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还有那股喷发了好远的乌黑糊状物,也就是便便……
须臾之间,不大的太平间里便从充满了奇怪的味道,也就是,很臭,非常臭,死臭死臭的那种味道。
余雨是法医,早已习惯了接受各种臭味,法医就是要有这股定力,即便是面对着还要比这里更臭些的高度腐烂的尸体,法医也能摘下口罩仔细闻上几口。
肖然是在法医室练过的,也见过各种场面,以他的定力,自然对这区区的臭味熟视无睹,更何况他还戴着口罩。
反倒是吴芳的父母受不了了,在强力忍了一会儿之后,两人摘掉口罩夺门而出,在门外的走廊里一阵狂吐。
“做父母的居然还嫌弃自己女儿的排泄物,真是虚伪。”
余雨手里打着光,小声地嘟囔道。
“他们毕竟没接触过……”
肖然摇头说道,突然,他举着单反手骤然僵在了面前,他紧紧地盯着照相机显示屏里的照片,一时竟忘了说话。
见肖然有些异样,余雨看向照相机对准的地方:“咦,她的屁股上,为什么一边有一只手印啊?”
“当然是被拍出来的啊。”
肖然走上前去,将自己的手掌与吴芳屁股上的掌印比了一下,掌印的大小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但却比吴芳自己的手掌大了一圈,显然,这掌印不是吴芳自己拍的。
不是吴芳自己拍的,那自然就是其他人拍的,而且百分之八十是男人。
“这是,吴芳生前为爱鼓掌时留下的掌印吧?看痕迹应该有一两天了。”
余雨身为法医,对两性之间的事丝毫不忌讳,直接了当地说道。
肖然盯着那两枚掌印道:“这说明吴芳在两天前进行过啪啪行为,那么她的死是不是和这有关?”
“这个现在不能断定……你让一下,我看下能不能在这个部位提取到遗传物质。”
余雨取了工具,将死者的双腿略微分开,还没操作,突然余雨弯着腰愣了一下:“这屎臭味不一般啊。”
肖然被口罩遮着的嘴角不自然地抖了抖,他不是法医,自然闻不出什么。
但余雨愣了一下之后,却摘下了口罩,伸出手在鼻下扇了扇,只为接触更多的臭味:“这气味不像是屎臭味啊,粮食与肉类产生的臭味相对柔和好闻一些,但她的粪便里却带着一股刺激性味道!”
“然后呢?”
肖然看着余雨拿着根牙签仔细地拨弄着那一堆堆乌黑的糊状粪便,忍不住道。
“你看啊,她的排泄物总体是乌黑色的,应该是生前吃了鸭血猪血之类的。”
余雨抬起牙签,从里面挑出几根细状物,还在鼻下嗅了嗅,认真道:“你看还有金针菇、海带、玉米粒这样的残渣,种类这么多,这应该要么是火锅,要么就是吃了麻辣烫吧?”
“呕……”
余雨话音刚落,太平间门口便传来两声发自肺腑的作呕声,原来是吴芳的父母吐完之后回来,刚开门就看见余雨在闻吴芳的排泄物。
立时,两人刚刚忍住的呕吐感又涌了上来。
推门出去的时候,吴芳的父亲还扭头复杂地看了余雨一眼,或许是在想,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能做这么恶心的事?
太平间内静了片刻,肖然率先打破沉默道:“所以你说她的排泄物中有刺激性气味,但由麻辣烫产生的排泄物却不会生成这种气味,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屎里有毒!”
余雨骤然抬头,严肃地看着肖然,十分肯定道。
“中毒身亡?!”
肖然神色一震,皱着眉头,既然是中毒身亡,那么下面就要搞清,吴芳到底是自己服毒,还是被别人下毒。
如果是下毒,又要搞清楚是食物中毒还是药物中毒,但食物中毒的概率很小,毕竟,火锅店或麻辣烫店的食材都是调配过的,不可能会产生对冲。
而且余雨所说的刺激性臭味,不像是食物产生的毒气的味道。
“你继续检查,我取点样品找医院化验科查一下……”
44、少的一片毛发(求收藏、求推荐)
将标本就近送去了医院的检验科,警察请求帮忙,医院自然不会推辞。
说不得以后来个医闹什么的,还得找警察出手。
检验结果要等段时间,回到太平间,余雨也在采集样本,见肖然回来了,说道:“死者的下体发现轻微损伤,应该是摩擦所致。
死者体内没有发现遗传物质,说明他们在啪啪的时候做了防护措施,而且死者的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基本排除外部力量致死的可能。”
“所以,吴芳很可能是毒发身亡——但中毒前不久她还在和男人啪啪。而且医生说她的父母怀疑是她男朋友害了她,但医生又听她父母说她男朋友几天前便不在杭市了。”
肖然仔细回想着暂时得到的所有信息,结果却是一团乱麻:“走,咱们出去问问吴芳的父母,问下死者这两天究竟经历了什么……嗯?”
抬脚正要出去,肖然突然又退了回来,他俯下身,凝视着死者的下体,眼中有些不解。
“肖然你臭流氓看什么呢,没见过啊!”
瞅着肖然好奇的模样,余雨脸上一红,有些气恼道。
“没见过……”
肖然此时正专注地看着,根本没听出来余雨话里的意思,便随口说了出来,然后还伸手拨弄了两下。
“你、你、你,这是尸体,你这个变态!”
余雨气的跳脚,难道肖然这家伙真是变态,她看走眼了?
“说什么呢你?”
肖然终于明白过来,将近二十一年的老脸也不由得一红,有些尴尬道:“你都想哪去了……你自己过来看?”
“看什么,我刚才都查了好几遍了!”
余雨嫌弃地凑了过来,然后就发现了肖然在看的地方,惊讶道:“咦?她这里的毛发怎么少了一角?”
只见在吴芳的小腹下,毛发间有一处狭长的三角形空白,这片空白区非常地不起眼,如果不是被肖然拨开,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一片空白。
而余雨前面检查尸体的时候之所以没发现,也是因为她主要查找的都是类似外部伤痕之类的,这样的地方……毕竟余雨也只是一个年轻姑娘,自然暂时没有细究。
“像是被小剪刀剪出来的。”肖然指着这一块小空白区说道。
余雨点头,伸出手指摸了一下:“新生的毛发已经露头了,应该就是这两天剪断的……难道是他们啪啪时候的特殊纪念?”
“说不清,不过这具尸体上,谜团还真是不少。”
肖然摇了摇头,拿起单反拍了照片,现在杂乱的信息有点多,而且之间毫无联系,根本串不成一条线。
走出太平间,看着吴芳坐在墙边长椅上的父母,肖然将执法记录仪挂上,掏出纸笔,简单地询问着一些情况。
“吴德行,许春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