剑一扬,“出征。”
立即有小半船只板跟在他身后,从芦苇荡四处杀出。
“杀啊”
“不好,敌袭,敌袭。”
“放箭阻击。”
“快逃啊。”
不远处,喊杀声震天,慌乱的百姓更有不少朝着芦苇荡奔来,混乱之中,黄猗主动下令驱赶百姓阻挡江东之兵,自己被亲卫簇拥着,逃向居巢城内。
“报……军师,定公将军率军击溃黄猗所部,斩首五百级,已顺势攻占皖县。”
徐庶面上多出几分喜色,“幼平。”
“末将在。”周泰浑身一颤,面上满是潮红,早已是等候这句将令多时矣。
“吾军驶船向东北,无水之处弃舟,夺芦苇荡外关卡,阻断居巢、舒县退路。”
说着,徐庶看了一眼周泰,“幼平,若是刘勋遣将来攻,你当如何?”
“若有万人,吾必主动击之,败其于关下,若举庐江之兵而来,吾必率军死守不出。”
徐庶满意,微微颔首,“去吧。”
“喏。”周泰面色一喜,立即下令开船,驶向芦苇荡的尽头。
徐庶将一手放在额头,挡住刺眼的光线,“快至晌午,城中兵马,断不会等到吾军合围。”
约有盏茶功夫,便有快马来报,“军师,周将军已攻取前方十里斜坡袁军关卡。”
又过一炷香,“报……军师,居巢袁军紧闭城门,据守不出。”
“早已料到了,传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