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肖然道。
“对对,临安。”
那大妈连忙附和了一阵,又压低声音问道:“如香那个案子,你们这么多年了查出凶手没有?”
“这个我们不能和您说。”
鲍克疾笑着回应道:“对了阿姨,您在这住了多少年了?您和席如芸家一直是邻居吗?”
“多少年?四十多年啦,我们几家一直住在这。”
抱孩子的大妈感慨道:“这咋过这么快,一眨眼都四十多年了,我这重孙子都快会走路了。”
“那您也是看着席如香和席如芸张大的咯?”肖然不动声色道。
“对对,我有孩子的时候,席如香她爸刚结婚,她们俩小的时候天天在我们家玩啊。”
抱孩子的大妈面色一沉,接着摇着头道:“小时候都那样好的孩子,现在没得没,坏的坏,造孽哦。”
“您口里没了的那个,是席如香吧?”肖然眸光闪烁,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大妈诧异地看了看肖然:“那你说还能有谁?当年如香出事,不是你们那边办的吗?”
“对对。那您能和我们说说,席如香走了之后,席如芸有什么变化吗?”
肖然与莫小北等互相对视了几眼,看来席如芸当年可能顶替席如香去读大学的事情,就连她们最常见的邻居都毫不知情。
“哎呀,不要和我提那个席如芸,这世上都没有她这么从里坏到外的闺女。”
那大妈拎起门口的一张小凳子坐了下来,一手整理着她重孙子的围嘴布,一手在半空里挥舞着:“席如芸那妮子,没法说,小时候多文静的孩子,出去打工之后,真是越学越坏。
三十七八的人了,不结婚也就罢了,现在她爸妈都五六十了,她倒好,理都不理她爸妈啊,过年从来没见她回来过,现在她在市里赚着大钱了,一分钱都不给她爸妈。
前几年她妈病了,她爸还是借钱给她妈看的病,现在俩人都五六十的人了,还在外面风吹日晒地干活还债。她呢,问都不问啊,你们说,哪有这样做女儿的!”
189、仇恨的种子
得知这个情况,众人又分别询问了附近几家在此居住时间较久的居民,基本与那位大妈说的一致。
自打‘117’案发生以后,席如芸,又或者是‘席如香’,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这些年来,‘席如芸’与家里的父母基本断了联系,亲情十分淡漠。
众人心中越发确信,当年的被害人就是席如芸,现在只需等席如香的叔婶回来,做个确认。
并且从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如今乡亲们口中‘挣了大钱’的席如香,心中也是十分不待见扶养她长大的叔叔婶婶的。
具体原因,是否就是当年席如芸顶替了她的入学名额,从而得以进入大学校园,而她却要去打工养家呢?
如果席如香因此对自己叔叔一家心怀怨恨,那么,席如芸当年的死,其中是否有她的黑手存在?
在席如香如实说明之前,其中的隐秘谁也说不清楚。
中午临近12点,席如芸的父母顶着灰白杂乱的头发,带着满身的尘土,骑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徐徐停在了家门口。
从两人黝黑的面庞,以及皴裂的手指上,便能大致推测出两人的生活是怎样一番光景。
席如芸的母亲从电瓶车后座上下来,摸出钥匙就要开门,许是几年前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消瘦虚弱,似乎仍有病根未去。
“几位、几位是?”
席如芸的父亲开始还以为肖然等人是邻居家来的亲戚,起初也没在意,等他发觉几人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夫妻二人时,心中暗暗警觉。
“您好,我们是临安市公安局的,二位……”
唐文出示了一下证件,语气略一犹豫,最终说道:“二位就是席、席如香的叔叔婶婶吧?”
一听到‘临安市公安局’这六个字,席如芸的父母俱都睁圆了眼睛,眸中充斥着痛心、后悔、恐惧,还有丝丝希望。
“如……如香的案子……破啦?”席如芸的母亲扶着陈旧的铁门,神色复杂地试探道。
鲍克疾微微点头,说道:“已经有了重大进展。不过,还是有些事情要和你们再了解一下。”
“那到家里说,到家里说……”席如芸的父亲急忙从电瓶车上下来,由于心情起伏,差点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往后闪了几步才站住。
席如芸的母亲连忙把门打开,领着众人走进院里,至于一同来的派出所同行,则回家吃饭去了。
“各位喝水……”
席如芸的母亲拉了几张小凳子出来,又倒了几杯白开水,刚停下手,便忍不住忐忑地问道:“我、我侄女她、她……凶手找到了?”
“已经有了重大嫌疑人。”
鲍克疾看着对面心惊复杂地老夫妻,缓缓问道:“大叔大妈,席如香的耳后……有一颗痣是吗?”
“啊?”
席如芸的父母愣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席如芸的父亲才搓着手道:“是、是的。”
“好吧。那我就明说了。”
鲍克疾点了点头,话锋突然一转:“当年被害人耳后的那颗痣,是属于席如香的呢,还是属于你们的女儿——席如芸?!”
“这、我、我们……”
听闻此言,席如芸的父母彻底呆住了,两双眼睛看看面前的鲍克疾,又看看对面墙上挂着的席如芸的照片,最终目光落到了面前案几上的水杯里,不再移动。
沉默的气氛感染了屋里的每一个人,肖然等人静静地看着席如芸的父母,耐心地等着他们将这个埋藏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表达出来。
院子里拴着的阿黄突然叫了一阵,打破了堂屋里的寂静。
席如芸的父亲慢慢地抬起头,不知何时,眼眶中已经积满了泪水,他颤着嘴唇,努力了几次才把话说出来:“你、你们……都、都知道了?”
“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所以来找你们给个明确的答案。”肖然沉声说道。
席如芸的母亲再也含不住眼里的泪水,捂着脸放声大哭,积攒了多年的情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时间汹涌而出。
“你们说的对,当年、当年被害的……其实是我们的女儿……”
席如芸的父亲抹着眼角的泪水,颤着嗓音说道,“都是我们害了她,都是我们害了她,都是我们作的孽,当年猪油蒙了心,非要让她去上什么大学,都是我们……”
“所以,当年是席如香考上了大学,席如芸没有考上。你们便违背了席如香的意愿,让席如芸去上了大学,而席如香从此离开校园,踏入社会工作。是这样吗?”
看着泣不成声的两人,莫小北对着摄像,轻声与席如芸的父母确认事实。
席如芸的父亲收了收情绪:“对,是我们存了私心,毁了香香的前程,也害了芸芸……”
“大叔大妈,还请节哀。虽然这些事,我知道你们不想回忆,但为了案件的真相,我们必须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