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阵前大队步卒厮杀,数万人搅在一起,若是此刻被太史慈麾下精骑从后方击破,只怕他麾下的兵马会被一鼓作气,全部凿穿。
“鸣金,立即鸣金,传令张达、范疆二将率军断后。”
“喏。”
“铛铛铛……”随着司马懿的帅旗缓缓后撤,前阵厮杀的张飞面色微变,“俺正杀得兴起,为何军师要鸣金收兵?”
他恶狠狠地挥矛逼退身前两将,策马回走,心中愤懑难平,“军师,吾军再厮杀片刻,便能取胜,俺可生擒那徐元直,汝为何下令鸣金?”
张飞追上司马懿,劈头盖脸便是一顿喝问。
司马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张飞面色微变,放眼看去,隔着一二里外,烟尘四起,携带滚滚尘沙而来的数千铁骑之中,一面“太史”战旗迎风招展。
“这是……太史慈?”张飞眼前一亮,“来得好,广陵之战,吾为他麾下精骑所阻,不得不后撤,未曾与他战个痛快,今日必要斩他于马下。”
“驾。”不等司马懿下令,张飞便带着麾下大队军士,迎着步卒而去。
“军师,三将军这……”跟在司马懿身旁的文吏吓得面色铁青。
司马懿笑着摇了摇手中的羽毛扇,“三将军心知太史慈麾下铁骑厉害,这是在为吾军断后,传令各营兵马,撤往上蔡。”
“喏。”
“太史慈,可敢与俺一战。”隔着一二百步外,张飞的嗓门便如平地惊雷一般在荒原上炸响。
策马于阵列之前的太史慈瞳孔微微收缩,“箭矢阵,凿穿张飞军阵,追击司马懿。”
“喏。”他身侧不远处的张承立即朗声应下。
“嗒嗒嗒嗒”无数黑影,从荒原上一掠而过,两道身影,也在马上交手。
“铛”太史慈长枪一挡,稳稳地接下张飞一矛。
后者略微震惊,这家伙,经历徐州一战后,武艺竟是有所增进?
很快,他便看着太史慈的身影痛骂,“太史小儿休走。”
“张翼德,且看是汝乌骓马快,还是吾这枪快。”太史慈座下白马载着他,转眼间便杀穿张飞身后那数千军阵,竟是朝着司马懿径直扑去。
“太史慈,哪里走。”张飞横矛扫开几名骑卒,死死咬着太史慈的背影,一路追击。
“当真是莽夫。”张承在马上苦笑一声,长枪一扬,直指身前混乱的军阵,“骁骑营,诛贼。”
他没有太史慈万夫不当之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将带着数十亲卫骑追杀司马懿而去,他便需稳住阵脚,带领骑卒将眼前的步卒杀光。
第三百四十二章 游骑
“哧哧哧”一朵朵血花飞溅在太史慈白色的披风之上,他那一身由刘奇赏赐的甲胄上,也多处不少血水。
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势,一枪将一名军侯胸膛刺穿,双手在马上举起他的尸体朝着身侧一砸,挺枪刺来的一排军士带着惊恐之色,被尸体砸倒。
“司马懿,哪里走。”太史慈气势一往无前,身后数十骑亲卫,跟他杀出步卒军阵,来到旷野之上只剩下十三骑,他仍追着逃窜的司马懿帅旗而去。
“太史将军之勇,吾等不及多矣。”潘璋此刻左臂已经用纱布包裹好,他立于马上,看着太史慈那十余骑再次追上几百步外的司马懿军阵,不断冲杀的身影,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中军之中,徐庶停下厮杀的马步,“传令张承,命他率麾下骁骑营追击,这汝南境内小河不少,但河水并不深,骑军可分散追击。”
“喏。”
不多时,张飞那数千新卒便被击溃,张承在乱军之中接到战报。
“众军侯,各率一部骑卒散开,用游骑战术。”
“喏。”
游骑,侦察、巡逻、突击之用矣。
此刻,数千精骑分散为数十队,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分头追击溃散的司马懿军各营兵马。
“徐盛、朱治,汝二人各领一军,攻占平舆以北诸县。”
“喏。”
“潘璋,还能战否?”徐庶关忧地看了一眼左肩缠着纱布的潘璋。
“末将尚能杀他三百回合。”
“甚好。”徐庶微微颔首,左肩受伤会影响潘璋的勇武,但他如今还有胆气,便是极好的。
“汝取项县。”
“末将领命。”
“吕岱何在?”
吕岱提剑行至近前,“军师。”
“汝取阳安。”
“喏。”
“军师,汝以为,司马懿将退兵何处?”
“伯常以为,他退往何处?”
“卑下以为,他当去上蔡。”
徐庶微微颔首,“那边兵围上蔡,司马懿不出战,吾军亦无须攻城,只需命潘璋、徐盛等将攻打陈国即可。”
“军师高瞻远瞩。”
“伯常,尽快将打扫战场,此战,吾军并未大胜。”
“喏。”
深夜里,江东数万大军奔向各地。
司马懿收拢败卒,撤回上蔡城内,清点兵马,不过万余之兵。
夏侯兰抬手一辑,“军师,吾等可命各营军侯往城外接应,不少败卒还需吾军收拢。”
司马懿微微颔首,“此事便交由夏侯将军。”
“末将领命。”
司马懿坐在堂内歇息,一边朝着堂下的麋竺询问,“子仲呐,粮草可有募集?”
“半月之粮,明日便可送入城内。”
司马懿沉吟顷刻,“下半夜之前,必须送入城内。”
“军师,前日下了一场雨,山道不少低洼处还未干涸,吾军又无江东军木牛流马,实在难行。”
“明日送来,这军粮,怕是难以入城。”司马懿叹了口气,望着堂外,“若吾是徐元直,必前骑军肆掠汝南各地,扰乱吾军粮道,再分兵攻取各地诸县,蚕食吾军势力。”
麋竺眼中有些感伤,动嘴本要宽慰几句,门边已有军士赶来。
“报……禀报军士,江东骑卒以数百人一队,追杀吾军各营,后队撤往上蔡的军士……不是被俘便尽数死于太史慈之手。”
司马懿双眼微红,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痛心疾首,“吾愧对主公。”
“军师,当务之急,吾军该如何行事?”麋竺起身恭敬一拜道。
“吾军兵败,撤军上蔡,吾已命人传讯三将军,命其回师汝阳,吾军可以此二城守住汝南西北诸县,若是再撤,失上蔡而失南阳,失汝阳,则陈国不保。”
“军师,吾军不若弃守襄阳罢。”
司马懿震惊地看了一眼麋竺,“那蔡氏母子,以主公皇叔身份相托荆州大事,吾军若弃之,虽可聚集兵马,守住南阳、汝南、陈国之地,但必会失信于人,主公一生,仁义遍布天下,岂会应允此事。”
“此不过权宜之计尔。”
“报……军师,襄阳呈来急报,房陵兵败,陈到将军不知所踪,邓方、卓膺二位将军阵亡,白毦兵精骑与五千襄阳兵尽没。”
司马懿站直的身子朝后晃动两下,“房陵之地,虽无险峻,附近亦是山林诸多,他陈到有两千白毦精骑,又有邓、卓二位将军相助?为何会败。”
此刻,堂下的麋竺已经从军士手中接过书信,看了一眼之后,面色惨白,“军师,那南阳诸葛亮,如今官拜左军师,都督房陵军事。”
司马懿轻叹一声,“卧龙凤雏,未曾想,这二人俱都出仕江东,如今房陵失守,江东军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