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结婚后老公成了我教官 枝楠 415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9章

林暮川身体猛晃一下差点没站稳,边城安抚了他一句便转身匆匆赶去里面观察情况进展。他让林暮川在外面等,他怎么等的下去?

外面的特种战士已经形成一个包围圈,林暮川知道自己不能擅自闯进去破坏局面,可是他需要知道事情的进展。

他慌乱的打量一遍四周,发现旁边有几名特种战士十分眼熟,是王涛一队的。

他迅速走上前,问其中一个人:狙击点在哪里?

发现是总司令夫人问话,对方不敢犹豫的回答:报告夫人,楼里的顶点是狙击点。

林暮川表情凝重的问:从哪里可以上去?

战士单手抱木仓,扭头指了个方向。

谢谢。林暮川毫不犹豫的穿过他们往里面走,没人敢阻拦总司令夫人。

他进入烂尾楼后迅速从侧面光秃秃的楼梯踩上去,一边快速跑楼梯一边观察里面的动静。

可惜这栋烂尾楼太大了,寒迁他们应该在最里面,从这里他只能看到一群特种战士模糊不清的背影。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最顶楼,双手撑着粗糙的水泥板跳上楼层顶点,发现上面果然趴着几名狙击手,正集中精神观察下面的情况,随时准备接收指令。

突然看到一个穿着便衣的人上来,几名狙击手都表现的很惊讶,但很快认出来他。

这是总司令夫人吧?

我看过照片,好像是的。

夫人怎么在这

林暮川跟他们打了个静声的手势,并不想打扰到他们,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更好的观察到寒迁的情况,而狙击点向来是隐蔽而又能够观察到整个局面动态的地方。

这栋烂尾楼光秃秃的,比毛胚还要毛胚,楼顶的水泥板有宽有窄,中间的都是一根根细板,跟独木桥似的。

楼顶的风很大,冰冷刺骨得跟虫子似的直往人毛孔里钻。林暮川踩在中间粗糙的水泥板上,小心翼翼的蹲爬着朝里面的方向前进。

总算,他看到寒迁了。

下面的情况看起来很紧张,三名人质被绑在后面,三个黑坎星球的特务,一个看守人质,一个观察战士们的动态,还有一个在和寒迁进行交涉。

气氛是凝重的剑拔弩张。

距离还是太远了,而且寒迁背对着这边,他只能够看到三名特务戴着口罩的脸,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林暮川正想再往前挪一挪,只见底下的形势突然一变,人质被拎着甩了出去,寒迁往前突然跨了一步,动作利落的掏木仓锁喉控制住了其中一名特务。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特务也迅速掏出木仓对准了寒迁。

林暮川徒然一惊,趴在水泥板上看着下面,整个人都被吓的晃了一下。

他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人质似乎是被解救了,寒迁也控制住了一名黑坎特务,可他同时也被两个人拿木仓指着。

特种战士们同时抬起手中的木仓,无数个黑漆漆的木仓口对准了三名特务。

但这显然不是我方占了上风。

那三名黑坎星球的特务敢做出这种事情,必然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他们甚至都没想着能活着离开普米星球。

他们的命压根就不重要,可是寒迁的命、一名星际最高指挥官的性命,是区区几个黑坎特务所根本不能比较的。

如果他们抵死杀了寒迁,回头黑坎说不定还能追升他们军衔,被誉为忠于本星的烈士

就在林暮川害怕的快要从楼顶掉下去的时候,寒迁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单手持木仓顶着那人的额头,缓缓侧头抬起往上看了眼。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彼此。

寒迁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紧张,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抬头对着林暮川皱了下眉,很快没再看他。

林暮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让自己赶紧离开这里。

他撑着水泥板的手用力收紧,死死扣住粗糙而又锋利的边角,紧盯着寒迁的目光注意到他对黑坎特务锁喉的那只手轻轻摆动一下。

后面的狙击手立即有了动作,队长沉声吩咐:一二号瞄准左边那个,三四号瞄准右边那个,五号和我一起往前移动!

是!

几名狙击手双手端木仓,神情肃穆的瞄准了敌人,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开木仓击毙。

五号狙击手和队长抱着木仓移动到了林暮川旁边,正要架枪观察的时候,底下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木仓响。

林暮川低头去看,是敌人开的木仓,正打在寒迁脚底下,好像是被躲开了,只蹭破了裤腿。

只这一枪,以足够令人慌乱。

没人敢开木仓,大家都生怕那两个人的反应比他们还快,长官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

那个跟着队长爬过来的五号狙击手都快吓尿了,抱着狙击木仓的手都在抖:队队长如果我们一枪没把敌人打死

闭嘴!他们队长狠狠瞪他一眼,没有如果,必须一枪击毙!

可可是五号不停的发抖。有些意志力较强的人,就算是一木仓打中了脑袋,他还强撑着开木仓做出最后的还击。

下面那个可是总司令啊他们不得不慎重

林暮川异常的冷静下来,目光平静的注视那个五号抱着枪发抖的手,皱眉道:这就是你作为一名狙击手的素养?

五号额前冷汗直冒:总司令夫人我我

他妈的你抗压训练都白做了!给老子丢人!他们队长恨铁不成钢的骂着,把人骂的抖的更厉害了。

林暮川将目光投向队长:刚刚总司令是不是对你们下达了开枪的指令?

是的。队长点头。

林暮川伸手将五号手里的狙击木仓夺过来,二话没说抱着枪挪动位置寻找最佳狙击点。

队长我被突然夺枪的五号愣愣的看着自己队长,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你个废物,夫人都看不下去要自己来了。队长又狠狠剐他一眼。

可是夫人不是特务组的吗,让他进行狙击这行吗?五号空着双手趴在水泥板上一脸无措。

队长冷冷盯着他:夫人比你更担心自己丈夫的性命安危,退回去。

五号焉焉的退了回去,林暮川迅速找到了个最佳狙击点,叫队长过来:你来我的三点钟方位。

队长被他突然的命令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的移动了位置。

林暮川扭头对着后面的几名狙击手继续命令:一号二号瞄准左边那人的手腕,三号四号瞄准右边那人手腕,等下听我指令开枪,你们只需要打中手腕。

语罢他又回头跟队长说:他们击中后,我们立即开枪,直接爆头击毙。

林暮川顾忌的很多,就算他们一枪打中头部,敌人立马死亡,可要知道,中枪的瞬间万一他们受痛收紧手指扣动了扳机这样的风险他不想冒。

所以他的想法是先击中手腕,作为直接承受枪穿的位置,手腕一旦受击,疼痛会令人反射性的松开握枪的手,这是神经性的反应。

队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很痛快的接受了这位总司令夫人的指令,只是对方的枪法能像他的头脑一样厉害吗?

他刚刚这么想完,就看到林暮川动作利落的架枪、眯眼进行瞄准,虽然不是穿着统一的战斗服,可是飒的令人移不开眼。

枪法靠训练,但也看天赋。所谓十年磨一剑,但你耗费十年磨出来的剑,也许还没有一把天生精铸的宝刀来的锋利。

在训练基地的时候,林暮川是各位教官公认的狙击天才,又经过了王涛和寒迁的精心教导,更是第一届狙击比赛的获胜者。即使时隔许久没有碰过狙击木仓,但再次触摸的时候仍然能够很快上手。

此刻风雪交加,楼顶的气温低的惊人,每个人都在发抖,可每个人冷静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林暮川判断好风力风向,在瞄准镜的视野中将准心对准了敌人的头部,眼神微微一冷:准备好了吗?

一号准备就绪。

二号准备就绪。

三号准备就绪。

四号准备就绪。

五号趴在水泥板上,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林暮川单手端枪,另一只手抬起,瞧准时机果断打出一个指令,随着整齐划一的木仓响声,冷风呼啸中,林暮川沉着冷静紧跟着开出一枪。

旁边的队长和他同时开完枪,迅速低头去看下面的情况。

后面的狙击手都没有失误,即使在北风呼啸中,依旧没受风力风向的影响,准确无比的打中了敌人手腕,击落了枪械。

而他和林暮川也无比精准的击中了敌人头部,两名特务已经倒地不起,鲜血成泊。

见威胁解除,寒迁毫不犹豫的扭起身前已经被自己控制住的敌人双臂,将人果断丢给了特种战士们,迫不及待的转身抬头往上看。

夫人?!边城跟着他抬头看,发现林暮川趴在楼顶极窄的水泥板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炸弓单被安置在楼内,战士们带着人质迅速撤离,留下拆弹员在进行紧张的拆弹工作。

林暮川趴在楼顶的水泥板上,在冷风中发着抖和寒迁一高一低、一俯一仰遥遥对望。

已经没事了寒迁安全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林暮川抱着枪神经倏然松懈,突然浑身发抖的趴在水泥板上,一点都不敢动弹。

太高了他有点恐高的只是刚刚一心想着寒迁,压根没在意高度的问题,此刻一下放松了,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他趴在极窄的水泥板上止不住发抖。这栋烂尾楼有十层,下面都是虚空的,顶点离地面足有三十米,再加上冷风这么剧烈的刮,人难保不失足。

队长抱着枪站起来,自己也是忍不住的发抖,强迫自己不去看下面,对着林暮川伸出手:夫人来。

林暮川惊慌的盯着他,双手抱着枪趴在水泥板上,无论如何都不敢动弹一下,生怕被楼顶的冷风给一不小心刮下去。

队长在旁边安慰劝说了他一会儿,见他死活不敢动,也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自己先撤离这危险地带。

光秃秃的楼顶,林暮川一个人趴在中心的窄板上,脸上被风吹的刺疼麻木,有一种身下的水泥板随时会塌裂的错觉。

他揉着被冷风灌疼的鼻子,正倍感害怕失落时,耳旁的风声夹杂着熟悉的低音,温柔令人心安。

暮暮,把手给我。

他一回头,发现寒迁不知何时上了顶楼,已经走到他身后,横着身体稳住重心,对着他伸出手。

林暮川吸了吸鼻子,抬起上半身下意识依赖的去抓他手,怀里的枪一时没抱住,像折了翅膀的鸟一样迅速下落,重重摔在地面碎的稀巴烂。

林暮川猛地抖了一下,差点稳不住身体,被寒迁用力拉起来,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低沉的嗓音响在他耳边:把身体横过来,和我一起往后面慢慢移动,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

低低的嗓音裹挟着无情的冷风,林暮川恍惚间想起了他们那次阴错阳差的相遇。

害怕吗?

有、有一点

别害怕,我在这里。

脚下是深渊般的空高,一个不慎就会踩空,掉下去摔的面目全非林暮川表情麻木,精神恍惚的跟着他一步一步、谨慎小心的往旁边挪动。

狙击手们还没撤离,在后面等着接应他们。

林暮川整个人都软了,要不是寒迁紧紧环住他的腰,他根本站不稳。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走的最艰险的一条路,冷风在旁边不停想推他下去,寒迁却又紧紧搂着他不让其得逞。

他的脑子彻底放空了,浑浑噩噩跟着寒迁移动,总算是离开了危险境地,站到了与楼梯相连的宽板上。

他软着腿,扑到寒迁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低头的同时,他看到寒迁左腿脚腕处被子弹擦破裤子和皮肤留下的一道血痕。

寒迁也抱紧了他,手劲大的不行,用训斥士兵般的语气沉声: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你怎么敢一个人趴在那上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林暮川将脸埋在他胸口,冷风刮不痛他的脸。他闷着声音委屈的说:我也好担心你,你说好昨天晚上会回来的,我趴在窗边等了你一晚上,你一个通讯都不给我,我看到新闻,好害怕你出事,就忍不住赶过来了

寒迁瞳孔一紧,搂着他的手力度又大了些。

昨天晚上他接到边城的通讯,说有人劫持了两艘飞船,人质中有一名是上级军官的女儿,他赶回营地后联合星警,用一晚上的时间找到了歹徒的位置,凌晨三点制定了紧密的战斗部署便马不停蹄赶了过去,实在没时间给林暮川通讯。

这是他的错,他让自己老婆担心了。

司令没走,旁边的狙击手都不敢动弹,跟着一起站在楼顶吹冷风,五号抖着巨冷的身子颤巍巍的说:司司令夫人真的太担心你了,刚刚你身处危险我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是夫人临时做出狙击计划,指挥着我们完成了击毙敌人的任务。

是啊,夫人的枪法也很厉害,令我们佩服!队长在旁边附声。

对不起寒迁红着眼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恨不能将之嵌进身体,为自己刚才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而感到愧疚。

寒迁一直以为在和林暮川的这段感情中他是用情更深的那个,其实不然。他的爱是浓郁鲜艳的,是时刻显露、能令人一眼察觉的。而林暮川对他的爱是低调却刻骨的,像漫漫长夜中的一盏路灯,虽然光芒昏暗,但能持续照明一整夜。

他们同样爱对方爱的深切。

作为一直以来,总是在明面上付出的一方,此刻寒迁深深感受到了被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