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因为他实无把握,在一时半刻能将这变化万端,浑厚无比的“密宗大阵”破去。
他开始犹豫不决,因此脚步更慢,他继又前行数步,霍地竟把身形停住,自语道:“罗雁秋啊,罗雁秋!不管司徒父女是生是死,你都不该将这事置之度外。”
他定了定神,终于做了个决定,霍地一转身,即向马寸才疾扑而去,同时口中叫道:
“马寸才,今日罗雁秋,若不将尔等斩尽杀绝,何以能替司徒老前辈出这口怨气,又何以告慰先父在天之灵!你接掌罢。”身如电掣雷奔,瞬息欺至马寸才身前。
马寸才先吃雁秋一掌,内腑已受轻伤,复经发啸呼雕驭虎,致命内伤更加严重。此时倏见雁秋像饿虎般扑来,不由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哈木大师虽对雁秋暗生几分忌禅,但仗着“密宗大阵”,却也有恃无恐,是以,他知马寸才无法将雁秋接得下来,忙从旁一抡铜禅杖,迎着雁秋飞扑之势,猛砸过去。
罗雁秋要想一掌结束马寸才性命,势必要吃哈木大师一杖。
急切间,他忙将前扑之势一收,屈指一弹,一缕劲风,直向哈木“将台”穴射去。
哈木大师全心贯注于他的铜杖之上,哪会料到雁秋小小年纪,含蓄不露,竟练就一付“弹指神功”。
幸亏他警觉得早,匆忙将身躯一偏,始算让过那缕劲风,但也急出一身冷汗。
喇嘛群僧见雁秋去而复返,正中他们下怀。因为他们不信,凭他们镇山秘技,拿不下罗雁秋来,是以,当雁秋一指弹空,众喇嘛僧不待哈木吩咐,一声暴喝,“密宗大阵”宛如天马行空,立刻移到雁秋身侧,将他包于垓心。
罗雁秋早由得悉,这些喇嘛僧,与雪山、崆峒派鼻息暗通,欲霸武林,他岂能再容忍,顿时暴喝一声。
喝声中掌风雷动,急向围扑过来的众喇嘛僧劈打过去。无奈这时阵势早已发动。他劈出劲力,俱被阵势吞化殆尽。饶是他累得气喘吁吁,也只能保持了不败之局。
哈木大师目睹此景,不由笑对马寸才道:“马堡主,你看那罗性小子,已被围困阵中,虽然一时尚不能将他拿下,但时间一久,谅他终会不支,此刻你可先回堡,调伤养息,待我擒住那厮,再喝你的喜酒了。”话完,哈哈一笑。
马寸才早感不支,此时能有机会回堡休养,自是求之不得,当下哈哈一笑,道:“多蒙大师全力支持,我马寸才先走一步了。”话完一拱手,表示告退之意。
哈木大师道:“堡主不必客气,请回罢。”
马寸才点了点头,然后向堡中众高手,交待数语,始转身蹒跚而去。
第三十三回 神功歼群魔 各门派再得平安第三十三回
马寸才去后,哈木大师继又一心专注于“密宗大阵”之中。
这时的雁秋,只因这“密宗大阵”久克不下,便盘膝坐了下来,以逸待劳,他一边挥舞着双手,抗拒“密宗大阵”的攻势,一边暗自默思破阵之法。
此时经他稍一细心琢磨,便已领悟其中奥妙,急忙跃起身形,一式“八步赶蝉”,奔至艮门,继之将身一侧,便已混入阵势之中。
只见他东一掌,西一掌,顿时将整个“密宗大阵”,打得七零八落。
哈木大师一见雁秋奔近“密宗大阵”艮门,便知情形不妙,方待起身抢救,雁秋已滑身溜入阵中。
哈木大师眼巴巴的望着众僧侣,俱皆丧命雁秋掌下,只听他暴吼一声,抡杖向雁秋扑去。
雁秋一见哈木大师扑来,哈哈一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赶快与你们同伴同回西域去吧。”
话落掌出,一式“烟云散落”,迎着哈木大师飞扑之势,拍击过去。
哈木大师已生同归于尽之心,见势却不躲闪,依旧疾向雁秋扑下。
这时雁秋若不躲让,势必酿成两败俱伤之局,是以忙将身形向旁一闪,刚好铜杖擦身而过。
哈木大师一杖击空,即把身形一旋,同时手中铜杖,抡得密不透风,直逼得雁秋不但无法出掌抗拒,而且节节后退。
哈木大师一百零八式杖法,堪堪用完,倏地身形一跃,便欲施展生平绝技“擒龙降虎”
八打。
雁秋不明就里,骤见哈木大师身躯凌空,以为有机可乘,忙把招势一变,即欲飞扑过去。
就在雁秋身形欲起来起之际,哈木大师一式“回头望月”,杖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雁秋砸来。
雁秋这时身飘脚浮,要想按这一招,确实困难,忙不迭把上身一弓,同时往外一闪,避过这一险招,随手抓起一只死虎,向铜杖之上迎去。
哈木大师已得先机,岂肯轻易放过,忙将铜杖一扯,竟又如影随形般的扑将过去。
雁秋先机一失,处处受制。
他见哈木大师铜杖扑到,硬把身躯一旋,只听“蓬”然一声大作,哈木大师抡杖双手直感一阵酸麻,铜杖之上却染上了一片血迹。
哈木大师会心一笑,以为这一杖已然得手,纵然不把雁秋打得骨碎骸离,也势必被他铜杖打出十丈开外。
事实大谬不然。这时那罗雁秋不但没有负伤,反而鼓足余勇抡起被哈木大师一杖削去一半的虎尸,向哈木大师欺身扑去。就当哈木大师注目寻找他的尸体之际,他已到了哈木大师近前,哈木大师突地一怔神,连“啊”都未及啊出声来,便被雁秋所抡的死虎,砸个正着,顿时魂归极乐去了。
雁秋奔至虎骸堆中,欲找司徒父女以及碧玉丫环的踪迹,却一无所见,心想:难道三人被虎拖走了?
抬头一看,双龙堡中之人,俱皆无影无踪,雁秋心说:你们纵然藏入地洞,我也要把你们拖出来,一个也不饶。
于是飞身向双龙堡掠去。
双龙堡占地宽广,雁秋进入堡门,又奔驰了盏茶时份,始到栉次鳞比的建筑物之旁,内中鸦雀无声,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雁秋心中透着古怪,暗忖:莫非这片刻工夫,他们俱皆离了此地不成?
他心念至此,便逐室探去,果然,当他走完整个双龙堡,竟连一人也未看见。
雁秋脸上浮起一层苦笑,道:“好快的动作。”
这时东方已现曙光,檐前麻雀也开始啁啾。
雁秋满腹狐疑,一无所获,索性坐于檐下,等待黎明。
刚一坐定,便感头脑一阵晕眩,心知有异,方待运功提气,已人事不知。
原来他中了马寸才预先散布在双龙堡中的“延命夺魂散”的毒。
待他醒来时,已被关囚车,车声辘辘,迤逦而行。
只听那车夫道:“我说傅顺啊,咱们这趟差可真倒霉。”
那傅顺正骑着马,押着囚车往前走,突闻赶车的刘利向他闲聊,便接口道:“可不是嘛,这一趟跑下来,少说也要三五个月,说不定,过年都赶不上回家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