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张磊在一旁提醒道。
“好的。”
鲍先生起身走进卧室,拿出了那份今天下午刚签的装修合同。
合同上除去材料费之后,明确标注了工程价款为5万元,其中人工费2万,其他设计费、清运费、搬卸费合计起来居然有3万元。
看着张磊给合同拍照之后,肖然抬头问道:“你之前找的那个装修队,跟你是要多少手工费?”
鲍先生气恼道:“1万9千5,人工费、设计费什么的统统加起来还没到两万。但是这伙人,他们光人工费就直接收了两万,所以我说比我之前找的多收了3万多嘛!”
肖然点了点头,看到合同的末尾,上面委托代理人的名字,肖然已经从刘亚涛那听过了,就是凌哥手下的头号马仔,名叫贾文辉的。
但是合同法人代表一栏,签的却不是那个凌哥的名字,至少这个名字和‘凌’字沾不上边,是一个叫‘王明特’的人。
这个人是谁?
他是否与凌哥一伙有关,又或者他是否是凌哥一伙中的其中的一个头目?
肖然略一思索,便没有再想,回头可以再找那个刘亚涛问问。
记下合同上明确的公司地址,肖然又询问了一些情况,之后让鲍先生保管好这份合同,又让鲍先生在问询笔录上签了字,便与张磊告别了鲍先生一家。
肖然开车上路,对副驾驶席上的张磊问道:“想去吃点什么?中餐西餐?”
“餐个屁啊,都这个点了,当然是去搞烧烤啊,炭烤生蚝、蒜蓉茄子,还有香辣花甲!”
张磊捂着快要饿扁的肚子,满脸向往:“就去之前皮皮哥带我们去过的那家啊,我吃了那么多家烧烤,还就哪一家最好吃!”
“行,今晚管够。”
肖然爽快应道,但是回神一想,突然又异样地盯了张磊几眼,“之前我们的破案奖金,我记得你拿的不少啊,是不是该还钱了?”
“……”
张磊幽怨地看着肖然,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听你这声调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没啦,刚拿到手第二天就没啦,还这个几百,还那个一千,再送送礼物、买买东西——我特么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双手呢!”
“你自作自受!”肖然开着玩笑道。
张磊唉声叹气,如同一根蔫了的豆芽,“没钱,没钱怎么扣女啊?没钱,问你老爹要了,你就说你被绑架了——关键我这样和我爸说,他也不信啊!你说哪有这样的爹啊,亲生儿子都不管,唉,谈恋爱压力大啊!”
“听你这么说,我更不敢谈恋爱了。”肖然一脸认真。
张磊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看着肖然,“兄弟别扎心了好嘛,你都不需要用三个字去打动女生,人家完全倒贴的好嘛!”
……
第二天早会之后,肖然找到邵勇、何晓丽,汇报了最新的调查进展。
邵勇昨天没有得知刘亚涛说的那些情况,今天听肖然通体一说,当即将对‘万家居祥装修公司’的重视度提高到了新的等级。
“现在各级都在展开专项行动,这伙人竟然还这么猖狂!”
邵勇沉着脸看着视频中,那些追在肖然车后的不法分子,严肃说道:“而且打击黑恶势力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范围,现在我们正好可以从这个凌哥一伙入手,对我们辖区的黑恶不法势力展开一次全面的清剿,还群众一份安宁!””
“可以,这个你看着办。”
邵勇点头道,“后期各方面证据落实下来的话,还需要各单位联合行动,这点我会向局里汇报。不过前期就由你们一队加上三队进行调查,注意保密。”
“明白。”
大体议定之后,王俊名、皮自重也带着各自的组员也加入到了调查之中。
其中皮自重带人对‘凌哥’一伙的大本营‘万家居祥装修公司’进行蹲点摸排,王俊名、李放放他们则带人对金色阳光小区内外蹲点走访。
肖然因为已经在‘凌哥’一伙里已经挂上号了,只能和蒋枫蹲守外围,负责各方联络事务。
各方任务确定之后,对凌哥一伙更深层次的调查随之展开,听着微信群里不断传来的语音消息,肖然只能和蒋枫坐在便车里,看着凌哥一伙布置在‘金色阳光’小区周边路口的哨位。
至于是怎么看出来的,在肖然眼中,那些人就跟夜间红外瞄准镜里的小动物一样,而且在专业人员眼中,这些人跟周边的路人完全是两个状态。
再说了,每当有警车从这些路口驶过的时候,那些放哨的人无不纷纷拿出手机传递消息,有些经验的普通群众都能看出来他们不正常。
将车子临时停在路边的一个便利店门口,肖然刚要下车买两瓶水,但目光却突然被一个人影吸引住了……
423、帮忙
马路对面,一名三十岁出头、头顶正中间秃了一溜的男子,正站在路边台阶上东张西望。
肖然一眼就将这人认了出来,正是当初被白小毛收买,打过刘海柱的束永超,绰号叫‘倒鸡’的。
当时那个案子涉及的人员较多,具体都是怎么判的肖然也没怎么去记,没想到才半年这家伙就从看守所里出来了。
“哎,那个谁,倒鸡!”
听到有人叫,路边的束永超连忙循着声音看去,当他看到车头边目光灼灼的肖然时,没来由地腿脚一软,回头就想跑。
不过他刚装过身,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犯什么事啊,怎么就这么心虚呢?
束永超不好意思地越过马路,挤出一脸笑意,恭顺道:“好巧啊肖队,您溜达着呢?”
“刚走到这儿。怎么,出来多久了?”肖然盯着束永超,不怀好意地笑道。
束永超被肖然看的心里一阵忐忑,连忙道:“刚出来,前天刚出来,我当时定性没那么严重。那啥,肖队你找我啥事啊?”
“看到熟人了,总得打个招呼吧。”肖然拉开车门,“坐进来说。”
“别别别,这车,我还是不做的好,以前一坐上基本就进去了。”束永超连忙摆手,实在是坐在警车里总能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即便这车是个便车,但它把警灯往车顶一放,和其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肖然收起笑容,冷声道:“让你坐你就坐,你刚出来什么事没干你怕什么,还是最近已经展开业务了?”
“没有,绝对没有,天地良心呐肖队,我现在真是清清白白的,正准备找份活干呢。”束永超忙不迭叫道,见推脱不掉,只得浑身不舒服地坐进车里。
肖然跟着坐进车里,看着前方路口那两个放哨的马仔,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混这片的,现在出来了,怎么,想到这一片找组织啊?”
“没有,肖队,真的没有,再也不敢了。”
束永超再三强调道,“我就是想找一份正经活干,您看我这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混了,当初我就是傻,天天想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