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打开城门快速杀出城外。
“将军,你看,敌军从南门出营了。”
“这是弃营撤军吗?”
太史慈双眉微皱,伸手一指南边,“你们听,下游,貌似传来了喊杀声。”
“一定是接战了。”
“快,将军,我们趁机夺营吧。”
太史慈微微摇头,“不能进营,此刻严贼大营,必定是空营或者敌军故意设下的陷阱,我军兵马不多,不能进营,传令,全军加速行军,定要追杀那严贼南下驰援兵马。”
“喏。”
吴中大江支流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不少浮尸。
岸滩的嘶杀声,震耳欲聋,从一开始被浅滩边上密林中埋伏的兵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开始,严舆便无比凄惨。
他只见前赴后继的兵将朝着自己冲来,敌军虽然仅有数千,但每一人,都是不顾生死一般,杀入己方军中,便朝着自己杀来。
隐约间,他还能听到一声声高喝。
“擒杀贼首严白虎、严舆者,赏千金,连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一个冲杀到他跟前的,便是一名持枪的小将。
“铛”严舆感受着长刀撞击之下传来的力道,皱眉问道,“来将何人?”
“吾乃吴县朱桓。”小将朗声应答,挺枪将其长刀挡开,一枪便是朝着他胸口刺来。
严舆面色大变,在枪尖泛着寒光接近的刹那,突然一分为三。
“这是……枪花?”他满脸凝重,他的武艺,不过是在烧杀劫掠之中学会的江湖草莽之术,哪里有什么师门传承。
然而,眼前这人,抖手间竟然能够凝聚内劲枪花,显然,已经是踏入内劲的高手。
“怎的刘奇帐下,随意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便有如此武艺……”
三十合之后,严舆被一枪刺中咽喉,他双眼不甘地倒在马下,四周正在奋力厮杀的贼兵,顿时陷入慌乱,半刻钟之后,浅滩上的厮杀,已经一边倒。
第二十一章 步鸷说许昭
时间回到昨夜,被吴宪带着两名亲卫护送出城的步鸷,已经提前来到了余杭城下,他们一路行的是水路,顺江而下,速度很快,但刚一下船,就被一队兵将给带入了城内。
“吾乃淮阴步子山,求见你们余杭令许子丰。”
“淮阴步子山,没有听说过。”县衙中的衙役打量几眼步鸷,这风尘仆仆之中,此人倒也有几分名士的精气神。
“替吾传话便是,休要啰嗦。”步鸷淡淡地回了一句。
“哼,你这厮现在不过是阶下囚,也敢如此猖狂?”衙役被气得不轻,但下一秒,站在步鸷身侧的吴宪已经是瞪着眼看着他,那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一下子就让衙役闭嘴不言。
“咕噜”他咽了口唾沫,“很好,我这就帮你们传话,倘若你们不认识县令大人的话,到时候大牢里,有你们受的。”
他转身走入县衙后面,很快,后衙便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
“子山兄,好久不见,想煞我也。”一名穿戴着寻常文士长衫的青年迈步走出,他脸上满是红润,身长足有近八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文士雅量。
“子丰,你我淮阴一别,也有数年了吧。”
“哈哈,这个待会儿再谈,子山兄,请。”许昭伸手将步鸷请到旁座,“子山兄,你可是大忙人,这些年来,也无甚音讯,此番前来,想必,也有要事在身吧。”
“子丰,你还是藏不住话的性子。”步鸷苦笑不已,指了指他,吴宪站到了他的旁侧,担当仆从。
“子山兄之才,胜我十倍,今我也添为余杭令,子山兄该不会是来打秋风的吧。”
“是极是极,快些将你后衙好吃好喝的,都给我端上来。”步鸷随声附和道。
“哈哈……这倒是少不了你。”
许昭打手一招,“来人,上酒菜。”
“喏。”很快,便有仆从端着酒菜上桌,两人面前的矮桌上,多了几碟下酒菜。
“来,子山兄,你远道而来,我先干为敬。”虽是深夜,许子丰仍是担忧前方战况,那严白虎虽然不是良人,但好歹,昔日也是他的旧识,以往日的情分,倘若他兵败来投,自己必定是要接纳的。
只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步鸷,几年未见,自己这位昔日友人,选择此刻登门,显然是有要事在身。
“子丰兄,你身处余杭,掌江海入口,坐拥山珍海味,一览吴中风光,当真是悠闲自在。”
“子山说的哪里话,吾为一方县守,自当坐守一方,保住一方太平,如今这天下,到处兵荒马乱,就算是我余杭,也不见安稳太平。”
“哦?我来时可是听说,那吴中巨寇严虎,已经率军北上,莫非,这吴中还有隐患不成?”
“你啊你。”许昭无奈地指了指他,“你今日前来,这般逢时,却是来当说客的吧。”
“说客?”步鸷摇了摇头,“我如今无官一身轻,也未曾投身何人帐下从事,何来说客之说。”
“巧舌如簧,仍是你步子山的作风,说吧,你又有何事教我?”
步鸷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想来,当年一别,许久未见,莫非子丰兄便这般不顾昔日情谊?”
“且让我猜一猜子山兄来意。”许昭停下筷子,双目平视步鸷。
“数年以前,子山兄身处淮阴,如今淮阴归了四世三公的袁公路,却是战乱之所,子山兄南下之后,去处不过豫章、吴郡之地,豫章亦在那袁术之手,唯有吴郡……”他说到这里,也就没有继续说下文了,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是点到即止。
“吾与那扬州刺史刘繇,有姻亲之好。”步鸷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水,一口饮尽后,擦拭几下自己须上的酒液后说道。
“那却要恭喜了,步氏名门与大汉宗室结亲,可为一时佳话。”
“然天下自黄巾以来,久苦十余载也。”
“洛阳被那董贼焚烧,北地烽烟四起,今淮南袁术割据一方,扬州诸郡,山贼水匪杂从交错。”
“子丰身为余杭令,岂不知扬州如今状况?”
“子山,今日你我故交重逢,当不谈公事。”许昭脸上仍旧带笑,却是不想听这些话语。
步鸷直视着许昭,“子丰,你我若是当年茅庐中听先生讲义的书童,无须理会这般繁琐,但你我既已出师,莫非,就不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吗?”
“天下百姓?”许昭猛地一排身前长案,“子山,你我所学,不过寻常士族子嗣相继的往圣经典,今天下战乱,群雄四起,割据者又何止袁公路、董仲颖之辈?”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那扬州刺史刘繇,身为汉室宗亲又能如何?外惧袁术,内逐吴景、孙贲,昔日他渡江北来之际,北有袁术阻路,难有严虎之势威逼,他能够在吴郡立足,全赖此二人之功,然,恩将仇报,中山之狼也。”
“放肆,匹夫焉敢如此污蔑吾家刺史大人。”话音刚落,吴宪面色涨红,双眼喷着怒火,一只大手直指着许昭。
“原来子山果真是刘扬州帐下。”许昭苦笑一声,却是“唰”的一声落座,直接拎起酒壶,朝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酒。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