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采访你记得应付一下。”
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凌浩宇笑着说:
“谢谢哥,这么高调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凌震宇捂着心口的位置,深吸气继续说:
“这是爷爷的意思,我也希望能为凌氏家族长脸。”
又寒暄了几句,他切断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突然手指一松,手机直接砸落在沙发上,又被弹起来。
他颓败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忍受着一波心悸带来的疼痛,握紧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
刚刚的几句话,他几乎用尽了平生所有的耐心,他一直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琪琪……
为了琪琪,他什么都能忍受。
他想最大程度的了解凌浩宇的情绪,怕他为难琪,怕她会占便宜,怕他会不择手段,怕他——
所有都怕。
只因为琪琪在他手里。
心脏终于平静,他无声地在灯影之下,瞪大眼睛等着时间一秒秒过去。
明天,他会出击了。
明天,他会见到琪琪。
明天,他会把琪琪带回他身边。
房门在这时候被叩响,他以为进来的会是桑冰,就直接开口:
“我没事,你先下班吧。”
“下什么班,你在那边干什么,灯也不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幽灵呢。”
第1342章:别抽烟了
他转头朝门口看看,傅云深拎着两个保温桶朝他走来。
保温桶放在茶几上,傅云深转身确保会客区的灯打开,又从柜子里拿了碗回来。
本来冰冷的会客区在饭香的带动下,慢慢有了暖意。
凌震宇没动地方,轻声说:
“跟你说了不用送饭,没胃口,是你自己的就行。”
对面的人盛了一碗汤,直接放在他面前,瞪着眼睛说得煞有介事:
“医嘱说,晚上喝汤对心脏也有好处。”
凌震宇无奈地苦笑:
“如果遵医嘱能把病治好的话,我会把你说的话录下来。”
傅云深嘿嘿笑起来:
“当然有些医嘱并不是那么管用,毕竟医生是人不是神,我们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不过这个是真好,张妈说一定让我劝你多喝两碗。”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一碗汤,凌震宇苦笑:
“其实琪琪最喜欢喝张妈熬的这个汤,记得之前她不想喝,我还非逼她喝,小嘴巴上挂了油,撅起来老远,那个委屈的样子现在想起来……”
傅云深皱眉打断他的话:
“震宇,明天咱们一定能把她带回来,几十个小时都等了,现在还有几个小时,对吧,很快的!”
凌震宇抿嘴点点头,用双手撑着沙发慢慢坐正,闻着香汤问:
“你说琪琪会不会瘦了?”
他神态自然,语气就好像在说着最平常的东西,带着随意。
傅云深把汤匙递给他,开口安慰:
“你呀,一个大男人心那么细,就是怕你女人瘦了,所以特意交代我把张妈带回来对不对?!信不信我把这些告诉西门,够他笑几天!”
两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尤其傅云深一直有意无意地把话往旁边带,办公室的氛围比刚刚多了几分温馨。
吃完饭,他俩还像之前一样,一个去休息室的床上睡,一个睡沙发。
傅云深今天中午下飞机,由于时差问题,晚上有点儿睡不着觉。
他起身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个小缝,抬眼看外边黑黝黝的天空,今晚竟然没有一点月光。
相比震宇,他确实没有那么多忐忑,说实话,他其实更担心凌震宇。
感觉他的心脏现在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再不好好控制情绪,或者再出意外的状况,后果不堪设想。
目前心脏供体还没有找到,可以说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慢慢地等,心平气和地等。
可他可以劝凌震宇心平气和,他不能。
他心里比谁都急。
想到这里,他转身朝着休息室走。
今晚震宇没吃安眠药,他都要看看这家伙有没有睡着。
走到休息室门口,他耳朵贴着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感觉像是睡着了。
想转身往回走,却又不放心,就在他打定主意要推门的时候,休息室的房门从里面被拉开。
要推门的手悬在半空中,傅云深虚攥拳晃了两下:
“真巧。”
一股明显的烟草气息飘来,他低头看到对面的人另只手正拿着带火光的香烟。
他轻声劝:
“震宇,心脏不好别抽烟了。”
第1343章:也有月光
男人把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抬起,轻声回答:
“没抽,我在算时间,看到明天早上八点,可以得到多少个烟头。”
想开口劝的傅云深眉头紧紧皱起,接下来满肚子的话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男人擦着他走过去,一直走到沙发旁边,想坐下却又被窗外的黑暗吸引。
他弯腰抖抖烟灰,抬脚走到露着的那一小块玻璃前面,淡声说:
“睡不着想看月亮都没有。”
傅云深从后面跟过来,站在他旁边说:
“要月亮干嘛,我一直觉得月亮不是什么好兆头,你看古代多少离别时都是写月的……”
凌震宇沉默片刻,举起手里火光闪闪的香烟轻声开口:
“琪琪失踪的那天晚上,也有月光。”
傅云深心里一沉,赶紧回答:
“是吧,我就说没有月亮更好,说明明天你们就能团聚。”
说完,他转头看着凌震宇继续叮嘱:
“震宇,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必须保持情绪稳定,我会时刻在现场,医疗方面的抢救措施今晚就会到位。”
看他依然一动不动,傅云深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补充:
“你不是以前我怕滚打的凌震宇,不管在什么时候,必须得把自己当成病人,心脏——”
说到这里,他注重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无奈地低吼:
“心脏是什么位置,老子真想把这个心脏给你,你那么多事要做,那么多人看着你,草,憋屈!”
看他越说越激动,凌震宇深吸气,徒手把手里的香烟掐灭,低着头淡淡地开口:
“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别担心。”
“能不担心吗!西门疯了似的工作,就是希望多分担一点,昨晚——就是昨晚他在电话里找我哭,问心脏找不到供体怎么办,能不能用他的心脏,我,我——”
后面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傅云深身子瘫坐在后面的沙发扶手上,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意,仰头吐出一口闷气。
凌震宇还是不说话,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燃烧剩下的烟蒂已经在掌心里揉碎,碎成了粉末。
他不是怕死,是舍不得死。
舍不得他的兄弟,舍不得他的女人。
所以他一直一声不响的撑着,撑到现在,他相信,身边有他们,可以一直撑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云深起身烧热水,靠着墙壁,云淡风轻的说:
“明天没什么,你也别紧张,该准备的咱们做的万无一失,老子不信他能次次算计。”
窗前决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