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熊廷弼的,包括叶向高,刘一燝,韩爌等内阁中人和兵部尚书张鹤鸣都是支持王化贞的,他们都是东林党人。方从哲则是支持熊廷弼的,而且他认为须在经略和巡抚中选定一人,专任辽事,事权合一方能取得成效。
朱由校见形势不妙,只得将这个提议做罢,群臣见皇帝终于低头,不再坚持自己错误的意见,都大感欣慰,觉得这小皇帝虽然眼光不行,但至少在接受意见方面比他爷爷要强得多。
皇帝将方从哲等内阁中人及兵部尚书留了下来,一起来到西暧阁。大家坐下后,朱由校将近卫军众将的奏折发给大家传看,看完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各位爱卿看了后觉得如何,朕想听听真心话。”朱由校扫视了大家一眼,“本兵,这是你的职责,你先说吧。”
张鹤鸣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他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道:“杨同知所言,只是其一家之言,且杨同知年岁尚轻,识人之术未必就可为真。”这话就有点强词夺理了,皇帝先就说了是近卫军三将合写的奏折,周遇吉和曹文诏可已经是成年人了。朱由校没有理他,看向叶向高。
叶向高道:“王化贞欲为皇上一举荡平辽东,还我大明江山,其心之诚,其意之真,天下可共鉴之。若是以熊廷弼节制王化贞,则天下人不明其理,广宁军中人心浮动,恐有碍辽东之事。”
方从哲反驳道:“王巡抚心诚意真,这个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凭心诚意真就能荡平辽东,反正臣是不相信的。臣建议,不是用熊廷弼节制王化贞,而是调王化贞于别处,将辽事专委于熊廷弼。”
这下让叶向高等人找到了借口,刘一燝道:“如首辅大人所言,他日如熊廷弼败坏辽事,则又如何?”意思很明显,如果熊廷弼败了,那你这个提议的人到时如何说。
却不想方从哲直接道:“如是熊廷弼日后败坏辽事,罪在经略,则责亦在臣。”这是把自己和熊廷弼绑在一起了,如果熊廷弼有罪,则方从哲只好下台了事。
朱由校立刻跳出来做和事佬:“各位爱卿何必做此意气之争。这样吧,明日朝会时,所有大臣均选择辽事之支持者,到时以人数多少而论,不可让经抚之事久拖不决。”
第二天是十一月二十日,早朝时,皇帝先说了规则:“昨日首辅愿意以自身保熊廷弼专事辽东之权,今日朝会,各位爱卿选择支持经抚中的一位,选择多者即留于辽东,少者另调他用。”
昨天各位大佬放风出来,说今日要选择支持经抚中的一位,大家都摩拳擦掌,要将熊大嘴掀了下来。
皇帝刚刚讲完,方从哲第一个出列道:“臣方从哲,愿保熊廷弼专事辽东之权,若他日熊经略行为有差,朝廷问其罪,臣愿与之同罪。”
首辅如此不讲规矩,底下的群臣都懵住了。首辅这是将自己的前途和熊廷弼绑在一起了,那让后面的人如何说呢?他们可不愿意与王化贞绑在一起,左光斗首先出列道:“臣等觉得,现今毛文龙和京营都捷报频传,证明辽东形势一片大好,而两捷均为王化贞所主持,则辽东经抚之争,臣觉得应该由王化贞主导辽事。”
这话给那些东林大臣提了醒,以后的事谁也不能预知,但现在的两次捷报可是与熊廷弼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不会象方从哲那个笨蛋一样把自己的命运和熊廷弼绑在一起,但王化贞是自己东林人,熊大嘴不过是楚党,非我党类当然是其心必异,何况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呢,万一王化贞成功了呢?至于失败,那有什么关系,再换一个自己党内的人不就行了吗?不让其他党人得势,保住东林一党独大才是目的。
第三十三章 功罪一体
他们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轻重,于是各大臣一个个出列,均认为王化贞大功在眼前,熊廷弼的乌龟战术有伤大国体面而且到现在根本是全无建树,要求把熊廷弼换下来,让王化贞主导辽事。至于王化贞输了怎么办,没有一个人提,语气中都认为王化贞不可能会输,既然不会输,那要提输了怎么办岂不是画蛇添足。
当然,在一片保王倒熊的声音中,还是有一些不大和谐的音符的。徐光启出列道:“臣以为广宁以东一带大城只宜坚壁清野,整理大小火器,待其来攻,凭城击打,一城坚守,彼必不敢蓦越长驱,数城坚守,自然引退。故臣愿保守而后战的熊经略。”
这时,江西道御史徐扬先出列道:“臣以为,可将登莱巡抚与辽东巡抚互换,辽事专委于熊廷弼。”中宪大夫吴亮嗣也同意如此。
加上最先发言的方从哲,满朝大臣仅仅只有四个人欲保熊廷弼,要求换下王化贞,其它人都是要让王化贞主导辽东事宜,换下熊廷弼,但却没有一个愿意提出在王化贞失败后承担罪责。
朱由校心里暗笑,这些家伙,首辅的话就当没听到,只负责推荐不负责担责任,以后一旦有事,一定会一推二五六,果然是当官的好材料。
而当下形势,东林党完胜,众人均认为王化贞强于熊廷弼,那岂不是要把熊廷弼换下,这是朱由校不愿意的。而话又先放出去了呀,心里深恨叶向高和张鹤鸣,明明心里明白辽东应该主守,却因个人原因要推王化贞上位。
这时,殿处传来急报,辽东紧急军情,建奴军在辽河边各地修船驻军,似将大举进攻。朱由校暗叫了声好,于是下旨道:“临敌易将,必误军情,命辽东经抚协心共事,责以功罪一体。”
圣旨既下,众大臣倒也没有反对,现在如果将熊廷弼换下,真出了事,就都要推在王化贞一人身上,现在皇帝说功罪一体,虽然有可能便宜了熊廷弼,但也可能让熊廷弼替王化贞担些责任,所以皇帝和众臣倒都觉得这个方法好。
朱由校虽然没有把王化贞换下来,可是刚才差点让众臣将熊廷弼换下来,也让他觉得局势保持现在的稳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后宫中,朱由校却遇到了麻烦事。他每次和后宫三女做不可描述之事前,总要知道其天癸时间,以避开容易怀孕的时期。而三女并不知道原因,却不料一日纯妃段英和客氏在闲聊时说起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怀孕的事,向客氏讨教,客氏就告诉她,要选自己两次来天癸尽量中间的时间,那样容易怀孕。
说者无心,听者