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你必须有一样是出色的 沈文婷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辨清,打电话的是两年前远赴广州的好友。

  那一刻,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时间慢慢地流动,牵扯着彼此的神经,也牵扯出一种距离的概念。是啊,他与我,与家乡,隔着千山万水啊!

  当我挂上电话,独对一屋的冷清,我幸福地把自己抱紧——在这样一个孤独的夜里,我仅用一只耳朵就可以盛放一个游子满满的思念啊!

  也许,距离可以阻隔眼睛与眼睛的重逢,却无法拦挡心灵与心灵的对望。

  回家,天涯远不过咫尺。

  还有另一个朋友的故事。

  他与一个女孩相恋了一年后就走向了红地毯。然而,最初的激情与浪漫却被生活的平淡慢慢消磨。早晨,他睡眼惺忪地蜷卧在床上的时候,她已起身做好早餐。用完餐,给他整理好穿戴,目送他从窗口闪过。晚上,又买菜,做饭,一切井然有序。他一直无忧无虑,处之自若。他以为这一切的重复平淡是他心头的乌云,驱之不散。然而他错了,爱的阳光在那次他出差分别半个月之后穿越层层迷雾,直抵他灵魂的深处。

  东北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想起了家的温馨。在他眼里,妻子以前的琐碎家务如今成了他的棘手事——饭不会做,领带不会打,衣服洗不净。他笑了,原来自己竟然这么笨。其实,他真正笨的,何止这些。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歌唱得真好。而我那位朋友也是在一次平常的分离之后才懂得一种深刻——走到哪里,他只想回家。

  回家,咫尺近不过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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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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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的新房装修一新,打电话,唤我去参观。

  她在城南,我在城北,都是有钱的主儿不去的偏远地带,而且我们都是顶楼,六楼。

  妹妹刚买房时我去了一次,当时,整座楼上就剩我妹妹没有搬进去住。

  一楼一楼地往上爬,穷人的腿不值钱,爬习惯了,觉得也别有情趣。然而妹妹的那幢楼,却爬得我郁闷,因为楼梯很脏,烟头、塑料袋等垃圾满地皆是。

  妹妹说,这儿的人素质太差,比不了我楼下的邻居。

  大家都不打扫卫生,想来是彼此攀比,凭什么我多劳动啊,楼梯公共部分又不是我一个人走。如此,攀比可真可怕,但反过来,大家都攀比一下,谁更爱劳动又当如何呢?

  我让妹妹哪天早晨趁大家上班时,从六楼一直扫到一楼,日后就是别样洞天了,妹妹不依。

  我说,你想啊,一楼到六楼,你走得最多,有个干净楼梯爬那多享受啊。何况,你扫一次,大家过意不去,人人抡起帚笤,管好自己的楼梯,也就是为你打扫出一条干净的梯子,爬起来不脏鞋,带进家里的泥土就少了,你打扫家的周期也会缩短。

  后来,后来妹妹来电话了,叫我去吃饭。她在电话里说,哥,你别走错了地方,顺着那条干净的楼梯爬上来,就到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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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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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伤了脚,在出租屋里休养。

  楼下传来一个四川妇女“收废品”的吆喝声。有人嫌她大中午的吵个不休就嚷了两句。我起来向窗底看去,一个妇女背着蛇皮袋子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也背着一个小袋子,很滑稽的模样。我喊他们上来。

  我打开防盗门,让他们进了屋,这才发现,屋里只有4个啤酒瓶,我尴尬在原地。小男孩却不嫌弃,开始抢着往自己的袋子里捡。我发现他往袋子里装酒瓶的时很小心,生怕把残酒洒在地上,我的心不禁一热。

  小男孩收拾好,妇女开始付钱。我看见小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茶几上的西瓜,心头一酸。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拿起两块给他们,但他们谁也不接。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适得其反,不知不觉中会伤了他们小小的自尊。

  所以,在她递给我一块四毛钱时,我接了过来。其实,我没打算收钱的。可当时,我只想帮助他们,哪怕他们能接受我一块西瓜的真诚。

  就在他们母子准备离去时,我突然有了主意。

  我说:“大姐,你看我的脚扭伤了,行动不太方便,家里又没人,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到楼下帮我把风扇拿上来,你看,天这么热……”我还没有说完,她便说:“没问题。”我把钥匙给她,她便喊上小男孩下了楼。

  很快,她扛着风扇进了屋。

  我便给他们让座,从冰箱里拿出冰过的西瓜招待他们,但他们擦着汗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说:“那好,我总不能让你们白干,我付钱给你们。那女的便急了:“这是助人为乐,怎么能收钱呢?”

  “我总要表达我的谢意啊,雷锋做了好事时,也没有拒绝人家递过来的水杯吧。”

  最后,他们坐下来,吃着西瓜与我拉起家常。走的时候,她说了几次谢谢,小男孩也是很开心的样子。其实我什么也没给她们,反而从她们身上得到更多高贵的东西,那是每个人在人生的旅途中最需要的,而这仅仅是因为,我们是用“心”在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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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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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从新加坡回来后,给我讲起了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已60多岁了,朋友是在新加坡樟宜机场碰到她的。她扯住正向机场赶去的朋友,支支吾吾地说:“您,回中国吗?”

  她用了个“您”字,朋友一下不知所措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又问:“您还回新加坡吗?”

  朋友云里雾里的。

  细问下才得知,老太太也是中国人。她10岁时随母亲改嫁来到新加坡,从此离开了她的故乡福建,在新加坡一住就是50多年。

  半个世纪的太阳还是同一个太阳,半个世纪的月亮还是同一轮月亮吗?在另一个地方眺望,想必怎么看,怎么陌生吧。

  朋友告诉老太太,自己也曾去过福建。于是两个人开始谈起福建来。老太太还告诉了朋友她的住址,让朋友再来新加坡时去她家做客。

  朋友马上要登机了,老太太竟孩子般地在身后追跑起来,嘴里呜咽着:“闺女,下次来给我捎一捧福建的泥土。”

  那一刻,老太太说的是一口地地道道的福建话。

  朋友却没有机会再去新加坡了——但泥土去了,空运的,满满的一大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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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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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过客匆匆,小男孩在一个角落里哭得呼天抢地。两只小手不停地抹着眼角喷涌的泪水,没有人停下来,关怀一声。

  小男孩大概三四岁,衣衫褴褛,满面灰垢,让人唯恐避而不及。一个五十多岁知识分子模样的妇女走过,又抽身而回。也许是小男孩哀哀欲绝的眼神让她心悸,她蹲下身,悉心询问小男孩的哭因。而小男孩不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