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背后的就是王落实,说此事与王落实无关,打死周兴甫都不信。
从头到尾,把来龙去脉弄清楚,周兴甫心里有些沉重,他确信就是王落实的手笔,若不是现在重新规整,根本就无从发现,他忍不住叹口气说,“了无痕迹啊,王落实,我还是小看了你。”
眼下,他得做个决定。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周兴甫可是答应必给钱四儿一个交代,当时他看的清楚,虽说钱四儿表现出了对前辈应有的尊敬,眼神里绝没有一丝真正的善意。
给什么交代?
周兴甫心里也有了数,中间人已经传递过来消息,还得着落在段伟身上,河西六龙那事儿他知道些,不过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阴差阳错跟王落实的人碰上,恐怕没个交代,凭王落实那人的性格,会是没完没了的。
怕到是不至于怕,周兴甫眼下却还不想跟王落实死磕。
相比某些人想让他周兴甫冲在最前面,他更希望自己站在一旁等着拣便宜、捞实惠,当然,他有更高层次的布局,比如转基种子的事儿,都是未来几年后才能发酵的安排。
按照周兴甫的预计,恐怕几年后华夏的派系之争也该分出胜负了,而王落实这人的沉浮恐怕也会在那时候。
沉默了一会儿,周兴甫打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不长,放下后,周兴甫脸色越发难看。
那件事儿已经超出了河西的控制范围,姬总已经关注,有些个做法已经很难实现,那么周兴甫能给的交代就不多了。
推开门,周兴甫看了一眼正站在堂屋里的段伟,“进来说话。”
周兴甫在炕上坐定,略抬眼皮,问,“想明白了没有?”
段伟很干脆的说,“我给您惹麻烦了,您就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周兴甫眉角一挑,“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件事儿的危险?”
段伟横下一条心说,“大不了我把这条命给他,我就不信------”
“糊涂!”周兴甫大声打断了段伟的话,伸手指着段伟,还有点哆嗦,“算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最近几天消停点,出去转转吧,就当散散心。”
“周哥,我------”
周兴甫摆摆手,不容置疑的说,“就这么定了。”
“我------”
周兴甫平静的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的事儿也不是个事儿,顶多算是个引子,去吧。”
※※※
午饭后,李梅饶有兴趣的参观了郑婕的家,她还真没仔细看过。
在二楼阳台上,李梅向外边儿看,视野还算不错,不过在前苏过惯了,还是觉得城里不如村里,就跟郑婕说,“我村里还有块宅基地,本来没啥想法,落实他爸年前还说交给村里,我倒觉得不如你家用,盖个大院子,住着舒坦。”
话说得郑婕心里一动,李姐这意思似乎跟前边儿又对上了。
是好意,可真的合适?
郑婕心里拿不定主意,笑笑说,“这可是好事儿,我得跟老唐还有唯唯商量下。”
好似早有预料,李梅低头嗅了下盛开的兰花,说,“是得商量下,你家这花开的真好,老王就是瞎鼓捣,回头真该让他来学学。”
七百九十二,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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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气候变化就是那么分明,刚刚还冰天雪地,转眼儿就奔着春暖花开来。
严格意义上春节还没过去,华夏的迁徙依然在汹涌着,可京城的天气却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透着春天的气息。
王老实没意外周兴甫要见自己,他也盘算过,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跟对方见面,结论是,必须见,也只能见,万不得已,莫要鱼死网破。
中间人传过话来,王老实也没犹豫,很痛快答应了跟周兴甫见面儿。
还是京郊,同样的院子。
周兴甫在院里盘了个大灶,王老实进院子的时候,老周先生真忙的满头大汗,俨然就一厨子,手上正收拾一条大鱼,旁边儿葱姜蒜等配料都已经准备停当。
别看是露天院子,进了院完全感觉不到寒意。
王老实知道某些人会活着,肯定是下边儿有地龙,哪怕外边儿再冷,院子里也暖和。
周兴甫扬了扬满手鱼腥的手,脸上带着笑容说,“王董先随便坐,这就炖上。”
王老实笑着点头,看了下鱼,说,“胖头鱼啊,个头不小,得三十来斤吧?”
周兴甫挑起大拇指,说,“好眼力,三十七斤,北边儿湖里的,今天早上空运过来,刚宰。”
伸手捏了下鱼,他也是个好吃的,看得出周兴甫打算直接炖,建议说,“这鱼其实就头还有点意思,鱼肉就那么回事儿。”
周兴甫没反驳,却接话说,“一会儿尝尝我的手艺。”
那就等吧,王老实在周兴甫身后找了个凳子坐下,马上屋里出来个女人,给王老实斟上茶。
王老实这人有时候挺招恨的,他端着茶杯,又溜达到菜墩那儿,看了眼配料,说,“少放点调味的,这鱼得吃个新鲜。”
可把周兴甫给憋屈坏了,尼玛,苦心营造出来的装逼氛围在人家眼里屁也不是,索性也不装了,一甩手说,“要不你来?”
寻思了一下,王老实还是摆摆手说,“还是周老板做吧,我不熟悉这套东西。”
这货还不消停,转而问,“没准备点别的?”
他可是看了,除了这锅鱼,好像真没有其他的菜。
若不是周兴甫早知道王老实这货不是什么好鸟儿,非得气吐了血不成,再也没了更高云淡的气度,老周同志问,“王董想吃点啥?”
王老实也不看周兴甫的脸,悠哉的喝了口茶,说,“弄点海蜇,再搞点白菜心,一拌,啧啧,那味道别提啦!”
周兴甫转头跟那个女的说,“听见了吗?去准备。”
“我马上准备。”女人强憋着走了。
可能是让王老实这不按规矩出牌给气的,后边儿两人就没啥话,他闷头炖鱼,王老实也不挑事儿啦,掏出根烟儿来,叭嗒叭嗒的自己抽。
搁谁都得说这两有病。
又忙活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大盆鱼跟一盘白菜拌海蜇端上了桌子。
就周兴甫跟王老实,待客之道上,周兴甫还是讲究的,拿出来一瓶酒,王老实也识货,这就不好淘换。
一上来,没喝酒,只是倒上,周兴甫似乎憋着一口气,请王老实品尝自己炖的鱼。
还别说,王老实也算吃过见过,人家这鱼炖的确实有独到之处,再说了,就算不好吃,也得客气,“非常不错!”
吃了会儿,周兴甫终于开始端酒杯说,“第一杯酒,敬王董,对王董我是佩服的,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天地非常人之能!”
王老实没说话,跟着干掉。
周兴甫给满上,然后端起来说,“第二杯,还是敬王董,做事天马行空,屡屡神来之笔,我老周活到这个岁数,服气的人不多,王董算一个。”
还是好话,王老实又没说话,跟着喝了。
“第三杯,还得敬你王董,我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