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曹性等将纷纷齐声喝道。
“吾等愿往。”随后应声高喝的,便是他麾下的并州铁骑旧部。
再之后,方才是在徐州招募的新兵。
“出营。”随着吕布一声令下,侯成宋宪,魏续曹性,各率两千兵马,一左一右,同时从辕门而出,于门前散开,居中推进兵马,乃是吕布最为信奈的高顺坐镇,其后,便是坐镇中军的张辽。
“并州儿郎,走。”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原本落于马下的两千骑卒统一翻身上马,动作整齐统一,无一人落于人后。
吕布心中满意,这便是他赖以纵横天下的铁骑,倘若不是仅剩这两千之兵,他此刻,早已是如虎牢关时,率军正面直闯袁军大营。
即便如此,他带着这一支骑兵之际,行动如风,很快便借着大军的掩护,从另一门而出,冲上一侧高坡,来到了两军对峙的侧翼。
“全军出击。”进入战场,高顺不等袁军反应过来,便直接下令。
“杀啊……”数千人齐踏大地,地动山摇之势,那位于高顺身后的“吕”字大旗,迎风招展,最为引人注目。
“大将军,是那吕布小儿,率军杀来。”桥蕤指着对方军阵喝道。
张勋双眼一眯,目光隔着数百步之外,锁定了那面“吕”字大旗之后的一员战将,突然朗声大喝:“桥蕤。”
“末将在。”
“汝率所部兵马为先锋,先破吕布前军。”
“喏。”
“陈纪率军,攻左翼。”
“喏。”
“陈兰率军,攻右翼。”
“喏。”
“梁纲率军押后,大军冲破敌军前阵,便可全军压上,吕布将徐州之兵陈于淮阴,此战取胜,吾大仲便可尽取徐州之地,到时,汝等必随本将军封侯拜将。”
“吾等誓死追随将军。”
“出兵。”张勋手中长剑一扬,数万大军,踩着密集的脚步,带着大地的颤动,从无边无际的平原上,迅速推进。
两军一赤一白,由远及近,脚步越来越快,所有兵卒,都能隔着几十步外,看到对方脸上的狰狞之色。
手中的刀戈,在两军交击的刹那,几乎同时拼着吃奶的劲儿,朝前挥出。
“唰唰唰”朵朵血花绽放,无数残肢断节,几乎在两军交汇一处的刹那,便洒落一地。
吕布军两侧兵马,突然朝着左右散开,中军所在,如同一处凹槽,却放任桥蕤大军进击。
“众将士,随吾直取中军。”桥蕤大喜,他麾下兵多,敌军中军不过近千之兵,岂能阻他?
十步,他已经看到前军踩踏敌军撤退不急的掌旗兵留下的笙旗。
二十步,他已经看着两侧敌军已经被陈纪、陈兰率军牵制。
三十步,他已经策马杀穿敌军军阵,如同一把长矛,直接贯穿了吕布军阵。
他看到了统一披甲的吕布中军,看到了他认识的敌将高顺。
他略微一惊,对方这列阵的动作,莫非,高顺此人,想凭借着七八百之兵,与自己麾下八千儿郎抗衡不成?
两军交击,混乱的战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对旁物充耳不闻,他们面色潮红,心中只有激动,热血早已是涌上大脑,不少人更是青筋暴起,此刻,前军不能停下,否则便会出现踩踏,大军只能一往无前,否则,士气一泄,此战必败无疑。
可,当桥蕤麾下的兵将正式和那列阵的披甲军阵撞击到一处之际,他瞪圆了双目,瞳孔中,倒映着大片挥洒的绞肉,军阵前更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满脸飞舞的残尸,被刀枪破碎,被重盾撞飞,被人踩在脚下,吐血不止,他麾下的儿郎,面对的,莫不是一群恶魔。
短短几十息,他便看到前军一曲,折损近半,其余军士,心惊胆颤,忍不住双腿发颤,根本不敢主动上前。
“进”,也就在此刻,敌军主动推进。
他们的脚步,每一步都踩着鼓点,每一步,都带着血雨腥风,每过一步,都有他桥蕤麾下的儿郎倒下。
他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个荒诞的念头,此战,莫不是一面倒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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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中吕布
“给吾挡住,夺吕布大旗者,赏千金,封列侯。”桥蕤举着手中长刀扯着嗓子嘶吼,然而,他却只能看着麾下的儿郎败退。
“不能退,左右亲卫,随吾斩将夺旗。”他心里一紧,心知此刻张勋中军便在身后推荐,若是败退,必定为督战的张勋责怪,更会牵连身后中军溃败。
兵败如山倒,数万人混战的战场,一旦有一方溃败,撤退的途中,便是死于踩踏中的军士,也会有小半。
他桥蕤,不敢承受战败的罪责,那便,只有拼命了。
而且,眼前这数百劲卒,亦非铁铸铜灌,亦是血肉之躯,他就不信,自己这数千兵马一拥而上,撕不开一个口子。
当他距离阵前只有二十步的时候,他看清了这员吕布帐下声名不显的大将。
他面色铁青,一脸肃然,不善言辞,便是下达军令,指挥作战,此刻嘴里也只是吐出简短的几个字而已。
“挺盾”
“进击”
“挺盾”
“进击”
桥蕤咬牙闯入这一军阵之中,他手中的长刀,自下往上,径直挑飞一名全副甲胄的劲卒,但刹那间,便有十几杆长枪同时刺向他。
“铛铛铛”他勇双手将手上长刀舞得密不透风,转眼间,便再次砍翻三人。
“散”,也就在这时,位于阵后的高顺在战马上猛地举起手中长枪,陷阵营兵卒绕开桥蕤,两军阵前,露出一处空旷的地界,此刻,只有两将对峙着。
桥蕤也认定了,高顺,便是他如今最强的敌手。
高顺面无表情地将长枪举到与右臂平齐,“杀。”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之下,长枪如电,一击,带着穿透劲风的呼啸,迎面袭来。
桥蕤双手举刀,自上往下,斜劈一记,这,是他投身袁术麾下,征战南北以来,成名的一击。
“哧……”两马交错,鲜血飞溅,高顺面无表情地举枪,“结阵。”
“嗒嗒嗒嗒”数百兵卒迅速在他战马前集结。
“挺盾”
“进击”
仍旧是一丝不苟地在下令,至于桥蕤,则是在阵中被无数脚步踩踏,除却他那首级,被人斩下来挂在腰间之外,身体与数万大军脚下踩踏的血泥,并无二致。
“大将军,桥蕤败了。”眼见着前军溃败,桥蕤那面将旗已经倒下,主将桥蕤,更是不知所踪,跟在张勋身侧的一众将校,面色难看至极。
“看到了吗?那持盾举枪的重甲步卒,便是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尽皆追随吕布南征北战十余载的并州老卒。七八百人,如今伤亡近半,尔等随吾冲锋,此番,必要击溃吕布中军。”张勋冷笑一声,桥蕤,匹夫尔,身为主将,亲自率军突击对方严阵以待的军阵,这不是找死吗?
他张勋能凌驾于纪灵、陈纪等人之上,自然有他的睿智之处。
吕布麾下悍勇何其多矣,他,绝对不会亲自上前送死。
只是,令他忧虑的,便是温侯吕布,此人,为何到了如今,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