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走到堂中。
“广陵陈氏,徐州名门,徐州今为吕布所据,广陵为孙策所占,江东之兵,陈兵于丹徒、江乘一线,对广陵虎视眈眈,至于淮南袁公路,不提也罢,其气数已尽。”
说着,郭嘉迎上了曹操凝视的目光。
“嘉以为,陈汉瑜父子,可信之。”
他眉间带笑,“主公当即刻遣一员上将出兵,秘密进军,收沛国之地。”
曹操双眉微皱,“吾知陈氏父子为人,其不喜吕布、孙策,与刘奇小儿,更有杀弟之仇,其心必属朝廷矣。”
“若吾军提前南下,入驻沛国,与下郅国相邻,吕布必回军下郅,吾与吕布,有夺兖州之恨,乃生死之仇,今宛城未定,吾不欲与吕布为敌。”曹操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心中所想。
“如此,沛国可暂时不取,陈氏父子,却不能不赏。”方才出言的文士站起身来答道。
“仲德之见,正合吾意,不知,当如何封赏?”
程昱再次拱手一辑,“吾等未取徐州之前,可命二人就任原职,可加陈珪俸禄为中两千石,擢陈登为伏波将军。”
曹操徐徐点头,“如此甚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仍旧站在堂中的郭嘉,“吾军已兵临陈国,未曾与袁军交战,取国之后,士气正盛,当可再战,奉孝可有进兵之策?”
“南下汝南,破孙香所部兵马,屯兵淮河北岸,虎视淮南之变。”郭嘉未曾因为之前的计策被驳回而感到半分失落,他很快便再献上一策。
“吾欲亲往之,不知,何人愿为先锋?”曹操环视一眼堂下众将,满脸带笑。
“末将愿往。”话音刚落,堂中十几员战将齐齐站起身来,朝他拱手一辑。
“夏侯惇听令。”
“末将在。”夏侯惇面色狂喜,他未曾想到,孟德亲自统军,帐下武将如林,他竟能抢到先锋之职。
“命汝率军五千,先取南顿,兵临平舆。”
“喏。”
“命曹仁率军攻征羌、西华、召陵等县。”
“此外,命戍守颍川的满伯宁率军进兵西平。”
“大军于明日开拔,吾军径直南下,直取平舆,击破孙香,当收复汝南全境。”
“喏。”众将轰然应下。
目送堂中一众武将回营调度兵马,曹操目光落到安然回到座上的郭嘉身上,再一一看过他身侧的一众谋臣,毛玠、程昱、荀攸。
“今庐江三家争锋,寿春袁术,冢中枯骨矣,孙伯符,尚有武勇,但麾下兵将,旧部不过数千,新募两三万精兵,对袁公路麾下无能之辈尚可,对江东山越精兵,却唯有惨败。”
“主公言下之意,江东,当入主淮南?”毛玠笑道。
曹操一脸忧虑,“正是如此。”
“主公勿优,吾有一策。”
堂下,程昱正待开口,却听身侧郭嘉,已是放下方才传阅的书信,突然抬头出声。
“计将安出?”曹操面色一急道。
“吴侯刘奇,为扬州刺史,汉室贵胄,举大义而讨伐逆贼袁术,出师有名。”
“主公可上表天子,封孙策为九江太守,命其讨伐寿春袁术。”
曹操双眉微皱,“若孙伯符,不敌刘奇,当如何?”
“孙策有霸王之勇,帐下更有孙坚老臣相佐,更有周公瑾、鲁肃等人出谋划策,退江东之兵,尚且力有不逮,灭寿春袁术,却易如反掌尔。”
“吾军十余日可定汝南全境,到时,主公可命两员上将率重兵屯驻汝阴、新蔡一线,于淮水北岸虎视庐江诸县,另外,可遣使与孙策共盟。”
曹操一手抚须,“结孙策而据江东之兵,守汝阴、新蔡可据淮水,九江孙策可为犄角,只是……孙伯符此人,可能信之?”
郭嘉笑而不语,目光看向一侧的程昱。
后者站起身来,朝着曹操拱手一辑,“孙策若败,主公无须任何损失,仅凭一天子加封文书,到时汝南已入吾手,江东为之奈何?”
“孙策若胜,主公可命天子酌其功,命其节九江、庐江二郡,孙策去岁于秣陵败于刘奇之手,损兵折将,如此深仇大恨,必定应允。”
“到时,主公可挥军先取张绣、吕布,平定中原之地,再谋他算。”程昱下意识地忽视了冀州的袁本初,当日曹操败于张绣之手,损兵折将,为袁绍书信羞辱,曾几何时,天子迎回许县之际,曹操与袁绍,也因封赏之事相恶,若非曹操主动退让,将大将军之位让于袁绍,怕是两人早已刀兵相见。
“如此,便依奉孝、仲德之计罢。”曹操终于是眉开眼笑,谈笑间一统豫州全境,兵临汝南,坐观淮南三家兵争,正合他心意。
“张绣,吾誓报当日杀子之仇,折将之恨。”想到这里,曹操又念及那丰腴身姿的邹夫人,他神情惋惜,当日,只赏玩了一宿,便被张绣那厮一枪刺死,那白花花的身子,啧啧……当真可惜。
想到这里,曹阿瞒心中愤恨再生,“张绣恶贼,吾必杀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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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步氏诞子
四月下旬,这一日,吴侯府上,内宅上百侍女,尽皆来往于主屋附近。
刘奇来回走动在屋外,看着时而进进出出的产婆老妪,满脸焦急。
“啊……”
“好痛……”
屋内,时而传出步练师的低吟,刘奇听在耳中,一阵揪心。
后花园内,张昭、张纮、孙邵、许靖等人皆在,却不敢步入内院。
“已经足足半个时辰了,还未传来讯息,真是让人揪心呐。”张纮一脸感叹,江东之主刘奇弱冠承吴侯之位,正妻步氏临盆,乃江东头等大事。
“子纲莫急,主公陪在内宅,临盆产婆身侧,尚有仲景先生指导,无忧也。”
张纮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孙邵,“长绪先生有所不知,主母年少体弱,头胎临盆,若拖得久了……”
张昭回眸,欲言又止之际,突然正听到内宅传来一阵欢愉。
“哇……哇……”这是屋内,有产婆故意在拍打新生儿臀瓣惹来的啼哭。
内屋房门开了一半,立即掩上,一名满头香汗的侍女跑出屋门,在门前一脚朝着刘奇跪倒:“为吴侯贺,夫人诞下麟儿,母子平安。”
刘奇如遭重击,脚步朝后退了半步,双手举到空中,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旋即,他面色狂喜,放声大笑,“哈哈哈……传令下去,今日接生产婆、侍女,皆有重赏,此外,传令府内外,派人通报江东五郡,吾刘奇有后矣。”
说着,他便迈步上前,准备拉开屋门,入内嘘寒问暖。
“吱呀”,一抬头,他便迎上了一张满脸疲惫的老脸。
“吴侯还是在门外稍候顷刻吧。”张机出门之际,不忘将屋门待上,“步夫人年幼体弱,头胎临盆,多费了些时日,吾已向女婢开了几服药,日后,可好生调养。”
刘奇一手拉着张机落座到园内的石桌上,“有劳先生。”
“吴侯那日所言,女子当推迟生产之事,老朽近日于秣陵城中,亲手接生二十余起,亦算有所愚见。”
刘奇此刻满心欢喜,倒也耐着性子,“愿闻其详。”
“二十余起中,大多为寒舍新纳之妻,十七八岁者多矣,半年有孕,年半临盆,多因体弱力竭,以致难产,少有三起,为二胎,三胎之妇,年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