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见了迪迪乐园的孙总,他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脑袋上淌出了汗珠,但我仍寸步不让:孙总,广告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之所以报价不菲,是因为我们的宣传方式出乎您的所料……还没有说完,他就生硬地打断我:是出乎我的所料,把广告牌从市繁华区挪到郊区山跟前,你们节约了投入,可我还要支付更昂贵的广告费,当我是3岁小孩吗?
我语塞。突然想到来“涛之声”报到当天安总讲的那个故事,再联想到迪迪乐园选址在郊区那座山外,一个大胆的计划应运而生。我微笑着对孙总说:我们是这样策划的,从市里繁华路段开始的灯箱,广告画面设计成各式各样憨憨可爱的奔跑的小猪。当然,孩子们喜欢的小动物还有很多,但小猪做主角,正是我们有创意的表现。因为,各种奔跑的小猪一路“跑”到郊区的山前,这时巨幅广告牌凌空而起——画面是一座看似高不可攀的大山,山前,一只长了翅膀的小猪飞了起来,要飞过山那边去的样子,用一句话做旁白:山那边是什么呢?
孙总怔了片刻,随之笑声朗朗,我知道我成功了。
在安总随之召开的表彰大会上,他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会飞的小猪的。
其实,在社会上我们总要面对一个个像山一样的困难,我们就好像是笨笨的小猪,如果没有一双翅膀,那就从现在开始面对山,要么把山推倒,要么用步子跨过去。
------------
喊错的名字
------------
有一天,我突然对按部就班的工作厌倦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广州的繁华与残酷一样地令人瞠目结舌。一周之后,我追寻的那个梦想开始一点一点地凋零。一半是理想的火焰,一半是现实的海水,我茫然四顾,举手无措。
幸好,命运在不轻易青睐一个人的同时,也不忘给落水者一根稻草。而我手中的“稻草”就是我行囊中保存完好的那摞文学作品。这样,在几乎走投无路之际,我被一家规模不算大的报社录用了。
我先被安排做校对工作。虽然这工作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繁琐复杂可我完成得还是一丝不苟。
报社总编是一个50多岁的人,我见过他一面,但不知他姓啥名谁。想向别人打听,但初来乍到,且报社里每个人都是板着脸孔一副严肃状,只好作罢。只偶尔一次,在走廊里,我听见一位记者喊他“于总”。
而我和于总面对面地讲话却是在我上班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时我正在校对一则有关医院安置起搏器的广告。本来,这则广告没有出现什么文字问题,但我留意到这则广告在介绍起搏器的安置过程中有一个程序颠倒了。我也是有个大略的印象而已。我便找主管,主管没好气地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只管校对就行了。”我有些生气,便理直气壮地回道:“这关系到医院的名誉,也关系我们报社的声誉,怎么与我无关。再说你只要找广告承揽人向医院核实一下,也很简单的嘛。”面对我的“嚣张”,主管显然也是始料不及,脸色铁青:“你爱管闲事,去找总编好了。”顿了顿,他一副冷傲又不屑一顾地嘲笑我说:“不过是个打工仔,你以为你是谁?”
我的气顿时不打一处出。打工仔怎么了,打工仔就没有认真做好工作的权力了吗?一气之下,我摔门而去,径直走到总编办公室。说心里话,举起手敲门时,我还真有些胆怯,毕竟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我不能让这个错误发生,哪怕我是多管闲事小题大做。
“于总——”我支支吾吾。“有事吗?”他抬起头温和地问道。我便简单地阐明来意,末了,我还一再声明,我也不确定那个程序的对与错。
当天下午,于总找我。我胆战心惊地进了他的办公室。事情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原来,一切正如我所预料的。于总对我大加褒奖了一番,又告诉我那家医院本来做完这笔广告业务之后就没有再在我们报社做下去的打算,因为我的认真与敬业避免了医院的损失,他们这才把来年的广告仍交托给我们。
最后,总编拍着我的肩头说:“年轻人,你做得好,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干一行就要尊重这一行,尊重你的职业,就是尊重你自己。”那一刻,总编善解人意的一席话让我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懊恼顿时烟消云散,因为我得到了尊重。
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总编笑着对我说:“我想告诉你一声,下次把我的姓氏给校对一下,我不姓于,姓徐。”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两次对话中,我一直“于总于总”地叫个不停,原来——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喊错我的名字不要紧,别认错了自己的责任心才是最重要的。”多年来,徐总意味深长的话仍在我心中萦绕,我知道,那个喊错的名字,叫尊重。
------------
与气候较真
------------
装着一支笔,跟随自己多年的一支极普通的笔——曾经,用它写过许多文章在家乡的报纸上发表过——虔诚地去面试,那家杂志社却毫不留情地拒她于门外。理由很简单,她不会用电脑。
从那家杂志社出来后,她就随便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大酒店里做迎宾小姐,赚很少的钱。第二个月开始,钱有剩余,她报名进了一家电脑学校。两个月的学习,她不但可以熟练地打字,还掌握了许多电脑知识。于是,她开始再找机会。
那是一座干燥的城市,住惯了四季湿润的海滨城市的她有些不适应。偶尔她会想,放弃家乡舒适的工作环境,是不是错了?第二天,她依旧信心十足地走进一家一家报社、杂志社。如今她的口袋里没有那支有些秃的钢笔了,可是希望就如同乌云遮住的星光,她看不到。
半个月的奔走,她的信心被一点一点地磨掉;由于气候的干燥,她的鼻子开始出血了;想打电话回家对着妈妈哭诉,接通了,却问:家里还好吗?不等妈妈说什么,她就说我很好。挂了电话,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一脸。她觉得自从离开家后,事事不如意,就连气候也跟她作对。空气干燥,她的皮肤在几个月里像失去水分似的,不再光鲜;口腔溃疡的老毛病一犯再犯,如今鼻子还时常会流血。她希望老天给她一点希望,哪怕把空气变得潮湿一些也好。
她只是一百个一千个为了梦想跋涉在路上的普通女孩,她开始经历的也是一千个一万个被一点点现实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