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他下令弃械的军士出城归降。”
“喏。”
三日之后,平乡的急报再一次呈到刘奇手上。
“愿献上韩遂首级,以示诚意,再献上俘虏,凉州大将阎行夫妻,交与吴王……”司马懿的书信仍旧没有那么多的辞藻华丽,只是一昧地讨好。
“主公,可还回信否?”陈震一脸犹豫地看向刘奇道。
“邺城战时如何?”
“城外四门的护城河已经填平,吾军已经先后强攻了十余日,伤亡当在五万以上,城内守军死伤也不在少数,曹操亡故之后,城内更是先后在十余日内送出不少意欲归降的书信。”
“看来他曹孟德,也未能得遍人心。”刘奇笑了笑,“回信,命他司马懿一人来广宗见孤。”
“主公这是要南下?”
“尽早收复邺城,平息天下最后的战乱,此乃先父之愿,亦是孤之心愿尔。”
三日之后,刘奇带着大队轻骑星夜奔驰,终于是赶到了广宗城内。
这一日,城外笙旗遮天蔽日,司马懿早已是坐在铜车之上等候多时。
当刘奇策马出城,他早已是坐在马上拱手一辑。
在他身后,司马氏众将一字排开,不得不说,刘奇还着实有些羡慕司马家这种文雅之家,若是教子,只怕连曹操都不如司马氏。
“难怪司马氏敢篡魏自立。”
“主公,司马懿擅长蛰伏,可此人不如贾诩,贾文和虽然安身惜命,却情有可原,他之计谋,太过阴狠毒辣,天下诸侯皆忌惮之。”
“而司马懿此人,战阵之上,以圆阵、龟甲阵为主,结成军阵之后,便可稳若金汤,便是昔日大司马徐庶,也奈何他不得。”
刘奇沉默了一下,目光看向陆逊,“那以汝之见,当如何行事?”
“主公且去见见他司马懿罢。”说着,陆逊一指对面中军,中军阵列大开,一名乘骑着战马的批发中年男子策马行至近前。
“不知来人可是吴王刘奇?”
“正是。”刘奇一手在二三十级步外勒紧缰绳,目光正上下打量着这个家伙。
“不知刺史此来,可是为弃贼归汉?”
“懿本是有罪之臣,焉敢再行这反复之举。”
“孤可任命汝司马懿为兵部左侍郎,加武安亭侯;汝长兄司马朗为河内太守,列侯;汝三弟司马孚为陈郡太守,列侯……汝妻张春华为诰命,不知汝可愿降?”
“罪臣此来,并非为功名利禄尔。”
“那是为何?”刘奇眼中带着几分审视询问道。
“只求吴王开恩,准许吾河内司马氏举家上下,解甲归田。”
刘奇故作迟疑,“仲达之才,天下少有可与汝比肩之人,孤欲西征,将丝绸之路打通至大海对岸,汝有如此经国之才,当可襄助孤一臂之力。”
“罪臣先投曹操,后降刘备,再投身曹操麾下,吴王焉能信得过吾。”
“信不过,但汝焉敢有异心乎?”刘奇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说道。
司马懿将身子躬得很低,微微拱手一辑,“多谢吴王太爱,罪臣麾下尚有数万军士,此刻这平乡之内亦有数十万石粮草,足以应付吾军将士吃上一二月之久,不过吴王麾下的儿郎,只怕已无多少粮草了罢。”
刘奇陷入了沉思,却又听司马懿开口道:“吴王,罪臣若降,三日之内可破邺城。”
刘奇目光微微波动,“汝当真只是想解甲归田尔?”
“不错,吾河内司马氏本就是汉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却有眼无珠,投靠叛逆,如今幡然醒悟,为时已晚,即便日后吾河内司马氏要再出仕为吏,只怕也只能二代往后矣。”
“可若孤命汝为吴王府参军,汝以为如何?”
司马懿面色微微波动,沉吟顷刻,“只参与军议,而不统兵?”
“汝麾下这数万魏军精锐,都会调往蓟县修筑新城,汝也可北上去看看,孤之宽容大度,并非只是对汝司马懿,而是对整个天下,但却不包括北地的蛮夷之辈。昔日降孤之乌桓,得以重用之,此前他蹋顿受曹操蒙骗,起兵反孤,孤以陆逊、太史慈镇压之。如今那鲜卑便在孤脑门上蹦跶着,数载之后,孤将率军出塞,北伐鲜卑,到时,汝司马懿亦需尽一份绵薄之力。”
“既是吴王之命,罪臣焉敢不从。只是罪臣这些胞弟族人都在军中任职,若是吴王不弃,可让他们接受整编,为吴王麾下牛马走。”
刘奇沉吟顷刻,“可。”
“如此,还请吴王暂且将这一路兵马交由懿统率,吴王可率大军紧随其后,待吾等抵达邺城城外,罪臣自可将城门叫开。”
“善。”刘奇微微颔首,此行能够招降司马懿,可谓让他喜出望外,虽然他仍然在防备此人,但他心知,越是聪明之辈,就越不会犯傻,能保住家族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司马懿也不会铁了心非要去寻死吧。
第五百六十三章 曹丕的绝笔书
南下,有着顶篷的战车之中,司马防和司马懿同乘一车。
“汝以为,他刘奇当真便信汝?”
“父亲以为,汝吾同乘的车骑之中,便无吴卫亲信?”
“他吴王刘奇赠汝一支辎重队随行南下,这些辎重队中的千余兵卒,汝任由他们于军中来去,便是有意让他知晓,吾军并无半分隐瞒,可如此一来,怕是他心中更多疑虑。”
“吴王刘奇不是曹孟德。”司马懿一手抚须,“父亲,他之狐疑、忧虑,乃是为君者常有,而吴王刘奇关切于吾,正是因吾手握这数万曹魏精锐之师尔。”
“可此番南下之后,汝麾下这大部精锐便要遣散,汝将前往建业为官。”
“非是建业,而是新城燕京。”
“为何是燕京?”
“吴王刘奇命辽东都督陆逊挑选民夫工匠于蓟县筑城,便是为此。”
司马防双眼一眯,“他欲王之?”
“如今这天下早已归他刘子兴,他王与不王,这天下不都是他做主乎?”司马懿笑道。
“汝此去邺城,可入城乎?”
“自然。”
“携多少人?”
“亲卫千人即可。”
“城中可有内应?”
“有,不广也。”
“如何与少帝答辩?”
“以他性情,若吾降吴,必死无疑,当先下手为强,此举,亦可让吴王刘奇打消顾虑。”
“可汝于陈留之战便未曾主动归降,若是那时汝背弃刘备,率军归降,或可当即受封一州刺史之职尔,而此番怕是为时晚矣。”
司马懿微微摇头,“父亲多虑矣,吾当时任豫国军师兼丞相之职,若他吴王刘奇纳吾,当如何处之?悬于庙堂之上大用,还是外派为州郡之长?他麾下文武群臣可服,他吴王刘奇可能信任乎?那刘玄德虽假仁义之辈,却与刘奇有过一番交情,同为刘氏宗室之后,即便有仇怨,刘备战死陈留之后,只怕也已消弥,吾若当时做那叛逆之臣,怕是难有好下场。”
“可如今汝之处境,却与吕布无疑。”
司马懿自嘲一笑,“三姓家奴乎?”
司马防长叹了一口气,不再相劝,他心知,自己在曹魏之中的官职能够水涨船高,如今出任冀州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