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粮草军械,吾等皆可从荆州各地为将军征集,数日之内必可供应将军所部之需。”
关羽一手抚须,“敢问刺史,江东军此来有多少兵马?”
刘琮目光看向蒯越,后者迎着他的目光出列,朝着关羽一辑:“江夏庞统所部,兵马两万余众,有徐晃、甘宁、赵云、张允所部,南郡吕蒙帐下,有江东水师周泰、蒋钦之兵,亦有魏延、黄忠之兵,兵马应在五万之众,若两路逼近吾襄阳,即便有文聘将军牵制,霍峻将军镇守之宜城,亦当有五万精锐围城。”
关羽沉吟顷刻,“敢问刺史,这荆州还有多少兵马?”
刘琮叹了口气,“不瞒将军,除房陵郡镇守之兵,吾襄阳、章陵、南郡之地,除却文聘将军的一万五千精兵,仅剩不足两万之众。”
关羽眯着眼,“吾须就地征召至五万兵马,方能与江东军一战。”
韩嵩面色微变,“关将军,那江东军来势汹汹,且连战连捷,士气正盛,不日必将兵临城下,吾军即便征召军士,怕也的训练三五月之久方可上阵厮杀,那江东军岂能等吾等三五月?”
关羽眯着眼,“章陵如今既已失守,此几路兵马便可越过宜城直扑襄阳,吾欲率军夺回章陵,便需兵力围城。”
言及于此,他看了一眼蒯良,“若是荆州力有不逮,吾大可传书兄长,调来老营兵马,不过,这钱粮军械……”
这时,荆州一众文武方才恍然大悟,关羽此人不太适合这些弯弯绕绕,绕了一大圈,竟是想讨要粮草军械。
“此事易尔,只要关将军能击退江东之兵,吾即刻调拨汝十万石粮草。”刘琮大手一挥,豪气如云,他有着刘表多年存留下来的继续,还有荆州几大士族作为依靠,眼前形势,他缺兵少将,无可用之将能解荆州之围,却唯独不缺钱粮。
“如此,粮草大可运往蔡阳前线,吾即日便可出兵,迎战庞统。”关羽一手抚须,心中不禁有些自得。他关云长,如今亦要统帅数万之兵,于沙场与江东一战。
遥想当年淮南之战时,他兄弟三人麾下不过数千悍卒,江东军数万之众,便是纵横天下的曹孟德,亦不敢拭其锋芒。
那时,他兄弟三人,如同破落户一般,无处为家,心中着实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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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末将文聘,愿永为汉臣
南郡,江陵太守府。
“将军,今日还是不见江东使臣吗?”
“吾这几日不都一直在见吗?”
“将军之意,刘琦公子便是江东的说客?”
文聘低头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竹简,“是也不是。”
“将军,如今粮道断了已有近月,城内人心惶惶,襄阳方向亦未有援军到来,吾军当早作打算才是。”
“如何打算?”文聘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允归降江东,被封为章陵太守,麾下八千精兵,全归了江东军如今这四面城门,南面江东水寨,西面夷陵、北面当阳、东面江夏,合兵一处,足有五六万之众,吾军出城,无非鱼死网破尔。”
“吴侯既遣刘琦公子前来,更以武陵太守相待,吾以为,不如先听听公子之言。”
文聘沉默顷刻,“那便请公子入帐相商罢。”
“喏。”
不多时,刘琦独自一人,跟着文聘帐下的文吏行至近前。
“文聘,拜见刘琦公子。”
“仲业将军不必多礼。”刘琦面色略微苍白,他的身子虽然已经得到随行的医者调理,但天生体弱多病,本就无药可治。
文聘伸手一台,“公子请坐。”
“仲业将军此番请吾前来,心中可有决断?”刘琦落座之后,喝了一口碗中温水,面色稍微多出几分红润。
“吾受主公恩义,焉能降于犯吾故土之贼。”文聘寒声道。
“同为宗室,吾与吴侯,兄弟相称,昨日,吴卫来报,吴侯已遣使向许昌上表,封吾为高平侯,领荆州牧。”
刘琦看了一眼面色流露出几分不满的文聘,“仲业将军,吾知汝对吾父之忠义,汝可知,如今吾父已亡故,荆州那一众旧臣,竟扶吾弟登位之后,秘不发丧,引刘备入吾荆州为主。”
刘琦说到此处,脸上悲痛欲绝,“嘭”他一巴掌拍在案上,“可怜吾父单人匹马入荆州,为官七八载方才平定荆北之地,如今那一干奸佞之臣,竟将吾荆州之土,拱手相让,屈膝求荣。”
文聘嘴唇动了动,神情亦是无比无法,他料想,倘若刘荆州在世,必会遣兵来援,蔡瑁已亡,他便是荆州基石。
他抬起头,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念及当年刘景升对他的知遇之恩,心中一阵悲痛。
“仲业将军,这天下,仍属吾刘氏,吴侯较刘玄德此人,更为仁义,广陵之战,刘备遣张飞攻广陵,遇太史慈,战败退兵,吴侯命人归还甲胄,并且命战船送其北返,此前刘备攻汝南,更是得江东资助。反观刘备此人,每次以怨报德,野心勃勃,绝非善类。”
“可吴侯刘奇,乃是攻吾荆州,让吾荆州之民,家离子散,让吾荆州儿郎,死伤惨重之宿敌,那刘备即便再多不堪,亦是天子皇叔,仁义厚德,与吾荆州多有臂助,是友非敌。”文聘抹去眼泪,双眼仍旧通红着答道。
“当今天下,能与曹袁一争者,唯吴侯尔,将军未曾去过江东各郡,开渠屯田,水车牛耕,可谓利农;修建驰道,下游搭桥,可谓便通;行走街道巷市间,时而会闻书声,每座县城内,必有借阅藏书的书馆,抄录一册不过几钱,可谓文兴;豫章、巢湖之船坊,各地驻守军营,军士强壮,军阵行军整齐,士气正盛,可谓兵强;如今仲业将军已是被困于江陵,或许汝视吾刘琦自甘堕落,忘却父仇,吾却要对将军之言,吾父或与吴侯有夺土之恨,却无生死仇敌之怨。”
刘琦站起身来,走到堂内,目光与文聘对视。
“昔日陈胜吴广于大泽乡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二世二亡,唯吾大汉历经四百年而不倒。”
刘琦深深地看了一眼文聘,“汝可知,吾父之愿为何?”
文聘默然不语,便听到刘琦指着脚下的土地喝道:“乃是守卫大汉疆土,他是荆州刺史,那脚下这荆州八郡之地,便是其保境安民之责。群雄讨董他未曾出兵,那是力有不逮,诸侯征伐,无天子诏令,他亦不敢出兵讨伐逆臣。”
“袁术为吴侯所灭,只因他篡位自立,但吾刘氏宗族互相攻伐,却为肃清割据之诸侯,匡扶汉室。”
他自嘲地指了指自己,“仲业可知,吴侯言,若他昔日死难于秣陵,为孙策所败,那便无徐州之战,他救吕布,是不想曹操得徐州全境,势力大增后,一举击败袁本初,统一河北、中原之地,到时,天下之大,无一人能与其抗衡。”
刘琦上前几步,将脸朝着文聘靠近,“汝可知,若曹操得了天下,吾汉室会如何?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曹?”
文聘面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