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同李凯过来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中等个子,穿衬衣,打领带,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中年人。中年人的后面跟着一个同样穿西装,打领带,但却年轻很多,提着黑色公文包,秘书模样的男子。
“您好,刘市长。什么才子,Richard过誉了。我就是瞎写瞎弹。”一听李凯给自己引荐的是双庆主观经济的常务副市长,虽然对官场人物不怎么感冒,但是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向对方问好,同时将手里装着鸡尾酒的托盘递给一旁呆如木鸡的宫静,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捏着递了上去。
“瞎写瞎弹?哈哈,能瞎写出销量数百万的畅销书,能瞎弹出一个亚洲天后来,作为你的书迷和歌迷,我巴不得你多瞎写瞎弹几次,那我们这些书迷和歌迷们就有福了。”李凯笑道,不停的在刘副市长面前对他进行着润物细无声的赞美跟恭维。
这刘副市长显然不是什么科幻小说或者流行歌曲爱好者,有点跟不上两人的谈话节奏,他的秘书见了,立刻走上去凑嘴在刘副市长的耳边耳语一阵,刘副市长随即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并用力的握着王勃主动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则拍着他的肩膀,哈哈一笑的说:“哈哈,英雄出少年,李生,英雄出少年呐!看到小王,我就感觉自己老了!”
“谁说不是呢?在风华正茂的Victor面前,我也经常感觉自己成了老家伙。”李凯附和说。
双方一阵虚情假意的寒暄。
刘市长问王勃他现在的生意,王勃提了提自家的米粉店,在蜀都的起点中文网和在双庆的博客网。能够让自家的米粉店和网站的名字上达“天听”,传到双庆权力金字塔最顶层上去,即使他再不喜欢跟虚伪的官场人物打交道,也知道李凯亲自引荐,刻意跟他安排的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不能浪费人家的美意。他在文坛和歌坛固然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在真正的权力人物眼中,一文不值,不过是不起眼的文人和戏子而已。
王勃说到“曾嫂米粉”的时候,一旁的李凯便犹如相声演员捧哏的一样,当即表示去年他在蓉城出差,王勃请他吃的他自家的米粉,十分的有特色,现在还让他回味无穷。
“呵呵,李生,听你说得如此津津有味,我都有点要流口水了。我也算是一个‘好吃狗’,等哪天空闲下来,定要去小王的‘曾嫂米粉’品尝品尝。”
“刘市长,随时欢迎您!”王勃欠了欠身,恭敬的说。
几句场面话说过之后,刘副市长就准备离开了。这时,秘书走上前来,向王勃递了一张名片。刘副市长瞟了眼,有些不悦的瞪了秘书一眼,说换另一张。于是秘书赶紧收回递出一半的名片,从公文包的最里层重新掏出一张做工精美,但样式简洁,除了正面写有一个人名和一个电话外,其余信息皆无的名片出来,双手捧着,像捧圣旨一样的碰到王勃的跟前。
刘副市长带着他的秘书离开后,李凯攀着他的肩膀,兴致勃勃的说:“走,Victor,我再带你去认识几个你们双庆商界的朋友,都是地产界的。其他方面的好处或许没有,但是你如果要在双庆安家置业,让他们打个七折八折,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的,合适的话,我还真想买个三五两套……。”
王勃和李凯肩并肩的走了,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宫静和张彦。王勃离开前,还回头朝宫静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但宫静却恍若未见,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而她一旁的张彦,此时的心头,更是翻江倒海,难以置信,以至于前面的王勃和李凯已经走出了老远,跟几个她和她手下的志愿者都需要小心伺候的政商两界人士谈笑风生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那个,宫静,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就是……就是你们学校的王子安?”张彦咽了咽嘴里的口水,无比艰难的说。
“嗯。”宫静点了点头,平静的,但却莫名带着点自豪的说,“他就是王勃王子安,连我们的院长,书记都要‘供起’的王勃王子安!”
此时的宫静,在几个大人物离开后,刚才一直紧张到极点,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紧绷的状态这才为之一松。对担心被张彦小题大做的教训,甚至扣钱的恐惧自然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抑制不住的娇羞和一点点的恼怒——志愿者?敢情,刚才那家伙一直在耍自己呢!
“是啊,以他的身份,他现今的财富,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两百快钱来当像餐厅服务员一样的志愿者?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可笑自己刚才竟然一点怀疑都没有,毫无保留的相信了。
“可恶可恶!这个耍人的家伙真的是太可恶了,自己刚才还为他担心得要死呢,现在该担心的,怕是“有眼不识泰山”的张彦张老师了吧?”宫静嘴角一勾,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尽管明白这样想不太厚道,但她还是十分的期待身边的张彦张老师现在会有怎样的心情和表情。
1168,如丧考妣
张彦此时的心情,无疑像吃了一枚苦涩无比的猪苦胆,又或是像是喝了一剂见血封喉的毒药,惊吓交加,又苦又怕。脸上的表情更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像是川剧的绝技变脸,在过去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变换了无数次。
“呃,那个,宫静,你和你们学校的王子安是不是……很熟?”张彦一脸期待的看着宫静,犹如看着一根救命稻草。
“其实,不太熟的,张老师。我和王勃不是一个班,而他又是个大忙人,平时连课都很少上。上学期,我看到他的人影,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回,还是上大课的时候。”宫静说。她这是实话实话,但听在张彦的耳中,却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折断了似的。
“那,那可怎么办啊?”张彦打着转,像热锅的蚂蚁,一脸焦急,彷徨,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宫静说,“对了,宫静,我要向你道歉。刚才我也不知道和你谈话的是李公子邀请的贵客王子安先生,所以才……才口不择言的冲撞了王先生。对不起,宫静。”
宫静心想,即使说对不起,你也应该找王勃去说,对我说有啥用?不过她还是笑了笑,一脸平静的说:“没关系的,张老师。不知者不罪嘛。你也没见过他,他看起来又跟我差不多大小,手上还帮我端着托盘,你把他看成是志愿者,也是情有可原嘛。”
“是啊是啊,我的确没见过王先生,也是看他像你们一样手上端着托盘,这才误以为他是志愿者的。宫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