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得很热闹,甚至觉得520吵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520,稍微小声一点,他不太舒服。姜平放低了声音,皱着眉头去牵文鸿山的手,看见他手背上被针扎得一片青,心里揪了一下。
文鸿山瘦了很多,整个人五官的轮廓又深了些,手指的指节过于分明了。姜平把脸在他肩上埋了埋,文鸿山被他的头发蹭得痒,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
没有,闻闻你臭了没有。
我昨天没洗澡,有味道吗?我现在去洗个澡?文鸿山皱着眉头闻了闻自己。
没有!香着呢!洗澡晚点再说!
姜平心里有些难受,但语气还是轻快,他轻轻拽了一下文鸿山的头发:掉头发没有?我看你怎么头发还是这么浓密呢?
我秃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文鸿山没有理解姜平为什么听上去这么快乐。
不过过两天也要剃光头了,方便手术。
哈哈哈哈哈到时候我一定要多拍几张留底。姜平打开饭盒,把勺子放在文鸿山手里。握着他的手帮他确认一下碗所在的位置。
文鸿山但凡自己清醒着,都是不需要别人喂的,一开始还会经常找不着碗在哪里,现在已经非常自如了,完全看不出视力有障碍。
真不和家里说啊?姜平忍不住问。
不用,我也不想见到他们。文鸿山提到这个就有点赌气,他在上次那个电话之后一直在回避和自己家里的人打交道。
那就不见。吃不下了吗?姜平看着他吃了小半碗手上就慢下来。
文鸿山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不好看也是正常的,护士过来查房的时候看他状态还好,又重新扎上了针,打的是什么姜平也没问,他们两个都不了解这个,听着解释总惹得文鸿山心烦。
姜平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回工作上的微信,给无聊的520也安排了一个任务。
找几本打发时间的有声读物呗,或者你自己念也行。
诶不聊天吗?聊天吧姜平平!
你想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
我和你都交底儿了吧,之前我住院那段时间,你和文总聊去吧,他现在是大闲人。姜平把520小朋友甩给文鸿山,觉得520之后应该可以成为不错的育儿机器人。
聊什么?文鸿山对和系统的聊天兴致非常低下,但他现在确实也还睡不着,药物影响了消化系统的功能,小半碗粥往往要消化个半天才没有那么胀,因此这会儿他还不能躺下。
文总不要这么冷漠嘛,你就当锻炼了,锻炼一下,万一之后小姑娘要找你聊天呢不是?或者你有空就想想小姑娘的名字,我爸妈他们都取了快十个了。
姓姜。
啊?
叫什么你和你爸妈定就行,跟你姓。文鸿山低着头,转开了这个话题,问520:你说你的设计者是谁来着?辛黎?
对的呀。
第27章
介绍一下。
辛黎是超级厉害的人工智能的专家来的!在现在共享的人工智能网络里,智能程度比较高的几个系统都运用的是他搭建的神经网络和算法,有非常贴近人类的思维模式。
嗯。
然后呢?
我是他最后一个作品,也是他目前做出的智能程度最高的人工智能。
最后一个?
对的,因为辛黎和我说,他要被永远地关机了,我问他永远是多久,他说是无穷大。
不过我觉得说不定哪天他的服务器就又开起来了呢。520有些欢快地说。
在这个世界里死去,在另一个世界里活过来。就像我带过的宿主们那样。
但是据我所知,辛黎已经s文鸿山想告诉这个学习显然不过关的系统简单的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
姜平却打断了这段对话:对的,说不定哪天辛黎就回来了呢,到时候520一定已经变成很棒的人工智能了。
对的,希望我的服务器可以不要被关机。520有些快乐地说。
话说回来,当时辛黎老师设计这个系统的目的是什么?姜平连忙开了一个话题。
其实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我的主系统普适性很强的,可以用于心理治疗啊,全息游戏啊等等等等,下属也会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工智能,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做完的这个模块是想做给对于感情感到迷茫的情侣的,初步的应用应该是民政局?我也不太确定,听他们聊天的时候提到的。
文鸿山被520的叭叭叭念叨得头疼,520真的性格极度聒噪,如果系统有性格的话。
你的设计者也像你一样这么多话讲吗?
不是哦。我的设计者很安静的,不喜欢和别人玩,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是他还是会和我聊天,我很爱我的设计者。
那怎么把你设计成了一个话痨系统?
可能因为我的原型,或者说学习对象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不过那部分信息被加密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以谁为原型设计出来的。
就连文鸿山也突然理解了些什么。
520的原型,大概是辛黎喜欢的人的模样吧。
520是被倾注着无限的感情和期待来到这个世界的,文鸿山不太确定,如果有一天他注定要失去姜平,他会不会也像辛黎一样,把感情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身上。
不,文鸿山觉得自己会的。
他宁可在系统里反复去世也不愿意删号,说白了也是逃避,他和辛黎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辛黎失去的已经失去了,而姜平还在他身边。
文鸿山慢慢地没了声响,姜平轻轻地放平他的床,轻手轻脚地去洗饭盒,也打算趁文鸿山睡觉的工夫,回去拿一趟换洗衣物,临走前嘱咐了一位实习的小护士帮他先照看一会儿。
文鸿山猛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他才眯了不到十分钟,但觉得自己仿佛睡了很久。
姜平?
四下寂静。只有病房门口有人交谈的声音。
文鸿山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体位的骤然变化让头疼得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趴在床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手脚都有点发麻,文鸿山顺着记忆跌跌撞撞地往病房门口走,在房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门口有几个小护士在聊天。
啊真的帅,这个病房两个都是帅哥。那个跑缴费拿药的特别温柔。
对对付,里面那位虽然也帅,但太恐怖了,我有一次被安排去给他打针,虽然我知道他看不见,但我觉得他一直在瞪着我。
他们俩什么关系啊?朋友?兄弟?还是爱人?
我感觉可能是亲戚吧,我来一年了嘛,之前那个小帅哥来过产科检查,后来生的时候好像是另一个戴眼镜的陪着的吧?应该那个才是爱人吧。
噢那应该就是亲戚了,我太伤心了,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