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二世祖么?”她总算知道对方看她那怪异眼神因何而来了。可一想起那双深邃的眸子,心里却总觉异样。那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该有的眼睛么?不像阿!
“江湖上的传言,谁知道真假!”容越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见她仍是紧锁着眉头,有心叉开话题,便问道:“对了兰姐姐!柳大哥不是要帮你准备住的地方么?你怎的不去?”
方拓苦涩地牵起嘴角,随后又茫然地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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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畔连绵着一片青翠苍郁的山峰,顺着这高耸的山峰望过去,可以发现有一处较为平坦的小山岗在山峰脚下,而走近一些,更可以看到那山岗子上面,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中竟然有翘檐飞角,亭台楼阁隐在其中。
“铁掌无痕”彭大先生名气响亮,他的庄园在岳州更是无人不知,方拓找客栈定了房间后,便迫不及待地独自寻到了这里。
方拓顺着竹林小道而上走到山庄门前,向门房报上了自己的名号。没多久,“咣当”一声,两扇正门忽的打开了。紧接着一位貌俊朗清奇的白袍书生含笑而出,对她双手拱迎:“贵客到临,可惜家父身体微恙,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停顿一下,又说:“在下彭真,早闻方兄大名,今日总算得见真颜,幸会幸会!”
方拓忙回了一礼:“冒昧拜访,还望主人见谅。”
那彭真伸手引进:“请进!”-方拓欠身又是一揖,两人一同迈进大门。
入到庄内,等仆人上过茶,方拓礼仪性地喝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直接进入主题:“在下想见一面无难神尼,不知是否方便!”
“您找无难神尼?”彭真愕然一愣,紧接着面带歉意地道:“真是不巧,无难神尼七日前便已离开了。”
“什么?”方拓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良久之后,失意地长叹口气:“真的来晚了!”苦涩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彭真:“彭兄可知无难神尼的去向?”
“这个……”彭真面带歉意:“她老人家在江湖上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在下实在不知啊!”看了眼方拓面上那失望的表情,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仆人跨了进来,看了方拓一眼,才行礼道:“公子,青叶公子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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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会先来这里!”从彭家出来,柳长风看了眼身旁一脸不解的方拓,压低音量道:“所以,将卢……卢姑娘送回家便赶了过来。”
“什么消息?”方拓直截了当地问,她自然知道柳长风特意寻来不是要找自己叙旧。
“阿拓,你找无难神尼究竟有什么事?”柳长风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上下打量着她,关切道:“难道伤势还未好?”
“怎么?”方拓一愣,惊诧道:“他们没同你说么?”她以为柳长风能找到这里,是因为接到睦州的消息呢!
“他们只说要我注意无难神尼,必要的时候请她留下!”柳长风叹了口气,勉强笑道:“搞得我心里一阵紧张,以为你的身子又有什么不是!”接着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现在看来,似乎另有要事啊!”
“害你担心了!”她歉意地笑了下,脸上闪过奇异之色,一瞬不见,照实回答:“是关于我的身世!”望着柳长风略显沧桑的面庞,眉头却细微地拧了下!
“身世?”柳长风怔仲片刻,点了点头:“既然不是身体的原因,那我就放心了!”停顿一下,又接着说:“早先收到消息,我便上了心。”他眼波飘动,似乎将整个心神都放在四外嫩绿的竹叶上,轻声说道:“听说彭大先生中的毒被清除了,便赶了来,好在那时离这里很近,总算在神尼未动身之前见了一面。”
“哦?她怎么说?”方拓神情一动,脚步也停下了。
“她说有事要北上,此事一了,在天目山等你!”柳长风收回目光看向她。
“她真这么说的?”方拓有些意外,半晌过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喃喃道:“总算……”
阳光斜射下来,又透过道旁竹林的枝桠投到地上,幻化出片片斑驳的影子。春风轻柔,却似乎又什么东西,在心口化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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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船正行驶于湖面上,四周是一片茫茫碧水,浩瀚烟波,一望无际。轻波调荡中,无数渔舟荡漾湖面,渔帆点点,芦叶青青,水天一色,鸥鹭翔飞,洞庭湖的春景,岂只是一个美字能够形容的。
方拓坐在船头,眼见四周美景,不由的闭上眼睛,阵阵清风袭来,湖面上微波荡漾,涟漪片片,船稍有些起伏颠簸,颇具韵律的哗哗水声,歌吟般悦耳。
方拓睁开眼睛,只觉心里无比舒坦,长长出了口气,回头看向同船的伙伴。此时容越正手握鱼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一副庄重谨慎的样子,可惜方拓知道她孩子心性,没过多久便会厌倦,果然,没一会儿,她便拧了拧眉,眼睛控制不住地追逐起水中各色各样的游鱼来。
她笑着摇了摇头,眼光一转,却见卢喜妍怔望着湖面发呆,脸上神色变幻缥缈,不知在想些什么。
愣了一下,她笑问:“怎么,邀请我们来游湖,你这做东的倒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特意换上了女装,才同卢喜妍一起上船,谁想到,这都离开码头很久了,对方除了开始的一段时间外,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容越听到她的话,这才注意到卢喜妍的怪异,眼珠转了转,吐舌道:“卢姐姐眼下恐怕在想着柳大哥呐!”说完便嘿嘿地笑了起来。
她这一捣乱,卢喜妍立时回神,紧张地看了看后面撑橹的船夫,羞赧地红了脸,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白眼:“小丫头胡说八道!”
“嘻嘻!那姐姐在想些什么?”容越调皮地眨眨眼。
“我只是,担心以后看不到这种情景了!”卢喜妍一呆,脸上僵住了表情,低下头,半晌,缓缓说:“京兆离这里太远!”毕竟,行走江湖和远嫁他乡完全是两码事,一想到将来,她也不免多愁善感起来。
“怎么会?”方拓失笑,心下却理解,即将成亲的女人,会胡思乱想也是正常。这时候,自然要帮好友说几句好话:“长风兄性格温和,待人极为体贴,嫂子要回家探亲,他怎会阻拦?”她故意换了一个称呼。
“就是就是!”容越接过话:“卢姐姐不必担心!”
卢喜妍眉毛紧皱,微微摇头,抿嘴道:“可是这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的,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船上的空气似乎忽然沉重起来,令人窒息的宁静弥漫开了。
方拓看着卢喜妍,脸上闪过古怪的神情,轻轻一叹,想说些劝慰的话,却又不致该说什么。
“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容越索性丢开鱼杆,站起来走到卢喜妍身边:“卢姐姐就要成亲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