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吴策 捞面馒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一招手,身后大队兵卒跟着他鱼贯没入丛林中。

行进十余里,吕蒙伸手朝下一压,同行的兵卒见状,纷纷停下了行进的脚步,蹲在草里,立即有十余名斥候朝着四周扩散侦察。

“彭式,过来。”吕蒙一招手,之前在校场上大出风头的彭式如同猿猴一般,在丛林里跳跃几步,便来到近前蹲下,“将军。”

“听闻,你有一表兄便在这附近。”

“当年吾姑姑嫁来此地之时,吾还未曾出生,吾那表兄如今已是二十余岁,早年姑丈死难毒虫之口,今亦是寨中首领。”

吕蒙沉吟片刻,“此寨距离此地多远?”

“约有二十里地。”彭式稍微打量一眼四周的林木答道。

“尔等在山林中定居,这四周也无路牌、标记,如何识路?”吕蒙仔细看了一眼四周,进入山林之后,这附近的花草树木不都一个样儿吗?为何他们在这光线很暗的地界,还能分清楚方位和大致的距离呢。

“将军且看。”彭式笑着指着两人脚下的堆积了厚厚一层的枯叶,“吾等山寨,大多建在靠近水源之地,此地的落叶,叶面巴掌大小,大多松柏相间,再往内,便是一些小叶的林木,到吾等居住之所,大多,却是移栽的果树。”

“吾等便是根据这山林中栽种的林木分辨的,而且,若是这附近有吾等族人途径的足迹,即便是努力遮掩,也会在我们这些族人的眼中留下蛛丝马迹。”

“原来如此。”

“将军。”

“何事?”

“吾欲率二十名部署前往山寨,还请将军在此等候吾之讯息,若是大功告成,吾会命山寨敞开大门,相迎大军。”

“若是不成,吾会拼死在夜里射出响箭为号。”

吕蒙摸着下巴,学着少将军思忖之时的模样,半响过后,“此举太过危险。”

“吾乃家中独子,且姑姑与吾父交情极深,表兄断不会害我,将军若率大军与吾通往,事先未曾与表兄联络,怕他会有所误会。”

吕蒙沉吟片刻,“吾需在五里外等候。”

“不可,将军需在二十里外等候。”

“二十里?那吾如何看清你夜里所发响箭?”吕蒙惊呼道。

“将军只需派出大量斥候,分布于五里之内的山巅即可,不过切记,莫要和山寨的哨兵冲突。”

“明白了,不过此去,你且一路当心。”

“喏。”彭式随意点齐二十人,便脱了甲胄,穿着山越的粗布衣裳,上身半赤着,光着双脚,奔跑在山林之中,转眼便消失无踪。

“跟上。”吕蒙带着人紧随其后,却落后一两里,只用斥候知晓彭式的等人方位即可。

最终,吕蒙找了一处背山坡结营扎寨,寨门是临时砍伐的木桩绑制而成,他命二十名斥候日夜不歇息地监视着二十里之外的动静,再以五十人以明哨、暗哨之法,分布在营寨四周。

他随行之时,身后这些将士大多都背着一张吊床,在清理完附近毒虫蛇蚁之后,他翻身落到吊床上,抬头看着头顶依稀的星辰,接下来这几个月,他都得在山林中渡过,虽然,在方山训练的时候,他也时常露宿野外,但他周围,现在除了二十名亲卫之外,其余全都是山越人。

“若是彭式有异心,只需顺势将那寨中山越精壮引出,吾军怕是会不战自溃。”吕蒙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彭式,他表兄的寨子,经斥候汇报,却是一个容纳了万人的山寨,自己麾下这千余名兵将,即便是夜袭,也无法将其攻破。

这寨子里,十三四岁都五六十岁的男人,足有三成,三千可战之兵,持长矛棍棒可近身搏杀,张弓搭箭,可百步穿杨,若是在平坦开阔的平原上摆开阵势,吕蒙倒有几分把握,但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敌众我寡,他不觉得有任何的胜算。

也就在他恬然入睡的时候,一座靠山临泉而建的寨门外,两根箭矢几乎同时落到了彭式等人的脚下。

“什么人?”

“是我,彭式。”

“原来是彭头领,快快请进。”

不多时,一名脖子上缠着一圈兽牙的壮汉赤着上身,快步来到近前,“哈哈,表弟,你怎的来了。”

“表兄,许久不见,可安好否?”

“一切尚好。”两人胸膛肌肉撞击,各自用强劲有力的胳膊拍打几下对方的后背。

“倒是长结实了,快往大堂,阿母若能看到阿式,当会大病痊愈。”

“大病?姑姑染病,表兄为何不来信告知与吾?”

“只是偶感风寒,算不得什么大病,倒是阿式你,当真是长大了。”走到堂前,一名身形臃肿,走路颤颤巍巍的中年妇人迈步走来,她推开左右搀扶的侍女,上前揉着彭式低头凑来的发丝,露出满脸欣慰。

“大兄近日可好?”

“甚好,甚好。”

“阿虎,还不速速将你表弟请进去。”中年妇人瞪了一眼自家孩儿,满脸埋怨。

“喏。”费虎满脸无奈,他成为山寨头领已有许久,平日里哪个族老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可谁让他自幼便是阿母带大,饱惧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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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汝可知大祸临头矣

“阿式,你来得赶巧,寨中粮食刚收获了一批早熟的,今年收成不错,栗饭管够。”费虎拍着胸膛,看着大口大口扒饭的彭式,一脸豪迈。

“你这孩子,多吃点儿,从会稽到吾丹阳,怕是累坏了吧。”费氏扯下案上的鸡腿,放到彭式的碗中。

“嗯,多谢姑姑。”

彭式狠狠地饱餐了一顿,他随行的二十名精壮,亦是被妥善安置在寨内。

当彭式一把擦拭干净嘴角的油光,朝着费虎拱手一拜,“多谢表兄款待。”

“你我兄弟,何须这般客套。”费虎连连摆手,他早年丧父,阿母一人将其带大,若非是彭式所在的部族强大,又岂能让他在争夺首领之位时,抢占先机。

“阿式,此来,可是吾兄长有重托于你?”费氏深知,两寨相去甚远,平日里逢年过节,也不过是派人问候一声,送上一些礼物而已,岂会亲自动身,不远数百里,跋山涉水而来。

“不瞒姑姑表兄,吾此来,却有大事。”彭式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他心知,接下来自己所言的话,怕是会引起两位至亲的不满。

但是,他如今已是投靠了汉人,主公待他不错,且被俘虏的山越族人,大多都已是在秣陵附近的新城安居乐业,他岂能抛弃族人。

“是为何事?吾闻南边汉军已经击败了宗帅严虎,还迫降了会稽太守王朗,莫非,汉军已是对阿式你所在的寨子进兵了吗?”费虎面色微变,当即道出心中猜测。

“的确如此。”迎着两人关切的目光,彭式缓缓点头,“会稽都尉朱桓,率军五千,于山下列阵,与吾寨中联合附近十余处寨子汇聚一万五千余众大战一场,吾军惨败,回撤之时,寨中已被潜入林中的汉军点了,寨中老弱妇孺,全都被俘。”

“如此,阿式这是逃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