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之前便已有屯田校尉入淮北各县开垦耕田,如今可有小成?”
“回禀主公,自陈国、沛国北部、任成国迁徙来的百姓,安置在淮北、下邳等地多有近三十万之民。”
“曹操铁骑可有随队掩杀?”
“回禀主公,子义将军前日率三千重骑于铚县大破夏侯渊部一万精骑,斩首三千余级,俘获战马五千余匹。”
“虎豹骑可有动静?”
“回禀主公,曹操似乎有意命曹纯所部兵马配合张郃,收复任成国南部诸县之后,南下彭城国。”
“张郃,昔日河北四庭柱之一,尔等可莫要小觑,孤去岁便命徐州各部可择情挑选徐州精壮入伍,昔日陶恭祖麾下丹阳精兵便是如此,徐州可是兵源上佳之地,不知驻守彭城国的张文远,如今所部徐州兵现有多少兵马?”
“回禀主公,徐州之地可自北地马贩手中收购马匹,但自从吾军与曹操、袁谭同时交恶之后,马匹来源已被断绝,现徐州兵有马步军两万余众。骑军且大多是与袁谭、曹操军交战之时,吾军缴获所得。”
“骑兵有多少人?”
“一人一马,复合甲、双连弩、朴刀配置,当有一千五百余人。”
“一千五百骑,文远治军辛苦。”在座文武皆是一脸感触,江东战马稀缺,以至于在这中原之地,竟是历经两次数十万百姓南迁之事。
今岁,若非吴王刘奇打造的雪车,可以在冰天雪地里用马匹拉动木橇,载着这些百姓南下,只怕就算是江东军士将那些百姓强行赶出家门,走不到半路上,也会倒在雪地里冻僵。
“主公,最近几年征战,吾江东各军钱粮消耗加起来,也不过工匠坊一半,不少底层军士着实对吾军骑卒和淮南营精锐步卒有些羡慕。”
刘奇脸上露出几分苦涩,“骑军倒无妨,吾军进占汉中之后,来年开春,可挥师北上,攻下三辅之地,到时那北地茫茫草原之上,战马可由尔等任取之。”
“主公,三辅之地战马虽多,却多在羌人手中,吾等若是想要马匹,势必与其开战。”
“公台啊,汝以为,弩车配备之后,于三辅之地可能与敌军应战。”
陈宫闻声而起,朝着刘奇恭敬一辑,“回禀主公,出蜀中山道难行,吾军粮道虽有木牛流马供应,若想依地利徐徐推进,蚕食三辅之地,怕是须得二十万大军半载之粮。”
“族兄,不知淮南之粮如何?”
刘晔起身,朝他一辑,“回禀主公,去岁秋收有近十万石调拨淮北前线充作军粮,其余只够百姓家用,若是等明年开春,淮南二郡,淮北几郡之粮,当可抽调三十万石粮草。”
“这须得保证淮北不失。”陈宫接过话道。
言及于此,他抬手再朝刘奇一辑,“主公,自吾军屯田诏令下达徐州之后,徐州吾军治下数郡,有四十余万之民,今岁若再迁万户于徐州之地,尽早补种春稻,当可多得些钱粮,明年开春若要伐三辅之地,吾徐州之地亦可出三十万石粮草。”
“三十万石粮草?陈刺史,汝徐州之民与吾淮南二郡相仿,何来这么多粮草?”邓羲闻言一惊,要知道徐州征战可不少,常年有七八万驻军,高顺、臧霸、张辽三部兵马分别镇守北地三郡,每一次曹操、袁谭发兵,三路兵马都是齐头并进,便是半月之需,亦要十余万石粮草供应。
“徐州商贾巨富极多,且去岁春夏之际,主公便命下邳、广陵各地施行晒盐之策,更多于徐州沿海捕鱼贩卖往天下各州。”
“自主公下令将浅海贝类、海蟹、海虾、海鱼等海味每月送入吴王府起,各地士族纷纷好奇,食用之后,随即效仿,如此,吾徐州商贾以细盐,海味便可比往常贩卖衣帛、粮草之富。”
“此外,此前徐州士绅以卢义祖为首的数十家士族豪族,于此前捐粮纳爵之事主动请缨,光是卢义祖一家便捐出两万石粮草,如今下邳城内尚有五十万石陈粮,便是为应今次徐州之战。”
闻言,张昭露出一脸苦笑,“公台,汝徐州豪富如斯,几郡之地,当可比吾江东四郡矣。”
陈宫闻言,连称不敢。
江东四郡,沿海区域更为广阔,更何况刘氏父子在江东经营多年,如今山越尽没,不少山林也都被开发,江东渔鱼、山珍、晒盐、船贸更为便宜。
陈宫虽身处徐州,却也知晓,如今夷郡、朱崖郡二地驻军已经兴建水师出海,前往南海之地,占据岛屿,收拢蛮夷之民,亦于海外发现不少珍奇矿藏。
譬如此次淮北之战准备使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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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刘晔议工部
“在座诸位,都是孤治下州郡干臣,不日或将升任六部,尔等以为,这新政可有何疏漏之处。”刘奇目光环视一眼堂中群臣,新政颁布,便需纳言,在座的都是青史留名的干臣,他们的意见,刘奇自然不能忽视。
刘晔率起身,“主公命吾接管工部,据吾这些日调查,即便是吾淮南工匠坊,如今亦有数千人之众,匠作却不过五六百人之多。”
刘奇朝他压了压手,“都坐下答话。”
“喏。”
随即,刘奇便听到一声惊呼,“怎会只有五六百名匠作,那些匠作学徒平日里亦随同打造连弩与投石车,倒是复合甲和弩车不曾参与制作,但亦算熟手。”
刘晔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这名小吏,“汝有所不知,吾要提的并非是这些匠作太少,而是吾江东工匠坊耗资太过严重,倘若以吾江东征战损耗的钱粮为预估,今岁汇总之际,只怕各地工匠坊消耗钱粮只怕还要在各军总和之上。”
“尔等之见,当裁工匠坊民夫?”刘奇眯着眼道。
刘晔微微摇头,“主公既看重吾接管工部,当掌吾江东之下五州诸郡工匠作坊,臣下以为,光方山书院开设工科授课却是太少,倒不若让学子们多往秣陵工匠坊挂职,平日里亦可于工匠坊参与研究。”
“准。”刘奇微微颔首,身侧的戴良便立即提笔记下。原本平时刘奇的起居言论都是由一名侍从记录,但每当重臣齐聚,商议要事之际,却是他亲自记录。
“主公,工匠学徒之所以为学徒,主公可知为何?”
刘奇微微挑眉,“子扬但讲无妨。”
刘晔抬手一辑,“吾江东工匠作坊,如今分为数类,船坊为一大类,于徐州沿海郁洲山岛、鄱阳水师驻地、彭泽水师驻地、江陵水师驻地,会稽东冶、交州合浦广州驻地,以及海外夷郡、朱崖郡之地当有千人以上船坊。”
“造船特分为三类,一类于江海运输所用,可称为辎重船;一类用于捕鱼、潜水海捞所用,可称为捕鱼船;这最后一类便是吾军战船,如今多以车船、海军水师楼船为主。”
“南海一代船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