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她,一切完美的脸我都想收藏,但她的脸我最想要!”
听着陈昂平静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回答,王俊名点了根烟,愤恨地评价道:“又一个变态!”
肖然点了点头,与最常见的冲动致人死亡的案件相比,这种三观扭曲、性格变态的犯罪分子,更加可恨!
审讯室内,陈昂说的很详细,从他怎么收集的张好与阮荷的资料,怎么确定两人最常去的地点,怎么不留记录的购买作案工具,怎么躲过遍布城市的监控探头……
林林总总,就连行动方案及相关突发情况的应对,陈昂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思维、逻辑不可谓不缜密,行动不可谓不小心。
“我本来是想先对阮荷下手的,至于张好,最美味的东西当然要在最后享用。”
陈昂捏着手铐,说道:“谁知道阮荷在上月底的时候居然出国旅游去了,我本想等她回来动手,结果那天张好一个人去了酒吧,我等着她从酒吧里出来,知道那是我最好的机会了……”
见张好从酒吧里醉醺醺地出来,陈昂决定下手,他对酒吧街周围的情况早已烂熟于心,便将醉的不醒人事的张好塞进后备箱,他换装易貌之后,极其谨慎地将张好带回家中。
看着绝美的张好,陈昂先是发泄了一通,趁着张好依旧酒醉未醒,陈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刺进张好的皮肉,静推了一支氯化钾……
小心翼翼地剥去张好的面部皮肤之后,陈昂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其后他带着张好的脸皮去缅怀曾经挚爱的女友,谁知差点被好奇心颇重的王小梅撞破。
陈昂也不知王小梅看到了多少,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王小梅疏忽之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鞋带勒住了王小梅的脖子……
接着陈昂又砍死了王小梅的狗,紧急时刻,陈昂想到了自己曾居住过十多年的西郊荒地,于是急忙清扫了现场,载着王小梅和狗的尸体到了西郊,找准机会将车停在工地周边。
确定四下无人,陈昂从工地上顺来一辆小推车,将王小梅和狗尸推到了工地西北方向的抛尸地点,简单挖了个坑,又匆匆剥下王小梅的脸皮。
按照陈昂的盘算,就算王小梅的尸体被人发现,一具没有脸的尸体,也足够迷惑警方一段时间。
情况也却如陈昂所料,他抛尸之后既没有人发现尸体,也没有人注意到张好失踪,他默默关注着警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潜逃出境。
可是即便陈昂心思用尽,他也不曾想到,让王小梅的尸体出现在警方视野中的,居然是一只想吃肉的猫。
眼见警方大举出动,陈昂便准备潜逃,谁料这时阮荷从国外回来,“我没想到你们找来的这么快,我想着我做的万无一失,就算你们在查,单摸排走访也得几个月,我完全有时间拿下阮荷……”
窗外的天色进入了最黑暗的时刻,邵勇盯着陈昂,问道:“你为什么会对人的脸皮,产生这样不顾一切的冲动?”
陈昂条件反射地抬头,呆呆看着邵勇。
沉默了许久,才垂下头低声道:“在我三十年的生命里,我失去了太多的美好……”
265、活在回忆中的人
一个内心已经扭曲变态的人,其思维观念必定与正常人不同。
虽然这种人平时看起来可能与大众无异,然一旦其内心的想法爆发出来,往往宛如疯癫。
陈昂此时就是这样一幅状态,哭着笑、笑着哭,如果不是他思路清晰的叙述,说不得后续还要做精神鉴定。
按照陈昂的说法,他是出生在一个幸福殷实的家庭,母亲美丽善良,父亲正直上进。
“我妈做的饭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每当中午我放学回家,我妈看我的眼神都是那么温柔,端上一盘土豆丝炒肉……”
陈昂的眼神逐渐迷离,说到母亲,他嘴角边满是甜蜜:“我妈炒土豆丝喜欢放酱油,放了酱油的土豆丝会有些发暗,不过会很香很香,那是我最喜欢吃的菜,看着很普通,但吃到嘴里都是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听着陈昂的描述,肖然抿起嘴唇,鼻梁有些酸涩,他还记得自己当年放学回家,因为太饿丢下书包就要上桌,结果被妈妈嫌弃着硬拽去洗手。
记忆中的母亲虽然一直在数落他,但话语中却充满了爱意,至于那桌饭菜,肖然只知道很香很香,但味道却随着时光逐渐淡去了。
咬了咬牙,努力把自己的思维带回现实,此时陈昂正哭的肝肠寸断,“我妈是在我读初三的时候走的,那是我初三的下学期,就快要升学考试。
过完年之后不久我妈在医院查出来的肝癌晚期,但他们都瞒着我,告诉我她只是胃病犯了,在医院做个手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为什么那么傻,是的,我那段时间读书读傻了,只顾着复习,为了考进市里最好的高中,怎么就没看到我妈最后病成了那个样子!”
陈昂涕泗横流,攥着手铐狠狠地砸着手下的铁板,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了,我每次去医院我妈都强打起精神,我还天真的以为我妈就快要好起来了,却没注意到我在国外的小姨都专门回国,来见我妈最后一面。
为什么当时我那么傻,为什么我没有多陪陪我妈,为什么死亡来的那么快,不到四个月就带走了我妈,为什么他们都瞒着我,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我妈那样善良的人,怎么就这样短寿……”
审讯室内外所有人尽皆沉默,虽然陈昂是个身上背着三条人命,但对事不对人,陈昂所懊悔的,不少人亦有同感,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逝去的美好总是令人怀念。
“我妈走了之后,我爸就很少笑了,越来越沉默,背也越来越弯,以前总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逐渐油腻、逐渐稀疏,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我爸送我入学,那时候我才注意到,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居然白了一小半,只是他头发留得太短,很难发现。”
陈昂愣愣地盯着地板缝,自顾自地说着,他只是想倾诉,“我和我爸很少交流,我们都是不善表达内心的人,小的时候我做错了事,他教育我的方式就是把我打一顿,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妈走了之后,我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那些年他拼命的工作,当时我们家经济条件也不错,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拼,最开始我以为他是想靠着工作忘掉烦恼,后来我才明白,在我妈走后他心中已经垮了,可能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