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还请少将军即刻出兵,倘若三五日没有消息传来,少将军可率军跨江,进逼余暨。”
“先生慢走。”刘奇站起身来,目送许昭离去。
他刚一坐下,门外快步冲进一名传令兵。
“禀报少将军,扬州加急信件。”
刘奇环顾左右,大手一挥,“念。”
“今豫章告急,逆贼袁公路,遣麾下大将张勋,领兵一万,已攻至柴桑一线,李丰率军一万,进逼鄱阳,豫章太守朱皓求援,命吾儿亲率所部兵马,前往鄱阳退敌。”
话音刚落,传令兵努力喘了几口气,平复好呼吸后,朝着刘奇双手一辑,“少将军,昨日清晨,刺史大人已经接到豫章太守朱皓投效文书,豫章郡二十一县,人口百万,乃扬州第一大郡,总镇兵马过五万,刺史大人有令,让少将军便宜行事,另拨笮融、陈横二将马步军八千,进逼句容。”
刘奇听话传讯,双眉微皱,江东两郡未定,豫章郡再起波折,可他此刻若是分兵南下,且不说会稽王朗会如何行动,便是刚刚镇压的吴郡南部诸县,也会有严贼余部复起之危。
“当日刺史大人派兵驱逐诸葛玄之时,某便料想会有今日之果。”步鸷站起身来,走到堂中,朝着刘奇躬身一拜。“少将军,当断不断,乃将者大忌,既是刺史大人有令,还请少将军即刻率军西进,前往鄱阳退敌。”
刘奇在堂上来回走动几步,突然停步转身,面向堂下,“刘三何在?”
“末将在。”刘三,乃是刘繇家将,能力虽然平庸,但忠心却无需多虑。
“城中兵马尚有多少?”这无疑是刘奇最关心的事情,之前连续几场大战后的俘虏,一路随军南下,在行军途中整编不少,如今又接收几县降卒,虽然看似兵强马壮,但实际上,能有多少兵马,他自个儿也没有数。
“随队南下马步军七千,刚整编城内降卒四千余众,择选精锐,可充万人。”
刘奇沉吟片刻,“传令太史慈、朱桓所部兵马,令其便宜行事,坐镇富春、钱塘,不得有失。”
“喏。”
目送传令兵离去,刘奇扫视一眼堂中,“刘三听令。”
“末将在。”
“你率本部百人,在城中继续收编伤兵、降卒,策应吴中诸县,不得有失。”
“喏。”
“吴宪何在?”
“末将在。”吴宪大步流星,快步来到近前躬身一辑。
“即刻点齐兵马,即刻出发,你部为先锋,率马步军三千,逢山开道、涉水搭桥。”
“末将领命。”吴宪接了令符之后,快步走出大堂,随后,刘奇转身朝着步鸷一拜,“请子山领军师将军,随队西进。”
步子山收敛了脸上的惬意和笑容,面色肃然地走到场中,朝着刘奇郑重一拜,“鸷领命。”
第二十三章 鄱阳水贼
正月里的鄱阳湖面,静悄悄的。
夜色下,波光粼粼,湖畔的芦苇随风摇曳着身姿,时而有一艘乌篷,划破水面,带着一张大网,撒向湖中。
“哗啦”也就在这芦苇荡之中,藏匿着不少巨寇水贼。
鄱阳水系,连通彭泽,这河流两岸,时常有村落被水贼攻掠,便是附近的县城,也不敢大造声势,进湖缴贼。
这一日,北面来了近百条乌篷、舢板。
领队的是一艘乌篷小舟,此刻船头上坐着两名壮汉。
身后的船上,站着密密麻麻的吴中儿郎,他们穿着单薄,大多赤着双臂,肌肉虬结。
“公奕,做完这一票,我们就该北上了。”
“听闻袁术有意派遣督军中郎将南下进攻刘繇,如今已经占领大半丹阳郡,再有一月,怕是足以杀进那曲阿县城。”
“幼平,这已是年前的消息了。”
“公奕,最近可有战报传来?”
“吴郡振军校尉,也就是那刺史刘繇长子刘奇,亲率数千兵马南下,星夜驰军,数日之内,连破吴中数县,为令不尊的吴郡太守陈瑀被部下斩首献城,就连数日之前,那严白虎纠结吴中盗贼、山越共三万余众,也被其击破。”
“什么?那刘奇是何等人物?莫非能够比肩江东猛虎不成?竟然能够以数千连破数万之兵。”
“听说他麾下有一员大将,号东莱太史慈,一手银枪一手长弓,银枪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张弓搭箭,一百五十步之内,箭无虚发。”
“这等猛将,岂会甘心臣服于那刘繇?”
“幼平,你却是弄错了,他不是臣服于刘繇,而是看重了那刘奇。”
“此人本是孔北海麾下武将,当年孔北海于他有恩,在他北逃之际,照顾他家中寡母,所以,在黄巾管亥当年兵围北海之际,是此人单枪匹马,杀出重围,求得援兵解围。”
“此人既是在黄巾之时便有威名,投靠那刘繇老儿,倒是可惜了。”
“不过,这半月扫平吴郡诸县一役过后,他的声名,将传遍江东各地了。”
“沙场征战,成就我等男儿功名,哈哈……公奕,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可以投身孙伯符营中,创立一番马上功业。”
“嗯。”公奕微微颔首示意,在船队进入芦苇荡的时候,他突然挥手止住了大队行进。
“嗒嗒嗒嗒”在船队安静下来之后,不远处的湖边,才传来密集的行进声响。
“公奕?为何这般小心谨慎?”
公奕微微摇头,“今袁公路命李丰率军南下,右路攻伐鄱阳等地,那豫章太守朱皓,为名将朱儁之后,能力却是平庸至极,必定向那丹阳、吴郡等地的刘繇求援,此地已是兵荒马乱,集结了三方兵马数万,倘若不是为了投名纳状,你我也不必来趟这趟浑水。”
“刘繇老儿也派人来了?”黑脸汉子一脸喜色,“那刘奇麾下太史子义,可在军中?”
“某倒是想会一会此人。”
“幼平莫要冲动,人的名树的影,江东儿郎尽皆豪壮之士,不乏精兵悍将,那太史慈横扫吴郡,无人能敌,必定有几分能耐。”
“报……两位头领,来船了。”也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来了一条舢板,舢板之上,站着一名包着头巾的小卒。
“有多少人马?夜里竟然走水路,可识得对方船上旗号?”
“太黑了,看不清,不过有十三条商船,后面还跟着不少舢板。”
“是条大鱼。”黑脸汉子嘴角挤出几分狞笑,“公奕,你率五百弟兄压阵,我且带人摸上去试试。”
“小心,我估计,是南边来的援军,这个时候,没有商队敢途径这里,而且,还是深夜行进。”公奕双眉紧锁,目送黑脸汉子带着七八百人划船离开,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哗啦”商队为首的楼船之上,一名披着锦白披风的青年站在船首,此刻,船头上都立着不少稻草人,但隐藏在船舱里的,仍有不少兵卒。
他们手里都紧握着弓箭和刀盾,没有丝毫松懈。
“少将军,已经进入芦苇荡附近了。”
“传令下去,严加戒备,对了,曲阿那里,都安排好了吗?”
“吴将军已率千余兵将,划舢板绕道船队中央,随时可以杀出策应。”
“甚好。”
一股微风吹过,刘奇也感到了几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