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笑,只说四个字,却用的是询问的语气。
“你也知道?”柳长风愣了一下,旋即苦笑着摇头,在方拓身旁坐下:“华山派的镇远镖局!还真有点麻烦呢!”
“担着便是!”方拓自嘲道:“反正仇人已经不少了!”
“真不知说你什么才好!”柳长风笑了起来:“先收集证据,然后再去交涉岂不更好?哪像现在,到让人揪住了把柄!”
“透过这件事情!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方拓幽叹道:“人啊!”摇了摇头,站起身:“我要走了!”
“去哪?”柳长风吃惊道。
“不知道!”方拓轻声道:“总好过留在这里!”
“余文杰他们快来了!”柳长风急忙劝阻道:“他们发下话来,让我务必留住你!”
“那没办法了!”方拓的眼睛眨了眨:“看来还要麻烦你啊!”
“得了!”柳长风挥了挥手:“你只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你身后的这班兄弟都会支持你的!绝对不会觉得麻烦。华山派算什么?他们根本动不了你!”
“我才不怕这些人!”方拓撇撇嘴,眼中满是笑意。
“以后不要再随便杀人了!”沉默许久,柳长风才开口道:“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正道的人士!他们,比邪派妖魔还要可怕!”
“你当我真的是好杀之人吗?”方拓抿了抿嘴唇:“铲奸除恶的法门千万种,而我能用的,恐怕就只有这一种手段了!”
柳长风闻言蓦地身子一震,转头看去,依旧是那让人心醉的笑容。而在那炯亮的眸子里,除了洞察一切的犀利锋芒,还隐隐流露出几许哀怜悲苦之意。
树瑟瑟的响着,微风扬起雪粒,方拓那一身洁白的衣衫缓缓摆动,晨风迎面而来,一袭白衣飞扬起舞,片片衣袂飘拂不定,仿若云中的仙人,带着清逸出尘的韵味,好似随时会跟着风远去。柳长风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没有上前的意思!好
象怕亵渎了神灵。
清晨的街道,已经有很多人在忙活了!他们穿梭于方拓身前,有的悠闲自得、有的匆匆忙忙、有的满面幸福、有的垂头丧气。路过方拓身边的时候,都是惊讶,略带痴迷的回头看上几眼,却谁也不会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杀戮,更不会晓
得,这个看上去美丽无害的女子,便是去年那大街上人人笑话,唯恐避之不及的疯子——
第二章
昨天夜间,下了一场大雪,京兆银装素裹,一片洁白。可气温却低得惊人,而明白人都清楚,这白雪红日的清晨,不知会在路边发现多少具冻死的尸体。
柳府大门前的空地上,临时支起了一个巨大的铁锅,锅底架着柴火,烈火熊熊,大锅里热气升腾,氤氲在高处,四散开,夹带着粮食醇厚的香气,直钻到人们的鼻子里。
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弯着腰站在锅前,手持着巨大的铁铲,翻搅着锅里的粥。
乞丐和贫民顶着严寒,排着长队,不停地跺动着麻木的双脚,等待着施舍。但他们被冻得青红皂白的脸上,无一例外地洋溢着欢乐神情。
方拓走出柳府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情景,她实在不能明白,明明是别人施舍的东西,为什么这些人回流露出这种满足的表情来。
“每三天,我便派人在这里煮上几锅!”柳长风看着整齐的队伍,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些人没有一古脑的上前哄抢感到满意。
“看来以后得称呼你柳大善人了!”方拓微笑着撇了撇嘴,口气中带着些微的嘲讽。
柳长风尴尬的笑了笑,同方拓在一起,他总是刻意回避去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于是转移话题道:“大慈恩寺离这里很远,不如咱们先到酒楼吃点东西再去吧!”出门前,已经说好了的,今天他要陪方拓游览那有名的大雁塔。
方拓扫视了一下四周,已经领到粥的人,有的蹲在路边,有的站在墙角,或者干脆的站到路中间,他们双手捧着碗,啼溜啼溜地喝。而她的耳边,尽是咕噜咕噜的肠鸣,和喝粥的响声。
“也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刚刚那还算泛滥的同情心竟然淡了不少,甚至有一种尽快离开这里的冲动。当下随着柳长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了,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动作都被街角的一个华服公子看到眼里。
“咦?那不是长风吗?”一个干瘪的老人在拐角处走出来,正巧看到柳长风与方拓远去的背影,想招呼,无奈二人却行得远了。
“怎么?柳伯伯!那人便是柳兄了?”直到方拓的身影消失不见,那华服公子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过了半晌,又不乐道:“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看刚刚的情形,柳兄同那位姑娘的关系好像不一般阿!我妹妹怎么办?我可不能让她委屈了阿!”
“阎世侄千万不要误会!”柳员外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女子只不过是借宿在我家的,同小儿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你我两家若真能联姻,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
“那是当然。”那阎公子附和着笑了笑:“回去之后,我一定尽全力说服我爹!”想了想,又问道:“那姑娘既然是柳兄的朋友,身份一定不一般吧?”
“什么身份?”柳员外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只不过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乞丐而已!虽然现在看起来正常,但谁能保证那天她不犯病阿!若不是看在小儿的分上,我早就将她赶出去了!”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忍不住大了个突,去年方拓杀人的手段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近日来千方百计的避免与方拓见面,若说赶方拓离开柳府,没有柳长风发话,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乞丐?”那阎公子却没有看到柳员外脸上那有些发青的脸色,只是怔怔的望着方拓消失的方向,不自觉的,在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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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的傍晚,柳府,书房。
丫环推门走进来的时候,一飞瀑正自方拓面前的画纸上喷涌而出,寥寥几笔下去,便又多了几方山石,一道溪流。
丫环不敢打扰她的“雅兴”,将水果茶点放到桌上,便转身离开了。
方拓长舒口气,这一下午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这副画即便不如大师们的杰作,却也是她发挥最好的一副了。
伸手去过茶碗,惬意的抿了一小口,不错,心情好,连茶水都更好喝了。细品之下,竟然还有一丝甘甜的滋味。咦?确实不一样了,换品种了?蓦地,极度的不安自心头掠过,接着便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眼前变得黑糊糊一片,茶水被人动了手脚,而这也是她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丝念头,下一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恍惚中,不时传来兮兮絮絮地声音,好像还有人在耳旁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