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忧色,“荆州之重,乃是据守江北缺一不可之地,且军师之谋,吾军基业将在上庸以西,只是云长一部兵马前往,是否力有不逮?”
青年微微摇头,“主公呐,这一两月征战,汝能征善战之卒,皆是昔日追随汝南征北战的老卒,新军整训,须得一年半载之久,吾军如今又分兵把守各处,如今便是屯驻汝南之兵亦仅有万余,若是汝阴满宠来犯,吾等还需调三将军之兵方能应付,哪里还派得出援军,况且,以关将军之勇名,当可震慑荆州上下,假以时日,主公前往荆州坐镇,大可在三五月之内,调任各地官吏,如此,执掌荆州大权,可再得荆州百战之卒一两万之众,到时,方才有与曹孟德一战之力。”
刘备忍了忍,“若是江东来犯,当如何?”
青年眯着眼,“自当将章陵、南郡等地割与江东便是。主公乃吴侯皇叔,往日共修于好,他定不会主动兴兵来犯。”
“这仗还没打,怎的就要交割城池,那刘琮与那寡母愿让兄长入主荆州,与其共掌荆州之地,自是信赖兄长之故,俺等若是这般窝囊的献上城池,那与江东有仇的荆州上下,怕是会心有不满吧。”张飞沉着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
“三将军所言亦是有理。”青年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刘备,抬手一辑,“还情分主公下令,集结四郡之兵,与江东吴侯会猎于南郡。”
刘备面色一沉,回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堂下的张飞,“翼德,休得胡言乱语。”
他起身朝着青年一辑,“军师莫要与这粗人置气,吾刘备有几斤几两,焉能与江东吴侯四州之地抗衡,更何况,吴侯乃吾皇侄,往日对吾多有恩义,吾焉能因个人私欲而以怨报德。”
“那依主公之见,当如何?”青年笑道。
“自是依先生之言,命云长镇守襄阳,但若只得襄阳一城,怕是很难久守,吾欲再命房陵太守蒯祺归降,再命关平取南郡、章陵十余县,以为缓冲,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主公高瞻远瞩,懿焉能不从。”
议会散后,张飞一脸不爽地行至府门前,身后跟着送出门来的刘备。
“兄长切莫凡事都听那白面书生之言,俺们自家的基业,还得心腹之臣看守才好。”
“翼德莫要胡言乱语,若无先生,吾等焉能报那许昌被围追堵截之仇,如今吾等得四郡之地,兵马三四万之众,声威不下昔日徐州之时,汝与云长,当为自家镇守一方,他日匡扶汉室,大业有成之日,汝吾兄弟三人,亦能封侯食邑。”
张飞面色一喜,朝着刘备恭敬一拜,“兄长,那俺这便去了。”
“切记,记得军师嘱托,莫要喝酒误事。”
“俺知晓了。”
“兄长保重。”
“三弟保重。”
马蹄声在长街上响起,刘备目送张飞远去,方才长叹一声。
他心知司马氏于他帐下官居要职多人,但他帐下文武不多,如今新得这四郡之地,若非司马家这位年仅十九的军师将军献计,让他举大义夺颍川而纳颍川士子,怕是如今这四郡之地的官吏,他都凑不齐。
他有些羡慕家大业大的刘奇,父辈便有基业留于他继承,还有太史慈、吴宪这等当世名将,如今又有方山书院,麾下武将如林,谋臣如雨。
而他,有什么?
武将仍是桃园三人与亲眷部将,文臣仍是孙简麋之辈。
要守这四郡,要谋取荆州,要让他刘备,挺起腰杆,在那日梅园煮酒的匹夫面前鼓足胆气,便须得仰仗这位十九岁的军师。
“汝既有留侯之谋,那吾刘玄德,亦能如高祖一般,容得下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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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屏风题名
“主公,北地四百里加急,霍峻撤兵,子龙将军已率军攻下鄀国,霍峻率五千精兵,驻守宜城。”骠骑将军府,长史戴良朝着刘奇拱手一辑后,呈上一封密信。
刘奇拆开信封看了一眼,将信纸递给他,“子龙有勇有谋,他不攻夷陵,乃信重子明之能,亦知霍峻此人善战,据守鄀国,便卡住荆州南下江陵之咽喉,如今子明率军包围江陵,幼平镇守夷陵,公奕、张允驻守公安,章陵又为士元攻陷,如此,当取章陵全郡矣。”
戴良抬手一辑,“主公,吴卫密报上有言,左将军刘玄德遣大将关羽星夜率五千精兵驰援襄阳,吾等该如何应对?”
刘奇一脸淡定,“那诸葛孔明如今在何处?”
“方才得报,已为庞山民接应,行至江夏境内,正要坐渡船,南来秣陵。”
“哦?”刘奇眼前一亮,“他欲出仕?”
“非也,他却是想至方山书院,面见三位山长,昔日他于荆襄之地求学之时,与三位山长亦有师生之谊。”
刘奇一手抚须,“那颍川、汝南、陈国、南阳郡四地的官吏名单可有吴卫呈报?”
“主公。”戴良很快便从一堆文书中取出一份,递给刘奇。
“那左将军刘备以豫州牧之名,节制各郡,以张飞为汝南太守、关羽为南郡太守,拜司马朗为陈国相,拜其父司马防为颍川太守。”
“河内司马氏?”刘奇瞳孔微微收缩,“这干人等,何时随了刘备?”
“据吴卫汇报,当是刘备出逃许昌之时。”
刘奇一脸凝重,“未曾想,吾逼迫那卧龙离了刘备,凤雏亦为吾所用,那人却是……”
“主公,刘备拜司马懿为军师将军,如今为其征战各方,多有建树,被其视为心腹之臣,但凡军事政务,俱要向其请教,然其正十九之年尔,甚是年少。”
刘奇面色恢复如常,“莫要因其年少而小觑他人。”
戴良笑了笑,“自是如此,主公以弱冠之年平定江东四郡,这天下士人,却都纷纷效仿主公之志,最近北地各州郡,亦纳了不少不足双十之人为吏。”
紧接着,戴良又一一将各地事务汇报,又将一大堆需要批阅的文书密信呈到刘奇身前的案上。
“那陆伯言在做甚?”刘奇放下交州修建驰道的行程汇报文书,抬头看向戴良。
“此子既入府之后,每日倒也在编著徐州、淮北的地图,今徐州战事顺利,吾军已长驱直入,连取东海七县之地,击退新任东海太守薛悌,今陈刺史率军亲临琅琊开阳城外,与泰山太守吕虔所部援军对峙。”
“今渡船北往运送之粮,已从海路分批北上,陆伯言曾数次请命随船北上,做那押粮之官。”
刘奇一手抚须,“他是吾将军府参军,押送粮草北去,于公台大营听听如何指挥调度作战,亦是好事,便让他去罢。”
“喏。”
“主公,那廖立汝当真命其为南郡提学?”
“有何不妥?”
“此人亦请往东海为吏。”
“不允,让他好生将南郡书院办好,若有佳绩,本侯自有封赏。”
“喏。”
戴良退下,有一佳人伴着香风而来,螓首不敢直视刘奇,入内朝他盈盈一礼,“夫君,后宅的姊姊没询问,今夜夫君在何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