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前的那名技术人员对邵勇与何晓丽说。
肖然闻言,当即问道:“凶手使用过这台电脑?”
何晓丽不确定说:“桌面和键盘上有比较明显的清理痕迹,不知道是董浩楠一家擦的,还是凶手在作案前后有用过电脑,然后做了清理。”
肖然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块机械键盘,果然是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但是上面几个字迹模糊的按键,却在显示着这块键盘已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但是通过楼上楼下的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董浩楠一家是很糟蹋的,家务都不收拾,却专门清洗这块键盘,有这种可能吗?
而且这块键盘上的几个按键的字迹都被磨掉了,用了这么长时间,以董浩楠一家人的懒散,这块键盘应该是很脏乱才对。
可是现在键盘被冲洗的很干净,按键下方空隙里的灰尘碎屑也都被清理了,这显然不是董浩楠夫妇所为,大概率是凶手做的。
如果凶手是在作案时使用了电脑,即便是怕在键盘上留下指纹,擦一擦键盘表面也就行了。
在那样紧张的时段,有必要花大功夫来清理一块键盘吗?
——除非,如楼下那消失的杯子一样,凶手曾长时间使用过这台电脑,这块键盘周边留下了他太多的生活痕迹。
肖然想到了自己住处的那块机械键盘。
有时候在键盘前吃东西,各种汤水都会溅到按键里面,还有平时掉落的头发,钻在键盘里磕都磕不出来,必须要时时清洗才能保持干净。
那么这块键盘里,之前是有凶手的头发等生活痕迹吗?——如果是的话,凶手是在董浩楠家暂住,还是他们夫妻二人招的帮工?
肖然又看了看那堆被装进物证带里的包裹,如果凶手曾在董浩楠家帮工,那包裹上面,很可能留有凶手的指纹。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外面群众怎么说?”邵勇推了推肖然的肩膀。
“哦,在看键盘里面有没有残留的东西。”
肖然猛地回神,连忙说道:“外面群众……外面群众对董浩楠一家的评价很不好,他们夫妇本身就是有些无赖,而且对孩子十分宠溺,经常因为孩子的问题与人爆发冲突。”
将外面群众对董浩楠一家的评价简要说了一遍,何晓丽抱着胳膊摇头道:“这一家子平常为人处世也太差劲了。”
“大概率是因为孩子,或者这夫妇二人平常为人处世中所产生的矛盾,小概率是凶手因色因财,在被撞破之后,激情杀人。”
邵勇说着,又看了看那块被技术人员随同主机一起收起来的键盘,“也可能是有人雇的杀手,杀人之后用电脑翻墙完成过交易。”
“杀手?”何晓丽嗤笑道:“老邵你最近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什么杀手这么脑抽,他有命赚钱也没命花啊!”
“嘁,我看什么警匪片?咱们每天工作状态,记录下来不就是一部警匪片吗,还得比电视剧精彩!”
邵勇撇嘴一笑,随即又正色道:“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董浩楠一家得罪了这么多人,如果有人想雇人搞死他们,恰巧有人不想活了,接了活还能为家里人多留一笔钱。之前咱们有遇到的。”
“也是。”
何晓丽点了点头,旋即有些无奈吐槽道:“不过你说,这董浩楠一家好好日子好好过不行么,非得这么作,得罪这么多人,这下重大嫌疑人我们都能列几页纸出来!”
“这事……肖然,网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作不死是吧?”邵勇问道。
肖然抿嘴一笑,“对,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400、厨子?
从工作间出来,肖然又到二楼的另一间客卧看了看。
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的缘故,二楼客卧的地板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只要有人进过这间屋子,必然会在地面上留下脚印。
但是地面上的灰尘完好无损,这也说明凶手并未到这间屋子里来过。
伸手关上客卧的房门,肖然刚转身准备下楼,却突然又被客卧对面,那套放置在客厅角落里的沙发吸引住了目光。
沙发是土黄色的,虽然很耐脏,但是难看,而且还十分老旧,挨着沙发的一头,还有一些杂物堆积,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很少会有人去留意它。
肖然戴上手套,走到沙发旁边,在沙发表面各处都摸了一把。
看着干干净净的指尖,又看看客厅地板上遍布的灰尘,肖然眉头微皱。
他现在越发确定,这个凶手或者帮凶,就是在董浩楠家住过,而且住的时间还不短!
之所以沙发没有如地板那样遍布灰尘,很有可能是此人的床铺就是这张沙发,因为被单之类的遮盖,所以沙发才一直保持干净。
只不过这人既然在董浩楠家住过,为什么周边人都不知道?甚至连董浩楠的堂哥都不清楚?
难道此人有什么缺陷,平日里一直宅在这二楼,从没出去过?
肖然目光灼灼,不断思考着此人的作案动机:是董浩楠家的小孩惹恼了他?还是他与董浩楠夫妇发生了冲突?或者是为财为色?又或者三者皆有?
甚至是如邵勇所说的那样,此人是被人雇佣的杀手,在混进董浩楠家之后,一直在寻找时机,而现场的一切,都是他布置出的假象,以此来迷惑、诱导办案人员的视线?
肖然摇了摇头,摘掉手套转身下楼,想弄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还要结合后续的调查线索来判断,只站在这里空想,注定是想不出结果的。
楼下技术人员仍在紧张细致地搜寻着线索,董浩楠一家三口的尸体已经被法医收入尸袋,正准备带回去进行解剖。
局领导此时也赶到了现场,再三强调要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给死者及社会一个交代。
走出董浩楠家的小院,由于之前围观的大多数都是附近的上班族,此时大多数人都已散去,只剩下周边一些比较悠闲的群众还在专注张望。
董浩楠的母亲此时双眼空洞地坐在马路牙子上,董浩楠的堂哥董浩北在旁边站着,面色迷茫地抽着香烟。
肖然把蒋枫叫过来,又朝董浩北招了招手,三人走到一边,肖然对董浩北说:“问你个事,你堂弟董浩楠家里,之前是不是有人住过?”
“啊?”
董浩北闻言一愣,捏下叼着的香烟,面色依旧迷茫,“是、是有一个啊,我厂里的厨子之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
“厨子?”
肖然眼睛一亮,立刻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人现在在哪?他在董浩楠这儿一直住到什么时候才离开的?”
听着肖然话里的关切,董浩北瞠目结舌道:“你的意思是说,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