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嘀咕道。
刘奇微微颔,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区区一员名不见经传的小将便被加封中郎将,与自己麾下四大中郎将位同,岂不是可笑。
酒宴酣畅,席间,这些来使都向刘奇献上各地的财宝奇物,刘奇一一拜谢,也随意赏赐了这些使臣一些书籍带回。
到了夜里,刘奇坐着马车出门。
却不想,行至长街之时,一名士人便是匆匆闯到他的驾前。
“汝乃何人,竟敢冲撞我家将军。”刘五,如今刘奇的亲卫长,亦是家中习武的老奴,刘三族弟,此刻他正怒目喝斥着眼前被两名侍卫按倒在地的来人。
“吾乃太仆之子韩义,此来,只为求见安东将军。”
“哦?”刘奇微微一惊,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四周,“且上车同行,与吾一同回府。”
“喏。”
坐上马车来的这位仁兄,不过二十出头,可见,那太仆韩融,也算是老来得子。
“将军,此来,却是吾父命吾,必须随你面见刺史大人。”
“为何需得面见吾父?”刘奇微微皱眉,世人皆知,这江东之事,刘奇皆可做主。
“还请将军莫怪。”韩义面色犹豫,在刘奇的紧盯之下,他只得是咬牙道出几个来,否则,他也心知,刘奇心里会有疑心。
“衣带诏”
不过三个字,便令刘奇眉毛一挑,他立即下令,全回府。
不多时,车驾便停在了府门之外,刘奇在前,原本待在他车内的韩义,戴着斗篷,遮掩了面容,紧随其后。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后堂。
“已是深夜,吾父还在处理政务?”刘奇微微皱眉,如此劳累下去,可不利于刘繇的身体。
“此乃刺史大人自己要求的。”服侍在旁的近侍也无可奈何。
“少将军,刺史大人传你进去。”
“喏。”刘奇微微拱手,便率先迈步走进堂内。
来到堂前,他看了一眼面色憔悴的刘繇,微微拱手一礼,“父亲,天色已晚,这些政务,便交由府中官吏处理便是,何须亲力亲为。”
刘繇摇头失笑,“吾儿无须多劝,吾等刘氏宗亲,自高祖以来,但凡牧守一方者,都不得怠慢任上事务,吾养病期间,不少政务已经落下,此番却是得尽快处理。此外,吾儿今日接见各方来使,情况如何?”
“正要带人面见父亲。”
“哦?此来何人?”刘繇惊讶道。
“太仆韩融之子韩义。”
刘繇坐直了身子,“快传。”同一时间,他目光询问地看向刘奇。
刘奇双眉微皱,上前朝着他耳边嘀咕几声,刘繇面色一惊一喜,在韩义迈步入内之时,已经恢复淡定。
“堂下之人,便是车府丞韩义?”
“下官韩义,拜见吴侯。”
刘繇微微抬手,“不必多礼,太仆韩公,亦为吾长,你与吾儿同辈,便唤吾一声世叔便是。”
“韩义不敢。”韩义连忙低头,随即,看了一眼刘奇,“还请少将军赐下一刃。”
刘奇立即取了一把短刃递给到他手上,韩义随手从自己袖子内衬截下一块绵帛,待到内侍呈到案前,刘繇入眼一看,面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猛地起身看向韩义,“天子东归洛阳,岂能无人护佑?”
“兴义将军已率众数千,护送东归。”韩义朗声答道。
“杨奉吗?”刘繇面色一沉,“军中午钱粮,随行天子者,仅有一众文弱老臣,如何是好。”
“奇儿,吾江东既已兴建行宫,不若,即刻遣人北上,接回陛下。”
“喏。”刘奇当即躬身一拜应下。
“刺史大人且慢。”然而,也就在这时,韩义立即开口劝阻,“天子有意,重建洛阳故宫,却是无意南下,只愿各地臣属,援些兵粮。”
刘繇微微一愣,当即拍案,“正式自然,奇儿,立即调遣粮草三千石,兵马两千北上,天子身侧,当有吾江东良将戍守。”
“喏。”刘奇心中苦笑,只能是配合自家父亲继续演这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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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韩义当即大喜过望,躬身长辑一礼:“吴侯不愧是汉室宗亲,天子皇伯,此番回返洛阳,吾定在陛下面前为二位请功。”
“此乃吾等身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尔,还请车府丞回返长安之后,告知陛下,吾刘繇乃大汉宗室,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倘若陛下有任何吩咐,当即可遣人告知与吾,吾必以死效之。”刘繇反而脚步匆忙地来到堂中,朝着韩义躬身一辑道。
“吴侯忠义,某定不负所托。”韩义满脸激动地紧紧握住刘繇的手臂。
随后,韩义将天子东归的事宜全部告知两人。
刘繇回到座上,双眉紧锁,“天子既是东归,为何不诏令南北诸侯前去朝见呢。”
韩义满脸苦涩,“如今诸侯征伐,四处山贼四起,民不聊生,陛下非是未曾下诏,反而是无人敢应诏。”
刘繇面色阴晴不定,一巴掌猛地拍在岸上,“一群乱臣贼子,天子诏令,竟然无人奉诏,真是人人该杀。”说完,他便是捂着胸口一阵剧烈咳嗽,面色更是变得无比苍白。
刘奇面色微变,立即上前伸手帮他捋平胸口。
“吴侯还请息怒,放眼天下,像吴侯这样的肱骨之臣,已然不多,倘若陛下再失吴侯,便再无倚靠。”韩义面色一变,他突然想起奏折上,刘繇因为孙策南下一战之后,留下伤病的汇报。
好不容易有个全力支持天子的忠臣,若是再有个好歹,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过,他也无法继续和刘繇交谈下去了,原本这秣陵城中的细作就比平日多了不少,身为献帝使臣,他们一行人本就惹人注目,他又岂敢在此地逗留太久。
亲自将韩义送出府门之后,刘奇再派人将其用马车送走。
回到堂内,此刻,刘繇脸上,哪里还有任何的任何苍白,有的,只是略微颤抖的手臂。
“奇儿,徐元直为你所留书信中,早有预料今日之事,你以为,江东该如何?”
刘奇没有丝毫犹豫,微微拱手,“自当朝贡当今天子。”
“糊涂。”刘繇一脸怒其不争,“吾乃守城迂腐之辈,这江东基业大多都是你打下来的,如此汗马功劳,岂能拱手相让,况且……”
“莫非,兴建别宫之后,父亲当真想做那忤逆之臣?”刘奇面上多出几分饶有兴致的笑容。
刘繇摇头,“自然不是,江东四郡,仅有四百万之民,有山越、贼寇作乱,可养之兵,不过数万,且西有刘表,北有袁术,吾岂敢有异心。”
“只是……”刘繇一脸肉疼,“为父倒是舍不得那许诺的两千兵马,如今江东之地,大多是新营兵马,一旦抽调两千人北上,怕是……”
“父亲勿优,昔日与那孙策作战之时,不时有千余兵卒未曾归降,下放矿场,此番,这千余兵卒,可随军北上,况且,吾已下令各郡都尉,于月前兴兵缴贼,如今,各地俘虏贼寇算上,亦可凑足千人,如此,两千兵马可成矣,既可不损吾江东之兵,又可应天子之需。”
刘繇当即大喜,“善。”
他招手之下,刘奇落座到他身侧。
“奇儿,好在天子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