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秋,将军尚有一身勇武,莫非当真甘愿做那旗下数百人统帅?”
徐晃面色一阵复杂,有些劝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明日吾便向太仆明言,留将军于江东训练兵卒,镇守别宫,倘若他日陛下渡江北来,便由将军麾下虎卫营夜宿宫墙,镇守内外。”
“这……”徐晃面色微变,在刘奇含笑的目光中,沉默了许久,他微微拱手,“请恕公明不敢请尔。”
“为何?”刘奇不恼,继续含笑发问。
“晃素无勇名,仅一帐下小校,不知武乡侯为何如此看重于吾?”徐晃这话问得很认真,目光清澈地看着刘奇,眼中也带着几分期待。
刘奇心中有些惊讶,徐晃乃是曹魏后世五子良将之一,成名之战,无非是解围樊城,大破关二爷所部,因此被曹孟德称之为“有周亚夫之勇也”,其人也善于用兵,有如此淡定的心态和反问,当是自然。
刘奇心中一定,迎着徐晃真挚的目光,缓缓开口:“太仆年迈,将军尚敢率军百人渡江北来,途中跋山涉水,何止千里,如此忠勇,奇岂能不敬之。”
“况吾之所为,亦为汉室江山,亦为天下黎民百姓,今淮南袁术,此处征伐,早有异心,冀州袁绍,与公孙瓒互相攻杀,早已是让北地民不聊生,兖州、徐州如何,相信将军亦有所了解,奇愿拜将军为麾下周亚夫,与吾南征北战,复昔日世祖中兴之路,让吾大汉江山永固。”说着,刘奇站起身来,朝着徐晃长辑一礼,鞠躬弯腰,头手与地面平齐。
徐晃站在原地,因这一番话,面色潮红不已,他犹豫片刻,躬身扶起刘奇,在刘奇的惊
喜的目光下,朝他郑重一拜,“承蒙武乡侯不弃,倘若太仆愿命吾归于江东,某愿在将军帐下听命。”
“善,还请将军与吾同饮。”刘奇大喜过望,回身拿起酒碗,再次敬了徐晃一杯。
徐晃心结解开,脸上也是露出喜色,在他看来,杨奉非是明主,而汉室天子,亦是衰微,东归洛阳,尚无任何诸侯接见,唯有眼前的刘奇父子,愿意以臣之礼相待,且无论真假,至少,刘奇和他的忠心,在某一刻,是相同的。
况且,他已二十有四,昔日武帝时冠军侯,二十有四便已病逝,天下兵荒马乱,他又能活得了几年,他为何,便做不得大汉又一冠军侯?
追随一江东雄主,自然胜过世间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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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大婚前夕
七月十五,对于整个江东而言,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日子。
天色蒙蒙亮,城外便陆续有乘骑着战马的武将入城。
原本在城外整编的新营兵马,也接管了四门的镇守,城内三千多名巡逻的军士,在笮融、樊能二将的统率下,沿着街道,每隔十余步便有两人面对面戍守着。
附近民居的百姓是不是透过门窗缝隙张望,还有各位朝着戍守在门边的军士发问。
“军爷,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弄这么大的阵仗?”
这名面黄肌瘦的汉子看到门内是名老妪,脸上也是努力挤出几分笑容,“大娘,今日少将军大婚,迎娶淮阴步氏一族的嫡女步练师,城内戒严,大娘若是想观礼的话,便在此等候便是,今日,少将军可是要带着迎亲的队伍在长街上绕几圈呢。”
“少将军大婚,这可是件大事儿啊,为何不提前贴告示呢,城里的乡亲们,也能凑个热闹。”
军士苦笑一声,“大娘,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老妪正待继续发问,却听得长街之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旋即,一小队骑兵策马奔驰而过,乘骑在战马之上的,赫然便是一员面色黝黑的武将。
老妪看着此刻军士面色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忍不住发问,“此刻进城的,又是何人?”
“此乃少将军豫章都尉,兼帐下奉车中郎将周泰将军。”军士笑道。
“驾驾……”紧接着,又有一骑快速冲入城内长街,不待军士回眸看去,便听见战马上那名斥候朗声高喝,“捷报,捷报。”
“捷报……昨日伴晚,吾军大破丹阳祖郎所部贼寇,斩首千级,俘虏三千。”
“嗒嗒嗒”紧随其后,又有斥候赶来。
“捷报……五日前,鄱阳水师大破鄱阳水贼彭虎所部贼寇数万,斩首三千级,俘虏上万,鄱阳贼寇,一举覆灭。”
在老妪震惊的目光中,军士脸上缓缓露出几分笑容,他知道,此刻,在东城门,亦会有这一幕。
其实,这一份战报,早已是在昨日伴晚便呈到了刺史府,但为了给今日大喜添些彩头,也就放在了天蒙蒙亮的时候。
鄱阳水师初战告捷,上百艘打造的新式战船下水之后,这还是初次和鄱阳水贼鏖战,经此一战,盘踞鄱阳湖多年的水贼,再无反抗余力,彻底被剿灭。
反观丹阳郡盘踞的祖郎所部,亦被徐庶给剿灭,太史慈亲自将其枭首示众,此刻,大军正在返程的途中。
同一时间,吴郡,在刘奇从会稽回返之际,曲阿便下令征讨山越、贼寇,如今也有千级斩获,俘虏了大批精壮老弱,老弱妇孺大多都直接就地安置,而精壮之中,不少人已经是被补入屯田兵,余下的,正待刘奇大婚之后,押往秣陵城。
此刻,在城内刺史府大堂前,一群披甲佩剑的武将聚在一起。
“曲阿将军,你来得可挺早啊。”
“哈哈,我将军中要务都交给泰明将军了,自然是星夜兼程,提前赶到了。”曲阿放声大笑,幸好他精明,早已是将偏将军周昕调往吴郡担任副将。
周泰叹了口气,“只可惜,会稽的休穆将军无法来贺主公大婚。”他与朱桓,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倒是有些情谊。
“听闻休穆将军得了主公将令,如今正连夜驻守在东冶渡海口,监工打造海船呢。”
“对了,听闻此番鄱阳大捷之后,幼平,你与公奕将军将水师从原本八千余人扩充至一万五千人,可莫要从那水贼之中挑些老弱滥竽充数。”
周泰当即面色一黑,“某岂会做这等事,如今吾鄱阳水师,除却这八千余名新编水军以外,尚有船夫、民夫共计三万余众,整个豫章郡,除却驻防各县的县兵之外,大多军士都在鄱阳湖,若非如此,公奕兄长亦不会留在鄱阳湖坐镇。”
曲阿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四周列坐的武将,目光再次落到周泰身上,“原来如此,不过听闻主公向襄阳、徐州等地求购战马之事受阻了。”
“吾等江东之地,多河流山丘,军中战马大多都是驮运货物的驽马,战马,便是子义将军麾下那两千精骑,也不过是一人一马而已。”周泰叹了口气,即便是他所在的万余水师之中,亦不曾有多余的马匹,军中,也仅有都伯以上才能分到一匹坐骑。
“想来,子义将军也快回返了。”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