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莫要为这些跳梁小丑伤身才是,臣请吴王保重贵体。”这时,又有一名老臣出列,刘奇闻声看去,却是自己的老丈人,现任礼部尚书乔玄。
“请吴王保重贵体。”堂下,一众文武再次俯身下拜。
“那便再议一议今后的大事罢。”刘奇顺势借坡下驴,也不矫情。
他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太史慈,“子义,吾闻汝军部对于吾江东军军备之事有所议案,且提出来议一议罢。”
“喏。”太史慈只能再次出列,他从袖子里一掏,又取出一封奏折。
“吾军现有长江水师、南海水师、东海水师,陆路各营精锐大多以步卒为主,骑兵唯骁骑营、骁龙营两部,现末将与子龙将军欲各自组建一营两万铁骑,将士皆披复合甲,以短弩、长枪、朴刀、长弓为武器配备,以凉州、西域良马为辅之。”
闻言,户部尚书张昭轻咳一声,“子义将军,汝可知四万精骑,皆以吾江东最精良利器配备之,尚需多少钱粮?”
“回禀张尚书,吾麾下营中刀笔吏维持筹算过,一名骑卒等同于吾江东军中十六名寻常士卒,每月饷钱应当是两千钱,再算上兵甲、医者、兵器修整、马匹草料,一岁须得十万钱。”
“那四万骑兵便是四十万万钱?一名骑兵尚需150户民养之,汝可知,吾江东之下能有多少万户百姓?”张昭嘴里唾沫横飞,就差蹬鼻子上脸,用手指指到太史慈的头上怒喷了。
刘奇双眉微皱,“军中饷钱当真如此之众乎?”
“并非直接发放饷钱,而是征战之后赏钱一并,主公,吾骁骑营、骁龙营皆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每战势必身先士卒,每逢敌军铜墙铁壁,势必为破阵先锋,伤亡位居众军之首,每岁营中钱粮,五六成归活着回来的军士,其余大多送往抚恤。”
闻言,张昭那涨红的表情凝滞了一下,“这两营兵马当真有如此多的伤亡?”
“正是如此。”太史慈抱拳一辑,满脸郑重其事。
张昭双眉微皱,“如此,吾等亦可开源节流。”
“计将安出?”刘奇抬手问道。
张昭朝着刘奇微微一辑,“回禀主公,那凉州、西域等地多有战马,凉州地处荒芜,吾军铁骑新建,可命子龙将军率铁骑护送吾军自蜀道北上,往西域而去的商队,沿途亦可与那些马匪交战,一来可迅速操练兵马,以战养战,而来可以掠夺马匪财物、马匹,以资军用,那些商贾交出的护送费,亦可弥补吾军军费,此外,吾军组建两支铁骑的马匹,亦可多为西域、凉州之地所得。”
“那兵源如何寻觅之?”刘奇又问。
“回禀主公,臣以为,当不必组建两营四万铁骑。”
太史慈双眉微皱,若非是看到此刻出言的乃是军中多有威望的徐庶,怕是以他的涵养也会直接开喷。
“骑兵乃吾江东军北伐中原之利器,马超勇猛,但西凉之地,集结吾军多少能征善战之将,又有诸葛亮、庞统,卧龙凤雏联手,方才略胜孙权一筹,若无数万铁骑,孤如何攻取关中、如何收复豫州、兖州?”刘奇双眉倒竖,别看眼前是徐庶,就算是换一个人来阻止他组建骑兵,也会被他狂喷一脸。
徐庶哭笑不得,“主公,吾并非此意。”
刘奇面色稍微缓和,他思忖片刻,“元直莫非是要征召羌人精壮?”
“羌人为祸凉州多时,凉州各郡,有羌人数十万之众,其中精壮招募四五万之众当不在话下,可吾军能征召,时常供养之兵,却不足两三万人,臣以为,不如征召三万羌人铁骑,命其自备马匹、弓弩,吾江东军为其提供甲胄、马背器械,让其协助护送商队,打通西域,日后吾军若有征战,亦可抽调羌人铁骑为战。”
“那骁骑营、骁龙营又当如何?”刘奇又问道。
“当消减骑兵建制,两军可有万骑精锐即可,此外,臣以为,子义将军所部当扩建重骑,最好有五千之重,徐州、青州二州多旷野之地,可命徐州都督张辽、青州都督臧霸各自组建骑兵,清剿境内山贼。”
刘奇一手抚须,目光转向太史慈,“子义以为如何?”
“若吾江东钱粮短缺,亦只能如此。”太史慈虽然渴望更多的铁骑,但他也知道,连年征战,刘奇已经将钱口袋全部丢尽了江东工匠坊制造兵器甲胄和购买前线作战所需的钱粮,如今吴王府的府库之中只怕也并无太多钱粮矣。
“吴王,户部钱粮短缺之事,臣有一策。”话音刚落,堂下一人突然起身道。
刘奇心中按捺住几分激动,目光转向刘琦,“兄长有何见解?”
刘琦轻咳两下,“今岁之前,吴王以捐粮纳爵之法让江东军中多出上百万石军粮,此法虽能供应各路兵马征战,但吾江东治下亦因此多上不少有爵在身的豪富之家,如今江东之下诸州大量开垦田亩,他们大多打着身上有爵位的旗号,过多兼并田亩,豢养家奴。”
刘奇双眉微皱,环视一眼堂中文武,“汝等可有听闻此事?”
孙邵起身一辑,“回禀主公,吾扬州治下,各郡县多为主公巡视,大多豪富之家如今都已成士族,家奴大多已为山越、蛮越之民,如今因捐粮纳爵之事,亦消减不少。倒是荆州诸郡,尤其以长沙、南郡、襄阳等地为首,此外还有北地青州、徐州豪富商贾之家,多有豢养家奴,多有豪富兼并田亩之事。”
“兄长有何良策?”刘奇求贤若渴地看向刘琦问道。
刘琦心中暗笑:“什么良策还不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
不过这话他却只能憋在心里,毕竟此刻刘奇是想让他来做这么一个出头鸟。
“臣与吴王游猎之际,臣听闻吴王梦中曾见过一白头翁,此人为吴王献上一策,可以汉纸印刷隶书,即可贩卖天下,而后吴王将汉纸取出,以印刷术将天下书籍拓印之,随后传往天下各州贩卖,如此,获数万万钱不止。”
刘奇微微颔首,“的确如此。”
刘琦笑着再道:“吾有一策,亦是用汉纸上拓印隶书之法,亦可换来数万万钱。”
张昭猛地站起身来,“此言当真?”
一时间,堂内一众文武都开始窃窃私语,数万万钱,那可不比其他,当年灵帝之时的三公之位售卖几何?不过数千万钱尔。
刘奇见到堂中众人的兴趣都被调动起来,顿时心中窃喜,绷着脸,露出几分好奇再问。“计将安出?”
刘琦抬手一辑,“吴王可命印刷坊的官吏拓印一纸,正如江东如今发行之银票,但凡江东治下商贾、百姓、士人、官吏,都可凭手中金钱购得此物,换取此凭证,此凭证供于各地兴建之钱庄,每一张可售卖一百钱,或低一些,十钱即可。”
“十钱若是银票未免太低,一百钱却也不多,此物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