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条命,我一无所有了,我愿意换你活下去。”
“威廉……”
他心里沉甸甸的慢慢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边帮她擦汗,一边安慰:
“珊瑚,珊瑚——我们都不会死,没事了。”
女人像是听到一样,慢慢安静下来,只有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抖着,找不到安全感一样。
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让威廉想起安离琪做开颅手术的时候。
时隔那么久,他还历历在目。
那时候他还是个不为人知的哥哥,默默关心着安离琪。
如今,他可以正大光明坐在床前,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自处。
“威廉……”
女人的声音响在耳边,虚弱得像是抓不住的烟。
他轻声应下,以为又是呓语,叹着气安慰:
“没事,我在这里。”
“威廉是你给我做的手术吗?”许珊瑚断断续续地问,“我梦见你说会做手术,梦见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医学专家……”
威廉抬头看向她,女人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却是醒着的,他嘴角弯弯地点头:
“是啊,会做手术,你肚子里的子弹是我取出来的。”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傻瓜,明明是你救了我,”威廉握紧她的手,轻声解释,“你伤在肾脏,目前不能喝水——有没有很疼?我帮你开支止疼药?”
许珊瑚摇头:
“不要,我怕万一用多了那个,会变傻。”
“没那么大的影响。”
“你跟我说说话,就不疼了,可以吗?”
“好,你说,”威廉看着她,目光里写满了鼓励。
她眼里有泪,声音有点抖:
“你没受伤,真好。”
“以后,不要做傻事了。”
许珊瑚摇头:
“不行,我知道你不怕死,威廉——我不想你出事,之前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以后,我会用生命爱你,但是你千万别,别有负担,这是我愿意的,就跟你的一厢情愿一样的,我管不了你,你不要管我。”
“珊瑚,”威廉叹气,轻声劝,“没有必要这样。”
“我觉得值得,威廉我刚刚做梦,梦到自己会法术了,还会催眠术呢。”
威廉好笑地摇头:
“傻瓜,催眠跟自然入睡不一样,该疲惫还是疲惫,只是大脑进入另一种工作状态。”
“那我以后跟琪琪姐学唱曲子,好不好?”
威廉看着她,半晌才开口:
“珊瑚,不一样的,你没必要……”
“我只是想帮你。”女人语气里写满了恳求,哀怨的小眼神让人不忍拒绝,“我想试试看。”
“好,你试。”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房门被推开,冯雨拿着病例进来,几步走到床前,把病例恭敬地递过来:
“教授,您看一下,我都有仔细做记录的。”
威廉把病例接过来,眼皮都没掀,随口说:
“你先回去吧,通知查房的医生不用值班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打电话给值班站。”
“教授,你让我留下吧,我还想跟在你身边好好学几招呢,你是我偶像,好不容易才见面,对了您给我签个名好不好?”
说着,胳膊递到面前,她从口袋上拔了笔下来,期待着看过来。
威廉顿了几秒,接过她的笔,在她的白大褂上签了个名字,淡淡地说:
“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我跟珊瑚还有事要说。”
冯雨一愣,失望地嘟起嘴巴,转身不情愿地走了。
许珊瑚轻声打趣:
“威廉教授,你的桃花运好旺盛啊。”
威廉翘起二郎腿,挑眉看着她,说:
“看来不疼,还能看我笑话。”
女人像是刚想起来一样,皱眉撒娇:
“哎呀,真的很疼,谁让你提醒我的。”
威廉赶紧倾身过来,关切地问:
“那要怎么办?”
“威廉教授亲一下,当止痛药,可以吗?”
听她半开玩笑的话,软软的没有一点底气,威廉深吸气,俯身过来,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
浅,却很认真。
许珊瑚闭上眼睛,欣慰地说:
“谢谢你,威廉,足够了。”
“傻丫头,够什么。”
她的目光漆黑,纯净透明,说:
“够用我的一切去换。”
威廉心里一沉,拉着她的手解释:
“珊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尽量对你好,也保证不会有别的女人……”
“我知道,但我能给你的太少你明白吗,我都不知道用什么去爱你,威廉你太出色了,有自己的事业,还是鼎鼎大名的医学教授,我不敢了解你,怕越是了解,我就越不配呆在你身边……”
番外:威廉篇(31)
傍晚的时候,威廉接到月儿电话,那边声音有点严肃:
“爹地,我感觉这次的事不太简单,那人去机场之前能查到的所有监控我都调出来了……”
“嗯,月儿辛苦了。”威廉淡淡地安抚,“我会想办法查出来的。”
“但是爹地,奇怪的是,从机场之后,那人没有再出现,我用了高级检索,但不排除乔装整容之类的,或者这人本来就是假象,所以危险没有解除,我觉得你还是先避一下,不然我跟妈咪说……”
“别,先别跟他们说,我这边先查一下,保镖已经跟过来,你先不用担心,月儿——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种情况下,人肯定猫起来,过几天肯定会有线索,你先忙你的事,我回头打给你。”
安抚好这边,他正看到莫东明急匆匆走来,到他面前汇报:
“警方那边让我去做笔录,老板我觉得国内真好,虽然出事了,但比在国外安全多了,很庆幸我们现在是在祖国怀抱。”
威廉点头:
“所以我们也不用在国外那样畏首畏尾,相反对方没有成功,但应该也不会罢休,我们只要等着他们下次行动就好,你联系医院,带珊瑚回去。”
“老板,现在可以转院吗?万一……”说到这里,莫东明马上笑着捂住嘴巴,说,“我都忘了您是最棒的外科专家,都是这几年不接触医院,生疏了。”
说完,他马上应下:
“我马上去办,实在不行就用救护车护送。”
威廉点头,回到病房发现珊瑚已经醒了,温和地问: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灼痛感?”
许珊瑚摇头:
“谢谢你威廉,你真的不用一直陪我,我这边没事的。”
“回去以后就没办法陪你了,事情太多。”
“回去?”许珊瑚皱眉,赶紧说,“那你能不能别坐飞机了,私家车或许安全点……”
“是私家车,也许会用救护车,珊瑚你跟我一起回,医院已经去联系了。”
“哈?那怎么行,我的戏不能停,全剧组都会等我,不能因为我耽误进度。”
“所以,你还打算继续拍?”
“当然,”许珊瑚认真地表态,“这是我人生第一部真正的戏,我一定要拍完,威廉我跟导演商量一下,戏份可以往后一点,半个月,不——大概一个星期,我觉得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可以开工。”
威廉看着她,女人一脸的执着,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有半点的矫情,他说: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你先养病。”
“还有,”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我,不然就不跟你一起回了,在这边也方便,受伤来回折腾,大概也对伤口没好处。”
“你是因为担心伤口还是怕转院之后耽误我工作?”
许珊瑚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小声回答:
“大概都有吧,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