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迷雾,这清晨,朝阳未出,迷雾如何能散去。
“汝年已二九,还未嫁人,吾欲将汝许配给吴侯为侧室。”
黄舞蝶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有些冻得发紫的嘴唇轻咬着,“女儿不嫁。”
“这是为何?”黄忠满脸狐疑地转身回头道。
“他吴侯喜好他人之妻,不过弱冠,便已是几房妻妾,吾若嫁与他,怕是一年到头,都无几日亲近……”
“哈哈……”黄忠当即放声大笑。
黄舞蝶顿时羞恼难耐,“父亲大笑作甚?”
“看来吾儿非是不愿,却是不喜吴侯那多情的性子。”
黄舞蝶双目直视着黄忠,“父亲所言不虚,若以文治武功论天下英雄,吴侯当为天下男儿之先,与其比肩之人,俱是不惑之年,他却是良配。”
“非是良配,是为吾思量不当,委屈吾儿了。”黄忠叹了口气,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将黄舞蝶许配于士族为妻,轻而易举,但偏偏他听闻黄舞蝶被俘之后,吴侯刘奇,竟是留她在帐内谈话两个时辰,孤男寡女,在这守备森严的军营大帐之内,此事已传出去了,他黄忠以后若是还要在江东为将,此事,便不得不如此处置。
黄舞蝶伸手拍了拍黄忠的肩膀,“父亲何出此言,女儿那日不过与吴侯相谈两个时辰,便已为其文韬武略折服,嫁与他为侧室,倒也强过寻常庸碌之妻。”
黄忠满脸感动,欲言又止,却见黄舞蝶退后一步,朝他恭谨一辑:“父亲身受吴侯重托,此去汉宁,还请保重。”
黄忠咧嘴一笑,“此去汉宁,不过与刘磐将军叙旧,并非要与其拼个你是我活,刘子骁乃当世良将,必知如今形势,不会乱来。”
黄舞蝶愣在了原地,她目送黄忠翻身上马,策马远去。
当日夜里,当黄舞蝶正在屋内学着如何织布之时,院外闯进来一名侍女。
“女子,女子,汉宁报捷,刘磐率军归降吾江东,如今被封为护疆将军,苍梧太守,加五大夫爵。”
“吱呀”黄舞蝶猛地推开房门,露出一脸惊喜,“吾父何在?”
“正在大堂与吴侯议事。”
“战事已定,为何不回府内?”黄舞蝶双眉紧锁道。
侍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院外镇守军士,凑过头来,压低声音,“方才前方急报,荆州牧刘表向吴侯送来战表……”
黄舞蝶面色一变,嘴里下意识喃喃道:“又要开战了吗?”
也就在同时,隔着不过数百步的郴县大堂内,江东麾下一众文武列坐左右。
“子骁愿入吾江东,助吾一臂之力,吾幸甚之至。”
“吴侯乃仁义爱民,磐未曾早日识得明主,实在惭愧。”刘磐自然明白此间的客套,露出一脸愧疚不已。
“黄昏之时,苍梧传来战报,苍梧太守吴巨,为贺齐将军所败,于谢沐城外十五里小坡,为曲阿将军所斩,如今苍梧已归吾江东治下,本侯已命严畯为苍梧郡丞,留赞任苍梧都尉,辅佐子骁左右。汝三人当齐心携手,治理苍梧,剿灭附近山林盘踞的蛮夷山匪。”
刘磐当即朝着刘奇恭敬一辑,“喏。”
“此外,这刘景升的战表,尔等也都看了。”刘奇起身,环视一眼堂下文武,“尔等以为如何?”
“主公,末将愿为先锋,攻取襄阳。”击破吴巨之后,第一个赶来报信的,赫然便是得以阻断吴巨北上之路,立下功勋的魏延,他得了钱粮赏赐,进爵官大夫之后,食髓知其味,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上阵杀敌的机会。
“吾江东军兵精粮足,如今顺利攻取荆南、苍梧五郡之地,士气正盛,当与刘表一战。”诸葛瑾亦是起身喝道。
刘奇抚须一笑,“传令,曲阳令尹礼屯田有功,擢其为义勇将军,加桂阳都尉,进爵五大夫,立即率所部兵马移师桂阳,此外,便县令蒋昕,任上政绩颇佳,迁为桂阳郡丞。”
“多谢主公。”堂下蒋昕,立即迈步出列一辑。
“此外,下护军将军于麋,作战有功,擢其为长沙都尉,进爵中更。”
“此外……”刘奇回眸看了一眼堂下一员新入帐的文士,“子初先生,汝便屈就,先任零陵郡丞,本侯为汝加爵五大夫。”
“多谢吴侯。”刘巴抱拳一辑,十分淡定地退回队列。
“公威先生,汝自水镜先生所处而来,汝便任长沙郡丞如何?”
孟建应声出列,“多谢吴侯。”
于是,孟建任长沙郡守,加右庶长爵。
北上武陵,刘奇素来是雷厉风行,他将黄忠留于桂阳,刘磐留于苍梧,足以震慑宵小之辈。
又命全柔、彭式镇守南海郡,贺齐率军驻扎南海郡与苍梧郡边界,吴宪则率军继续屯驻于合浦郡内。
正月初七,也正是刘奇率军抵达长沙郡内,行至汉寿二三十里之外,又得交州报捷。
“禀报主公,朱桓将军于六日之前,率东冶水师强渡徐闻渡口,已配合吴宪将军所部兵马,攻占合浦全郡。”
刘奇立于战马上,随着战马颠簸,思量再三,看了一眼马上已经手持竹简毛笔等候的诸葛瑾,“征辟士人薛综,以其为合浦太守,加公乘爵,调淮南营参将陈横为合浦都尉,进爵中更,再调会稽功曹魏腾为合浦郡丞,此郡刚定,须得魏腾这般刚正不阿之士治理。此外,朱桓平定朱崖洲、自海上登陆,袭取合浦有功,擢其平南将军,迁交州司马,进爵大上造,权交州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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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谁的战船猛?
“刘表已于三日前率军赶至江陵,他抵达江陵之后,第一道军令便是让王威率五千兵马渡江驰援孱陵,如今正在与武陵太守杜伯持对峙的蔡瑁军兵力已近三万。”武陵,吕蒙中军大帐,刚从秣陵而来的州学生,如今已是吕蒙帐下参军。
“蔡瑁水师可有动静?”吕蒙耐着性子问道。
“这几日蔡瑁将水师战船集中于南岸,有三千军士驻守,每日以战船往来于长江水道,往返运送伤员和粮草辎重。”
吕蒙微微抬手,“继续。”
“喏”,年轻儒生抬起手上竹竿,指着帐内的沙盘,“如今屯驻临沅的杜伯持所部兵马,仅剩不过四千人,蔡瑁只围不攻,卑下以为,其中必有蹊跷。”
吕蒙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愿闻其详。”
“其一,杜伯持原为张羡旧部,如今张羡已亡,他屯兵于两军之间,左右为难,若战,他唯有兵败身死一途,是故,此人必择一而从之。”
吕蒙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汝所言不虚,昨日吴卫传讯,蔡瑁派伊籍入临沅城内,今日尚未出城。”
儒生面色微变,“将军,若杜伯持降刘表,蔡瑁军将与吾军正面为战,吾军如今不到一万之兵,如何拒敌?”
吕蒙摆了摆手,“主公已命董袭将军率虎贲营五千精锐赶至长沙,亲率零陵魏延,长沙桓阶,甘宁等将,调江东屯田兵两万,待主公抵达,吾军兵马将达四万之众。”
“主公何时可至?”
“今夜不至,明日必至。”
儒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