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了欣赏,五指伸开,越看越漂亮。
周身上下,又多是纱衣绫罗,头饰手环,也多是黄金打造。
和别处的工匠不同,汉子国的金匠,手艺早就变得繁复起来。
南子一身黄金,俗而不厌,明明瞧着单调,但大概是她肤若凝脂的缘故,这两相撞色搭配,反倒是凸显了南子的魅力。
“若君上返回淮中城,要带上我等,我自是乖巧可人,听话懂事。
可若是在泗水之畔,那齐国女子便是叫来多少帮手,也只能乖乖做小。” 说着,南子赤足站起身来,踩着地毯迈了两步,一转身,霓裳舞动,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伸出食指,面带微笑的南子,轻轻地点在皇氏女的额头上,然后欢快地说道:“那姜我岂不知道她的性子?自以为有老齐侯宠着,便是寻仙访山,这等姿态,不过是伎俩而已。” “她虽以闻名,却是个多疑之辈。
又为时人吹捧,想必瞧不上粗鄙庸俗之人,你们且看着,这几日,定是要以泪洗面,示人以柔弱。” 听南子如此笃定地说着,皇氏女也是好奇:“公主,她若是这般做,是想引来君上的可怜、同情?” “哈!” 南子笑出了声,摇了摇头,“她这般做,可不是想引来君上的可怜,而是齐鲁淮泗士族的同情。
少不得临淄五都之内,都有传扬,到那时,便想着还有一日,能够返回故国,做她的自在公主去。” 说罢,南子更是眼神无比的自信:“这等女子,爱极了自己,便想着天下间的人,总是要让着她、宠着她,却哪里知晓,如今天下” 双手伸展开来,南子很是嚣张地问道:“是谁家天下啊?” 见她这等表现,不论皇氏女还是蒙氏女,此刻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行了大礼。
老板厉害她们是知道的,但老板娘也这么厉害,以前真不知道。
以前就想着,大名鼎鼎的南子,就是个胖大米虫,是宋国的绝品摆件。
没曾想,看似花瓶的女子,着实不简单。
“你们不要这般惊诧。” 南子摆了摆手,温和地安抚着皇氏女和蒙氏女。
两个美少女愣了一下,都不知道老板娘为何这么说。
却听南子淡然道:“我之所以这般笃定,便是以己度人。
曾经的我,正是这般想的,我如此明艳动人,天下男子,都应当为我美貌而倾倒。
只是时势变幻,才知晓,什么美貌,不过是一时罢了。” 话中有话,却没有细说,但着实已经让皇氏女和蒙氏女大开眼界。
此时此刻,两个女子对服侍南子公主,那是一百个放心愿意,原因很简单,这样识时务知进退的公主,哪怕去了淮中城,也不愁没有好日子。
南子对于姜公主的到来,要说酸意,多少总是有的。
但李解给的补偿也相当丰厚,萧城成了“汤沐邑”,这是头一回的事情,尽管能拿的年数不多,很有可能灭宋之后,这“汤沐邑”的特权,就要被回收,可能拿一年是一年,总比没有好。
再加上灭宋的承诺,哪怕是戴举这个老阴逼死了,到时候鞭尸泄愤,李解也不会阻拦她。
此时对付宋国的理由,也谈不上充分不充分,无非就是公主“忧思成疾”,然后从这上面做章。
何以解忧?唯有灭宋。
老阴逼戴举现在想的就是接手老齐侯遗留下来的国际遗产,身为齐国会盟的二把手,算是副盟主吧,贯彻一下齐侯的遗愿,好好地把这个同盟经营好,还不是美滋滋? 并非戴举不怕汉子国的突然翻脸,正相反,正因为太过害怕,戴举才不得不寻找扩充实力的途径。
只是勤修内功这件事情,太过消耗时间,短期内完全看不到希望,不得已之下,才想着临时搭建脆弱的联盟。
甚至此时,戴举还派出了使者前往晋、燕,有没有效果另算,事情做是肯定要做的。
整个宋国高层,也是多手准备,哪怕是反对戴举的人,在暗中勾结汉子国的同时,也跟公子黑耳进行了初步接触,同时跟卫、郑两国的姻亲家族继续加强联系。
一旦战争爆发,他们的后路,是必须保证的。
至于新君戴举,在走狗们的拥护之下,已经飘得没边,自我感觉如此良好,又怎么可能知晓如今局势的艰难。
“夫子。” 宋国都邑商丘,皇氏大宅之中,司城皇善正在午休,昼眠这种事情,他一向是反对的,但南方汉子国有专门的午休时间传到江阴会馆,于是乎不少跟江阴会馆打交道的宋国世族,也都跟着这个作息来安排。
原本不午休的,也都进行了午休补眠。
老皇善也是闲来无事,补了个觉。
“齐女可是已至薛城?” “正是。” “有何变故?” “汉子许公主以重任,言在傅、薛一日,后宫便由公主所掌。” “善。” “夫子,可要有所作为?” “老夫听闻齐侯曾在淄水建台?” “正是。” “那便为公主,建一座南台。
如何选址,先禀明公主,再请问汉子。” “南台?” “泗水后宫之主,岂能无居身之所?” 老皇善一副慈眉善目的和气模样,只是一开口,却变了风味,“再者,老朽又听闻楚国太后,于渚宫之内,侍奉汉子甚是亲切。
南台之风,比不得楚风么?” “嗨!” “速去。” “嗨!” 尽管要花很多钱,搞不好整个皇氏的家底,都要掏空,但此刻,老夫子发了话,皇氏上下,根本没有半点犹豫!
762 老皇善未雨绸缪
当老皇善决定出资给南子公主修“南台”之后,整个商丘都是热闹起来,纷纷嘲笑皇氏这是疯了,巴结一个宛若侍婢的公主,又有什么用呢? 汉子李解就是一条南方来的公狗,而且还是一条好色的公狗,指望他能够不喜新厌旧?齐国的公主一到,就是宋国的公主失宠之时。
然而皇氏依然不管不顾,有条不紊地宣布计划进度,还像模像样地在商丘、夏邑两地招募人手。
同时老皇善还到了商丘宫,跟新君戴举,详细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决定,和别人以为会遭受新君戴举嘲讽不同,戴举一听说这是皇氏自己出钱,然后挂整个宋国的名义,顿时大喜,封老皇善为“大丰君”。
封邑在丰地,又称丰邑,听上去特别大方,然而实际上皇氏在丰邑经营多年,虽说没有受封于此,但已经是本地大户。
丹水东北广大的土地,大多都是皇氏的。
皇氏能够这么快往来薛城,也是因为如此。
丰地往东几十里,就是沛县,过了沛县,就是薛国故地,此时则是汉子国的薛城。
戴举这么一个行动,惠而不费,白捡一个名声,还刷了一个厚待先君之后的名声。
倒是让戴举在商丘的名声,又是刷新了一番。
“老夫子靡费如此之巨,竟是在泗水之畔,修筑高台?” “君此来有何想法,直言无妨。” 听闻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