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手始终牢牢制着他。
“住口!想不到今天杀一个鬼使,我竟连体外的‘玄尸之气’也不用散去,鬼族就是有了你这等败类,才会一直积弱!”想起烈穷由一开始的虚张声势到后来故作强硬,再到现在的哀声求饶,简直出尽丑态,无间就怒火朝天。
“幽冥鬼爪!”随着无间一声低沉残忍的闷哼,那只抓住烈穷的枯黑瘦手倏的变得肌肉饱满,颜色更呈艳红,诡异无比。紧跟着臂上肌肉就如波浪一般开始前后鼓动,表面突起一层层鼓包样的东西不住输往无间所在的气团之内。
“啊啊啊啊!!!”随着无间的手不断吸取着烈穷的本元法力,烈穷开始声嘶力竭的惨呼起来,其声音之惨烈,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鬼族中人所发,一个人纵然受尽世间万般酷刑,也难以叫的如此凄厉。
空间中回荡着烈穷的狂叫和无间吸取他本元时那种好似蛇游虫爬一般的咝咝声,也只有大罗等鬼族中人才会习以为常似的视而不见,换作神州其余任何一族,恐怕都难以忍受那份毛骨悚然的怪异气氛。
“饶、饶命……”烈穷最后一声狂呼,跟着只见一团有如黑水晶一般的晶亮异物自他体内硬生生给吸了出来,随后消失在无间掌中。
这就是所有鬼族中人的“内核”,是隐藏在本相之中更深一层的东西,也是所有鬼族中人修炼成形的基本核心,其重要程度就相当于人的心脏。本相被毁,鬼族相当于“死亡”,也就是以前辛苦修炼全会毁于一旦,但只要能聚拢魂魄,便可以重新修炼或者轮回转世。然而一旦其中的“内核”损毁,那么就等于是被“完全毁灭”,也就是通常所谓的“魂魄俱灭”,自此就会完全自这世间消失,这也是鬼族人最为害怕的一件事。
能够吸取一名鬼使级别的鬼的内核,自然对无间补益极大,只听那团混沌气团内传出一声满意之极的呻吟,跟着无间随手将烈穷的残骸向旁边一扔,然后对大罗道:“毁了它。”
大罗默默点头,他缓步走至变做一块破烂黑布一般的烈穷残骸面前,久久默然无语。跟着大罗将手轻轻一招,一条阴气脱手而出卷起那团早已不知是什么的残骸,并慢慢将其包裹起来。当气丝结成一个气团的时候,大罗抓住气团,竟把它给吸入体内。
无间一直默默注视着大罗的举动,这时忍不住嘿了一声:“这是做什么?”
“总算族人一场,我不欲烈穷再遭践踏。”大罗淡然答道。
“哼哼,大罗啊大罗……”无间不住叹道,也不知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大罗并不在乎无间的反应,做完这一切,他又恭恭敬敬的默立于一旁,等候无间指示。无间也不再追究,过得一会儿,他沉声道:“烈穷受诛,你立刻去接管他的部队和鬼域,另外派人前去通知黄泉,让他继续给我寻找那个小和尚的下落。虽说如今妖族元气大伤,我鬼族也不轻松,五大鬼使只剩其四,七刹与重尸重伤至今未愈,烈穷余党也未伏诛,消灭妖族一事还得推迟一阵。不过此次机会千年难遇,哼哼,灭妖一事势在必行,谁敢妨碍,定诛不饶!”
待无间说完,大罗默默一个躬身,消失在阴气之中。
无间忽然无端端笑了起来,先是有些压抑的咯咯低笑,慢慢越笑越是大声,到最后直是肆无忌惮的仰天狂笑,笑声回荡在鬼域之内,夹杂于阵阵阴风中,竟慢慢变得有如厉鬼惨叫一般。紧跟着,四面八方,无数小鬼迎合似的跟着笑起,各种千奇百怪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群魔乱舞,混乱已极。
“妖族!!!”突的,无间一声狂呼,将所有笑声都给压了下去,一刹那群鬼笑声倏止,鬼域再次恢复死一般的静寂,前后对比之强烈,感觉分外奇异……
第六章
“啊!”原虎一下自梦中惊醒,他猛的坐起,不住的喘着气,额上汗水直下。方才原虎梦见自己独身一人被啄风和榕公带领无数妖兵团团围住,石炼小兰和手下山鬼全都不见踪影,无论他怎么呼唤也不现身。
那些妖兵全都呼啸着向他杀来,然而无论他怎么杀也杀不尽,于是原虎拼命的向外突围,但每一次明明已快要逃出,前方又莫名其妙出现无数妖兵挡住去路。渐渐的原虎体力越来越是不支,就在此刻,小兰忽的出现于乱军之中,微笑着向自己走来。原虎赶紧叫她离开,然而无论他怎么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小兰缓缓走到他身前,正当原虎想要抱住她的时候,却见小兰一下变做天骄模样,跟着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捅在他的肚子上……接着原虎就惊醒过来。
“呼呼……”原虎脑筋慢慢变得清醒,喘息也渐渐平复。他抹去额上汗水,跟着爬起身来。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西岭之内一处山腰上,离赤牙城尚有数天的路程。此刻已是深夜,周围群山完全笼罩在沉沉的夜色之中,高悬天际的月亮有大半都被云层遮挡,少许清冷的光辉完全奈何不了这无边的黑暗。然而对于原虎来说,这点光线已足够让他清晰无碍的视物,于是乎,这看似一片宁静的夜间世界背后的躁动与活跃,在他面前也就完全无所遁形。
在原虎的眼中,夜色下的世界就如活过来一般变得无比的清晰生动起来:前面林中,一只猎豹以优美的姿态蜷缩在树干上,注视着下方那头出外觅食的野猪;猫头鹰定定的立在树梢顶端,嘴里还叼着刚捉的灰鼠;一条蟒蛇懒洋洋的顺着树干降下地面,鼓鼓的腹部还在微微颤动;而在林子深处,两团巨大的黑影扭打翻滚着,咆哮夹杂着木枝断裂的声音,搅得周围一片混乱……
原虎深深呼吸了一口夜风刮来的清新空气,顿觉脑子清醒许多,凉快的夜风刮过他的身周,令人十分舒服。几只小虫大胆落在他的肩头,又唧唧叫着飞开,弄得他脚边一只想要出洞的地鼠赶紧缩回头去。原虎饶有兴味的观察着这些平日不曾注意的细节,甚至不顾露水打湿裤脚。
小兰还在一旁熟睡,而石炼,原虎不用回头也知道,在自己起身的一刻,他已默默跟随在自己身后。由于这里是西岭深处,因此三人根本不但心会有什么危险,夜间露宿也未派人放哨,再说石炼根本不需要睡觉。
远望群山,原虎心里不由感慨万千,想起这近一年来的遭遇,就如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