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冷静,毕竟,刚刚打完逼阳之战,逼迫宋国签下丧权辱国条约的吴国江阴子李解,就“近在眼前”。
“李解已至州来,楚人云轸甪不战而逃,如今州来城,已然沦陷李解手中。”
忽地,有人出来,泼了一盆冷水,整个大殿的热烈吵嚷,这才安静了下来。
中大夫蔡邦出列,行礼之后,这才朗声道:“臣蔡邦启奏君上:李解,虎狼之徒也,不可轻视。其人发于‘百沙’,今为吴国栋梁,绝非善类。时人常以‘猛大帅’‘擎天柱’相称,足见其人勇猛善战,又为吴王看重!”
“卿之言,吾知矣。”
蔡侯彻底地冷静了下来,小看谁,都不要小看狗蛮子吴国那里出来的疯狗。
老妖怪勾陈带给两三代人的阴影,至今还没有消除。
而李解,已经证明自己可以干挺一个中原大国……两次。
“众卿以为,中大夫之言,如何?”
“中大夫所言甚是,江阴子李解,非常人也。战宋于逼阳,屠戮薛国贵种犹如屠犬,可谓豺狼虎豹!”
也有人提醒着同僚,李解这个王八蛋,杀贵族那是一点都不手软的。蔡国谁要是落在李解手中,就只能自求多福。
乖宝宝遇上豺狼虎豹,所求的,就是死得好看一点,体面一点。
“荒谬!李解虽强,我蔡国无人耶——”
一人出列,雄壮威武,怒目环视四周,然后喝道:“今为蔡国之时运,岂能畏首畏尾。倘使惧怕李解,何不诸君早早效仿戴国旅贲中士!”
“你!”
“狂妄!”
蔡国军方的人站了出来,不管别人怎么样,军方的人必须敢打,不然玩个屁。
见军中将领开始叫嚣,蔡侯非但没有不满意,反而眼神流露出了赞首发
将领敢战,那么军心就可用。
“众卿以为,当着重何处?”
“东进!”
“东进!”
“东进!”
不多时,不管是朝中大夫还是军中将帅,都是有了共识。
“好!如此,便誓师东进!”
从州来城的消息传到新蔡,再到新蔡誓师出兵,前后不超过一天半。
蔡国面对这种机遇,也是没有畏首畏尾犹犹豫豫,前军直接横贯国境,直扑颍水,连续拔取几个城邑之后,颍水两岸的淮夷部落,立刻归降。
而此时,颍水东岸,大量商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兵贵神速,蔡国军队也不傻,两天之内,就让两个“旅帅”率领本部人马,在颍水以东的道路上,截断了南北的联络。
“蔡、蔡国军队,怎会在此?!”
刚刚从邸阳城南下的尾田,看到设卡安营的蔡国军队之后,整个人都是震惊无比。
“公子!大事不妙,蔡军竟然出现在此,只怕形势有变!”
“尾田为何这般说?我等陈国人,素来交好蔡国,纵使有蔡军在此,看我令符,也不会为难。”
“不可!”
尾田一脸凝重,“公子身份隐秘,又事关联络息国,不可不察!”
“再者,蔡侯引来江阴子,此间原由,公子亦是知晓。倘若蔡人报复,只怕大大不妥。”
至于有多不妥,尾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年轻公子,多少还是能领会到。
“如此,折返邸阳?”
“也只有如此。”
尾田点点头,正要这样决定,却见前方设卡蔡军之中,有人驾着马车出来,马车上,一个蔡国“旅帅”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这行人:“止步!汝等形迹可疑,还请报上名来!”
心头“嘎登”了一下,尾田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压低了声音,先对年轻公子道:“公子,还请回车内。”
“可。”
等年轻公子回到车内,尾田立刻命令道:“诸君严阵以待。”
他们一行人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面对蔡国一个旅,还是有自保之力的。
蔡国一个旅,也不过是五百士兵而已。
“吾乃郸城商人,途径此地,不知将军有何见教?”
尾田这般说着,却是心一横,如果蔡国旅帅为难,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249 有朋自远方来
“吾奉命前来讨贼,二三子既为友邦陈国之人,还请予以方便,暂且留下。”
说话间,蔡军的旅帅又行了一个军礼,“某乃‘玄甲旅’蔡英,多有叨扰。”
自报了家门旗号,显然也不怕陈国人找麻烦,摆明了就是不让人走。脸已经黑成木炭的尾田顿时知道,现在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情。
“既如此,吾先禀明主上。”
“理应如此。”
蔡英面带微笑,有礼有节的模样,实际上已经示意“玄甲旅”,随时准备动手。眼前这群陈国人,人数也有一二百人,这要是跑回陈国,岂不是暴露了他们蔡国的军事行动?
这要是让陈国提前反应过来,他蔡军罪该万死!
“公子,眼下着实难办。”
尾田脸色很不好,马车内的公子哥倒是很淡定,反而平静地说道,“可是要截留我等在此?”
“正是。”
“如此看来,蔡国是要侵略颍东。”
“拦截我等之人,乃是新蔡上军‘玄甲旅’旅帅蔡英,此人麾下有披坚执锐五百之数,极为厉害。”
“比之秦国锐士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乃是蔡国精锐步卒,蔡国全部郡县,只此五百人。”
“唉……罢了,不可力敌,就地驻扎,听天由命吧。”
“嗨!”
也是无可奈何,尾田只能保证大家尽可能地安全,没必要和蔡国部队撕破脸皮。更何况,他们到底还是贵族,“玄甲旅”旅帅蔡英再如何,看在陈蔡两国以后还要打交道的份上,也不会太过分。
此时,尾田内心相当地复杂,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天那帮假扮“野人”的家伙,把蔡国部队引过来的。
不然怎么这么巧,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蔡国“玄甲旅”就到了?
太巧合了吧。
尾田在黑着脸感慨巧合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入淮口的妫田,比百里之外尾田的脸还要黑。
“蔡人?!蔡人——”
妫田心态又一次爆炸了,这上哪儿说理去?他妈的他就是路过啊,怎么一副跳出蔡国包围圈的模样?
而且妫田很清楚,之前他赶紧跑路的原因,就是大胆猜测尾田守着的,是不能接触的人。
上一次他在宋国,就是信了邪,结果差点小命都没了。
“上士!”
“君子,眼下如何是好?”
“太康尾田若是身陷蔡人之手,倘若我等回转宛丘,君上必定诘问!”
一群手下还在争论尾田这个人的下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妫田心态早就炸了,直接撕开喉咙狂喷:“尔等豚犬之智!愚蠢——”
咆哮了一番,口水狂喷的妫田这才冷静了下来,他呼吸有点急促,甚至有点不能呼吸了。
那种感觉极为糟糕,然后又头痛欲裂,这让妫田恨不得赶紧退休,当什么官儿?当什么官儿啊!
退休!必须退休!
“不若……不若前往州来,求援于吴国江阴子?”
“……”
“……”
“……”
突然,有个家伙小声地提了这么一个意见,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盯着他。
“我就是随口一言……”
“好!”
“彩!”
“子有急智,他日必有成就!”
在欢声笑语中,这个家伙挠了挠头,还挺不好意思的。
刚冷静下来的妫田,当时就血压蹿了上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