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有些湿润的东西砸在林凡脸颊。
“再见。”
正坐在长发美女跑车里的林凡感觉世界突然一颤,前方今夜的目的地,威斯丁的灯火黯淡下来,一瞬间像是成了早已荒废多年的破旧工地,而一旁的美女竟然让他生出粉红骷髅的既视感。
眩晕感袭来。有一些场景重重的冲击他的大脑。
雨夜,坠落,头痛无比。
“快,1103病人心率出现异常反应。”
“血压异常!“
值班室里的医生快速穿上了衣服。
“她已经死了,你回去徒增烦恼,还不如一直留在这,整个世界都是你的,包括我。”
“你胡说!”
林凡的世界在变化跳动,灿烂的灯火与灰暗的雨夜交替出现。
秦娆拿起手杖轻轻点地,转身过去,又转身回来,重复几次,没有焦距的眸子里升起氤氲,像是被雨打湿后掉落星辰的潭底,潭中倒映着林凡眉间冷冽的薄絮。
林凡眼前突然有了一团光。
“我会保护你……”“秦娆,不要!”
听不清的低语是潭底星辰遵守的万有引力,串成线的泪滴是被松脂包裹的透明琥珀,时间是银河,距离是一公分后被桨划破的唇色。
秦娆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唇齿狠狠的印了上去。
世界崩塌,海水倒流,林凡呼吸急促起来。
湿热的泪代替唇的温度,灼热的滑腻戛然而止,像是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永远撤出自己所能看到的世界,林凡的眼角沁出泪水。
秦娆转身,轻轻点地的金属手杖宛若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桅杆,从此带走海洋的碧蓝。
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林凡如同坠进深不可测的海底。
秦娆和冲进门的医生错身而过,几十米长的楼道,她好像走完了一生。
不敢再回头,秦娆握紧手中最后一缕细发。
我是这样忘记你,当世界的光明让我忘记你。我是这样记得你,在无尽的黑暗里,用我的手心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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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同的空间
穿过对流层,飞机被拉高到五万英尺之上。
秦娆紧贴着椅背,地心引力将她的思念拉出身体,狭长形的宁西在她的脚下逐渐变小变淡。
回忆是攀附在机翼底的云,被风一吹,黯然收紧到秦娆掌心细碎的曲线。
未来7路公交车会不会改线,倒数第二排的座椅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女孩,被呵上雾气的车窗会不会再被指尖画出心形圈,这些她都不会知道,还有那条长长坡道,那个路边的烧烤店,那块夹给他的米线牛肉粒,这些一切的一切也都将与她无关。
在她看不到的光明里,在她越离越远的世界里,许许多多如树梢般细枝末节的记忆沿着点滴的,线条的,立体的云朵,在高于林凡几千米的世界,被拉成长长的航迹线,恍然间,悄然的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而同一时间,同一片天空底下,就在秦娆身体下方几万英尺的空间里,已经苏醒的林凡在整理着床头秦娆留给他的粉色书包。
她的粉色索尼cd,里面藏着她最喜欢听的歌,她的书,她的笔记本,那是贯穿了她每一个忧伤与幸福的日子里,如影随形的秘密。
蔚蓝的天空划过白色的航迹线,湿润的水汽,在林凡闭合的眼睛里晕染开来。
他仰起头,倒流的眼泪却无法让时光倒流。
燕都吗?我也会去那里的,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所以。等我。
……
祥峪森林公园位于宁西南郊三十公里处。整个公园占地约八百多公顷。与雾山湖的秀丽不同。这里群山环绕,松柏成林,山水相连,险壁奇峰异石,雄美瑰丽。
三季同现是这里最数得上的美景,山顶的积雪,山间的金黄,山脚的翠绿交相辉映。
宁西最神秘的别墅群便坐落在这里。青山绿树掩映其间的红顶砖瓦,名副其实是上流社会的后花园。
这样避暑性质的别墅往往只在春夏两季,那些省市里的大佬才会驱车前来,而深秋时节出现在这里的身影着实显得有些诡异。
此间一座欧式风格的奢华院落内,门庭白玉,玻璃大门紧闭,而院落的二楼露台,造型别致的座椅上,王安军望着远山的一脉秋光,缓缓接过男人递来的雪茄。仔细打磨了一番,一个身材曼妙、衣衫勾人的女子在一旁暗自为他斟满了红酒。
“你先下去。我们有话要说。”男人挥了挥手臂。
女人露出恋恋不舍的姿态,她手臂划过王安军的脖颈,胸部若有似无的碰触着王安军的小臂。
“一年多不来,你这里的格调更加雅致了啊。”王安军气定神闲的说道。
男人笑了笑,将雪茄点燃,“还勉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啊。”
“说吧,叫我来什么事。”王安军转过身去,目光深沉的望向远处的山尖。
“方平是你做的吧?”男人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你想怎么认为都可以。”王安军缓缓吸了口雪茄。
“那个疯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男人站了起来,双手扶上露台的栏杆,望向远处的目光藏着些许怒色。
“方平的这个情人藏得挺深,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没想到她的报复**这么强。”王安军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有些惋惜的说道:“不过女人就是女人,行事手段报复方法真是出人意料。”
“你不承认也罢,不过你要清楚,她可是差点要了辛老太爷孙女的命,万一被别人知道是你挑唆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男人看了王安军一眼,“现在局势对我们已经很不利了,如果对方再有盟友,我们怎么应付?”
王安军阴冷的笑了笑,深吸一口雪茄,“我还是那句话,都是那个女人自己的选择,我什么都不知道。”
“以后选棋子记住挑那些可以控制的!”男人压了压怒火,转过身斜靠在扶手上,“还有你确定顾顺平拿到了方平留下的证据?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一点动作都没有?”
极目远眺山顶的白色,王安军闭眼又睁开:“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现在看来方平当时虚张声势的可能性很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天两天可能是隐忍,可这都快要一个月了,时间紧迫,各方都在蠢蠢欲动,他们不可能浪费宝贵的时间,毕竟即使他们有了那些东西也需要确认证据链的完善。”
“以防万一再等等吧,到时候如果真如我们所想,那另外的计划便可以实施了。”王安军掐灭了烟,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
明媚的阳光让在昏迷很久的林凡生出陌生的感觉,车辆在穿行,他手中紧捏着秦娆留下的老旧笔记本。
“那个地方有什么,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