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兵马,抵达长江沿岸。
帐中,吴景、孙贲自己做了右下的席位,而周瑜,则是带着孙策众将做了左下席位,孙策居中上座,被众人推举为首。
“今日,得舅父、堂兄相助,策不以为报,唯有攻下江东,为尔等共谋一场富贵。”
“伯符,如今我二人营中兵马汇合你所部兵马,足有一万六千余众,若要正面与樊能、张英所部抗衡,大可一举破之,但今有长江天险在前,此二人把守横江、当利两个首要渡口,只需建立烽火台,以强弓劲弩、投石车守之,我等便无法靠近。”
“无妨,我等来时,瑜已传讯从父,收集沿岸船只,我等趁夜直接从历阳渡江即可。”
“具体如何?”吴景没有轻视周瑜,静待着他的下文。
“如此,这般。”周瑜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众将频频点头。
是夜,三百多艘船只借着茫茫夜色,缓缓渡过长江。
同一时间,横江渡口大营,张英正在酣睡之时,被帐外兵卒惊醒。
他立即点齐五千精兵,作为前部,先行杀向岸边,后续兵马,由于麋、陈横二将统帅。
同一时间,江边的烽火台也被点燃,传讯骑兵也赶往当利渡口。
“驾”快马奔驰的张英,一手提刀,满脸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江岸上,密密麻麻,开始登岸的军士。
他见军容散乱,队列不齐,眼中浮现几分轻蔑之色,手中长刀一挥,“左右儿郎,随我斩将杀敌。”
“喏。”
“杀啊。”五千兵马,奔跑在大地上的声音,几乎震天动地,那江边刚刚登岸的千余兵马冷笑一声,一名中年武将翻身上马,手中长枪一挥,身后兵马在张英率军杀至的时候,井然有序地结好阵列。
张英看到这一幕,面色微变,但见敌军仅有千人,那运输兵卒的船只,大多都是舢板乌篷船,此刻已经隐入江心,往返接运兵马。
他一咬牙,“给我杀。”
一马当先,他冲在最前方,手中长刀连挥,刀光华丽,一骑闯入敌军军阵之中,连续砍翻数人。
“铛”突然,当他再次挥刀之际,一点寒芒已经来到近前,他下意识抬刀一挡,虎口立即传来酸麻的触感。
“张英,你可认得某程普否?”来人是一名中年武将,他双手猛地用力,便强行将张英逼退数步。
“不好,竟是那昔日孙文台帐下猛将程普。”他面色大变,孙坚之勇,扬州各郡谁人不知,这程普,更是孙坚旧部四员战将之中,硕果仅存的三人之首,武艺超绝,非是他能抵挡。
他勒马便走,但程普一直紧追不舍,两人在军中胡冲乱撞,不多时,便交手过二十合。
张英一个闪失,左肩便中了一枪,他善双手持刀,如今,左臂失去气力,哪里还是对手,也就在他即将逃走之际,乱军之中,多出一根箭矢,直接命中他的后心。
张英随着战马奔驰出十几步后,身体重重地砸落在沙滩上,嘴里吐血不止,转眼间便失去了生息。
“张英已死,儿郎们,随我破敌。”
“杀啊。”
将勇,则军盛。
临阵斩将,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程普看了一眼之前放箭射杀张英的朱治,“君理,可敢与我追击敌军。”
朱治朗声应道:“将军有令,岂敢不从。”
故此,两人率军一路追杀出数里外,直到陈横、于麋接应兵马赶至,方才撤退。
当他们回返江岸之际,于麋、陈横已经将败兵收整,统帅七千余众,列阵齐步,进逼江岸。
而此时,孙策也已经率领三千兵马抵达江岸。
三千对七千,两军交击,大战一触即发。
也就在此时,周瑜率军从侧翼杀至。
早在几个时辰之前,他便已经得了一半的船只,率军两千兵马从下游渡江,此刻,正逢两军鏖战,胜负难分之时,一股生力军从侧翼切入,一举,便锁定了胜局。
大战之中,于麋被孙策一枪挑下战马,不知生死,陈横见大势已去,只得率军逃窜,待他退到石城,孙策所部兵马已经全部渡江,点查兵马,刚才一战,不过折损数百人,却破敌近万,斩杀数千,俘虏千余。
一日之后,石城失守,陈横率军撤往秣陵。
两日后,刘繇亲自率军赶到,汇合樊能、薛礼、笮融等将,召集精壮新营,秣陵之兵,抵达两万。
刘繇下令死守,但夜里,周瑜遣人联络城中细作,攻破西门,城中兵马一团大乱,刘繇再败。
第三十六章 宛陵之围
古道西风瘦马,行军在古道上,数千衣着破烂的兵卒满脸颓然,低着头,自顾朝前走,浑身乏力地扛着兵刃,不少兵卒身上的甲胄也都遗失了。
“这是在何处?”刘繇从担架上缓缓醒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立即有一员战将骑马行至跟前。
“刺史大人,前方十里外,便是丹阳治所宛陵。”
“宛陵吗?扶我起来。”刘繇面色有些苍白,昨夜趁乱突围,他肩膀中了一箭,失血过多,倘若不是军中尚有良医,只怕此刻已经撒手人寰。
他被人扶上战马,居高临下,他看了一眼四周,军容士气衰落,队列虽长,但一看便是败军之象。
得了消息,于麋、樊能等将已经纷纷赶至。
“刺史大人,无恙否。”
“诸君无虑,我无恙矣。”
刘繇指了指四周,“昨夜突围,我军还剩多少兵马?”
问及此处,几将面色有些躲闪,还是笮融叹了口气,“昨夜突围,我等只顾护住刺史大人,乱战之中,孙策麾下部将十分悍勇,若非我等麾下断后儿郎舍命相抵,只怕,我等已经是回不来了,出城之后,我等行至晌午,收拢兵卒,只剩五千余众。”
“两万余兵马,只十之二五?”刘繇胸口一闷,当即低身匍匐在战马上,“陈横将军何在?”
“陈将军已率领一部败军撤往丹徒,另外,吾等已派人传讯曲阿,知会长绪先生,转移刺史大人家眷。”
“为何不撤往曲阿?”刘繇捂着胸口,面色稍微缓和几分。
“曲阿虽是刺史大人根基所在,但我等前来江岸镇守之时,已将丹阳、吴郡之兵抽调大部,今曲阿守军仅有千余,我等前往,无法据守,宛陵城高,且靠近南部郡县,倘若少将军回援,我等可尽快得到驰援。”
刘繇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刻汇报的樊能,重重地叹了口气,“可叹吾儿英勇,去岁夺下吴郡南部诸县,威震江东,这般基业,却被我这行将就木之人给毁了……”
“刺史大人莫要妄自菲薄,那孙策悍勇,且有细作城中接应,我等不查,方才战败,如今退守宛陵,自当严阵以待,固守不出,以城中粮草,吾等尚可等待宛陵各处援军,支撑数月之久。”樊能抱拳一礼道。
“立即派出轻骑,传讯吾儿,快马驰援,告知此间战况。”
“另,派人前往钱塘、余杭等县,告知镇守吴中的太史子义,命其北上驰援,昨日军中,那孙策勇不可当,便是等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